姓氏,意味着我們的根,在人們心中十分重要性。而實際上,名字對于個人來說也同樣重要,配合姓氏,它成為人之初的第一張名片。
名字裡,蘊含着希望,蘊含着期待,蘊含着親情,也蘊含着鄉愁……
公公弟兄四個
小名分别是“狼蟲虎豹”
如果是兄弟姐妹,我們之間總有些相似之處。
這讓我想到那個謎語,“弟兄七八個,圍着柱子坐”,兄弟姐妹們就像團團圍成一圈的幾瓣蒜,有時候僅靠外在的東西也能找到識别的辦法,比如說名字。
公公弟兄四個,小名分别是“狼蟲虎豹”四個字。
公公是老大,小名就叫狼。
當然這是我後來知道的。
剛結婚的時候,家庭卡拉OK流行,剛好我的嫁妝裡有這套裝置,又逢婚禮,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紛紛拿起麥克風一展歌喉。
老公的嗓子不好,卻還是個麥霸,我不禁嘲笑他:“你看你,唱歌像狼叫一樣。”
一屋子的人頓時都不說話,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隻有公公表情嚴肅。
事後,侄兒在一旁小聲提醒我:“嬸,以後可不敢這樣說了,那是我爺的小名。”
登時就鬧了我一個大紅臉。
知道此事後,以後說話的時候就謹慎了一些。
隻是我想分到“蟲”的那個叔叔未免憋屈些,這起“事件”也讓我每每想起就會失笑。
取個賤名,好養活
農村的孩子為了好養活,起的名字都要低賤些。像什麼磚頭瓦塊坷垃、貓狗等,所謂的“粗名易養”。所以一個村裡,叫“狗毛”“狗剩”“坷垃”的都有好幾個。
就像《紅樓夢》裡,“恍若神仙妃子”的王熙鳳給女兒起名字,求的是農村出身的劉姥姥,除了借“壽”的由頭,王熙鳳還說:“你們莊家人,不怕你惱,到底貧苦些,你貧苦人起個名字,隻怕壓的住她”。
于是劉姥姥就給起了一個“以毒攻毒”的名字,叫巧姐。
也許是這個名字真起了“遇難成祥、逢兇化吉”的作用,巧姐在賈家“呼啦啦大廈傾”之後,還能嫁入農家紡績為生,不至于被“狼舅奸兄”拐賣,算是十二衩中還算圓滿的歸宿。
有的家人唯恐失去孩子,叫“拴住”“拴根”的也不少,就是為了拴住孩子的小命。
姥姥村裡有個人更絕,小名叫做牛圈(quan),我們這兒牛發“ou”音,第一是因為他母親把他生在了牛圈裡,第二是因為家裡幾代單傳,家人怕不好養,生下來直接拿牲口脖子上的那個牛圍脖套住了他,也就是把他圈了起來,邪魔外祟不得靠近,所以小名就順理成章叫了這個。
過去的農家又極重視男丁,一方面是出于傳宗接代的考慮,另一方面,當時的機械化程度不高,繁重的農活也非得男勞力不行。
家中有姐妹叫改玲、改豔等改字頭名字的,和以“娣”結尾的招娣、引娣的,大多是盼望有一個男孩。
而父母的名字卻是不能随便被别人叫的,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為尊者諱吧。
小時候,兩個孩子拌嘴,最惡毒的就是叫着别人父母的名字,而被叫的孩子往往會怒不可遏,登時就會臉紅脖子粗,接下來往往就是一場灰土四起的幹仗。
兩人就像兩隻豎起頸毛的鬥雞,旁邊還有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呐喊助威的秃小子。
而往往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老師來了!”,一幫人頓時做鳥獸散。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
我們是血脈相連的骨肉
近些年,又越來越重視家族史,你從各地名目繁多的祭祖儀式就可以窺探一二。
我們這個家族也開始尋根問祖,續寫家譜。
家譜上要排輩分,父親就給他們兄弟兩個的五個兒子,也就是我的五個弟弟,加上輩分所含的字,按“仁義禮智信”五個字又取了大号。
别看父親隻是小學畢業,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把儒家的“五常”都嵌到了名字裡。
那天,女兒對我講,老師讓他們寫一篇關于名字由來的文章。
我耐心地給她講,你出生的時候是個春天,草綠了,花開了,一切欣欣向榮,所以你的名字裡有個欣字,再一個呢,欣還有高興、喜悅的意思,媽媽希望你快樂地度過一生。
女兒看來對自己的名字解釋很滿意。
後來,弟弟也有了個女兒,也是春天生的,雖然是姑舅姊妹,但為了表示親密,小侄女的名字裡也有一個欣字。
這就是我們常常說的,小的起名字,往往就會重(chong)大的孩子一個字,表明兄弟姐妹間的血緣關系。
就像我們在電視劇裡看到的,《辘轳女人和井》裡面的四兄弟就是金鎖、銀鎖、銅鎖、鐵鎖,而《家有九鳳》中的九個女兒就是從大鳳到九鳳一字排開。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骨肉。
中華民族最講究追根溯源,兄弟姐妹就像是一根上發出的幾個枝條,一個源頭淌出的幾條河流,茫茫人海中,憑借一聲熟悉的呼喚,我們就能找到對方。
而在母親深情的喚兒聲中,我們會分外懷念在慈母身畔相依相偎的時光……
(圖片來源于網絡)
夏伶俐 | 文
王五點 | 編輯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