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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快遞小哥一起打工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7 13:14:17

和快遞小哥一起打工(兼職快遞員的一天)1

和快遞小哥一起打工(兼職快遞員的一天)2

兼職快遞這份工作,丁建覺得值得。

丁建抱起一摞堆得一米多高的快遞件,邁步穿過庫房,手裡的快遞阻擋了視線。他在雜亂的各類包裹和忙着分揀的其他快遞員間勉強下腳。門口,卡車司機大聲吆喝着卸貨,幾輛電三輪因為争着進出響起了喇叭。好容易走到自己的車前,後車廂裡已經擺着一百多件快遞。他快速翻弄着最後一批快件,一陣揚塵和紙箱的刺鼻味道在拿起放下間飄散。

丁建,20歲。今年一過完年,他留下才滿周歲的女兒,從老家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來到杭州,兼職快遞是他的最新工作。

在“雙11”的臨時快遞員報名表上,丁建在“請分享一件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欄中這樣寫道:“直到我女兒一歲生日我才意識到,再不努力,難道以後讓她嫁一個我這樣的男人?很諷刺,但是很現實,我最值得炫耀的應該是,我總算學會了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工作第一天

100多個快遞送到晚8點

收拾完快件的丁建推着車,從笕橋翻水站點裡出來,沿着長長的小河堤,他一路加速,不算合身的工作服在晨風中鼓動。

11月23日是周末,杭州迎來又一輪降溫。丁建一早起床,他得搶在8點前把快遞送到小區,否則就趕不上第一波空的快遞櫃了。從德勝路拐上香積寺路,丁建負責的片區就是路北的幾條小巷,和三塘桃園、桂園以及蘭苑三個小區。

和剛入行時相比,丁建已經熟練了不少。後車廂裡專門挑出來的,是給臨街幾間商鋪的快遞,送完之後他轉進小區大門。他一邊往快遞櫃裡投放,一邊撥通客戶的電話,“喂,你有一個快遞,要送上來嗎?”“就放在樓下的保安室,對吧。”“下午3點之後在家,好的。”關上櫃門,他拎起一袋快遞,熟稔地在幾幢小區樓間穿梭。

按快遞員的标準,丁建分到的片區一般,“老小區路況複雜,沒電梯,(快遞)櫃子還特别少”。換個說法,就是送件的性價比不高。他還記得剛上班的第一天,自己就在幾條小巷裡轉迷了路,100多個快遞從上午送到了晚上8點,中間甚至還沒來得及吃飯。

幾天之後,他才從老快遞員嘴裡摸透送件門道:越大越沉的快遞,再麻煩也得親自送到用戶手裡;分件的時候注意區分樓層,3樓以上的盡量放快遞櫃;快遞櫃是稀缺資源,想要就得早點來搶。

20分鐘後,他回到車上,蛇皮袋已經癟了,隻有手上還捧着一件大包裹。“打了電話讓我送,結果上了樓才發現,人還沒回來。”他語氣裡倒不見生氣,幹這行有段時間,對這類事倒也不見怪了。輕晃了下快遞,箱子裡發出一陣碎玻璃的嘩啦聲,“估計壞了”,他臉色一變,琢磨着一會怎麼和客戶溝通。

第一個“雙11”

一天送了800個快遞

下午5點20分,丁建送完最後一單快遞。将近8個小時裡,他上下樓40多次,打了近50通電話,發送超過170條短信。

打完卡,他跑進便利店買了一瓶脈動,當場扭開蓋子,猛灌了幾口。飲料順着嘴角,灑在亮橙色的工作服和已經闆結的翻皮短靴上。

丁建跑快遞還不到5個月,是站點裡最年輕的快遞員。和其他皮膚黝黑、看着滄桑甚至有點邋遢的“典型”快遞員相比,丁建有着一張“非典型”快遞員的相貌:一頭利落的寸發,兩條濃眉下,是青澀俊秀的面龐。

丁建選擇送快遞的原因很簡單:賺錢。

2017年丁建“結婚”了,老婆是他初中同學。像當地一些年輕人一樣,他倆擺了場喜酒,就算是婚禮。很快,兩人就在這年10月迎來了女兒萌萌的出生。來杭州之前,他在老家一間金融公司做理财銷售,一個月千元的收入,對一家三口來說有些捉襟見肘。

今年過年前,他聽在杭打工的發小說起,這邊送快遞月收入能上萬元,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做出選擇。“雙11”前,他看到點我達正招聘臨時快遞員,就報名參加。

第一次參與“雙11”物流,丁建用“打仗”來形容。他記得,11月13日,站點進入高峰,丁建淩晨4點到的庫房,雖然早就聽同行說起過,但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包裹還是讓他大為吃驚。有經驗的老快遞員已經拉完一趟回來,他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備貨出車。

那天中午12點,丁建忙得焦頭爛額,就在街邊的沙縣小吃就着瓶裝水,用了5分鐘匆匆吃完午飯。他在杭州打工的妻子剛剛夜班結束,來不及休息,趕來幫忙送件。兩個人忙活了一天,跑掉2塊電池,來回拉了6趟,才勉強送完近800份快遞,而這是他日常送件量的4倍。丁建甚至來不及洗澡,抹把臉睡上個把小時,天不亮又得出門送件。

“雙11”那幾天,連着幾天昏天黑夜,最晚一天,丁建忙到淩晨1點,11日到20日換回的是不到7000元的收入,丁建覺得值得,隻是還想再多掙一些。

他的夢想是拼搏幾年

不想女兒一直做留守兒童

收工後,丁建把快遞車停回站點,準備回家。

他就租在離站點10分鐘的公寓樓裡,房子是簡單改裝過的Loft,隔音、保暖一般,所幸租金便宜,每個月還不到1500元。妻子買好了菜,就着火鍋底料簡單一燙,就算是當天的晚飯。

飯後,丁建照例給遠在貴州的萌萌發起視頻聊天,女兒在那頭忙着玩玩具,說不上幾句話。“快一年沒回家了,感覺和我們疏遠了,有時候不愛搭理我們。”挂了視頻,這個20歲的父親,焦慮寫在還有點稚氣的臉上,但對此又似乎無可奈何。

他16歲離家,去過杭州、台州、上海等地,從遊戲代練到服務員,換過幾十份工作,最長一次也做不到一年。回想起來,他說自己當時“心比天高,做事卻很懶散”。剛有女兒時,他自己也是個孩子,每天就像沒成家一樣吃喝玩樂。

去年十月,女兒周歲,生日宴上她忽然開口說話,幾聲“爸爸”直擊丁建内心。

他把送快遞看成是一次機會。這幾個月,丁建白天送快遞,晚上偶爾兼職跑跑外賣,他評價自己,比過去努力,但還不算拼命。他盤算着再做上幾年,能夠換個收入更高的片區,攢一點錢就回家。他說,比起賺錢,他更不想女兒一直是留守兒童。

入夜,丁建最後一次翻出手機,找到女兒今年生日時的視頻。看着畫面裡女兒笑着吹滅蠟燭,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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