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西伯利亞】
有關滿洲是不是女真的問題,有些人總喜歡抛出建州女真來自西伯利亞的論調,說滿洲人出自烏德蓋,仔細想想,這種論調就漏洞百出自相矛盾中國語境下的西伯利亞,是指俄羅斯境内烏拉爾山以東的廣袤地區,西伯利亞不是行政地理名詞,是地域地理名詞,如果當時俄羅斯把黑龍江也侵占,那今天我們也會認為黑龍江也是西伯利亞一部分烏德蓋又不像埃文基等民族距離滿洲地區那麼遠,烏德蓋本來就在黑龍江流域,如果中國領土再靠北一些包括了烏德蓋人的地區,那麼,那裡就可能成為黑龍江一部分,有些人既然那麼愛替明朝版圖yy,會放過那裡嗎?還不是照樣把烏德蓋地區說成“自古以來”?然後再抛出“滿洲人來自西伯利亞”時,是不是又要把滿洲人祖先再往北推跟雅庫特聯系起來?從西伯利亞到朝鮮半島北部,本來就是女真人及其祖先民族的活動範圍,即便是女真人,也不是一開始就在今天的東北地區的,也是從貝加爾等地遷徙來的,通古斯語族民族本來就有貝加爾成分,用政治立場上的中國、俄羅斯、東北、西伯利亞來看問題本來就挺幼稚
【民族本來就是人群在不斷流動、遷徙中形成的】
有些人說滿洲祖先來自西伯利亞,那麼問題來了一:女真祖先一開始就在中國的東北地區嗎?更早時從何而來?通古斯人本來就來自貝加爾等西伯利亞地區(至于再早之前來自哪裡是另一個回事兒),無非是完顔部和後來的胡裡改、斡朵裡等部誰先南遷誰夠南遷罷了二:滿洲人來自西伯利亞的證據是什麼?因為烏德蓋人在西伯利亞?别說烏德蓋人隻是分布在黑龍江流域還沒到西伯利亞腹地了,OK,就算把黑龍江流域也看作西伯利亞的一部分,可滿洲人來源之胡裡改、斡朵裡等部也不是烏德蓋啊三:如果黑龍江流域算西伯利亞,那麼,女真人如果曾經活動于黑龍江流域,算不算來自西伯利亞,女真前身靺鞨北境都在黑龍江以北了,俄羅斯出土的靺鞨文化遺址多了去了,西伯利亞本來就有女真人分布,奇怪嗎?沒有才奇怪四:任何民族,其祖先都是不斷流動、遷徙的,到過不同地方,根本沒辦法說一個民族來自哪裡,隻能說某某時期,這個民族,或者這個民族一部分族源,曾經在哪裡生活過,退一步講,倘若證明滿洲人祖先的确來自西伯利亞,那麼,在之前呢?難不成滿洲人祖先橫空出世,空降西伯利亞,然後明朝時遷徙到滿洲地區(東北)?如此追根溯源,是不是要說人類都來自非洲?另外,如果西伯利亞隻是滿洲人祖先其中一個落腳點,那麼,滿洲人到了松花江流域,算不算又一個落腳點?那麼,說滿洲人來自松花江是不是野合理?五:女真人身為牧獵民族分布很廣,其内部各部從西伯利亞到朝鮮半島都有,很正常吧,難不成女真人各部都擠在同一塊地方?
【與女真語最接近的現存語言是滿洲語】
再說了,滿洲跟烏德蓋近,不代表跟女真遠啊,烏德蓋本身還是女真當中的一部分呢,跟窩集等部很有淵源,俄羅斯、瑞典、日本、中國等國學者對通古斯語族進行過不同的派類劃分,有些分成兩派,有些分成四派,無論怎麼分,滿洲語(包括錫伯話)和女真語都屬于同一派/組/支,想想看,如果分成四派,滿洲語和女真語依然被劃分在一起,那說明相比其他通古斯語族民族,滿洲和女真是最接近的
【蒙古、朝鮮、中國、俄羅斯等民族都把定族稱為“滿洲”之前的滿洲人稱為“女真人”】
通古斯語族民族中,北支的涅吉達爾、埃文基、埃文、鄂倫春、鄂溫克,養馴鹿為主,農業成分低;南支的女真-滿洲、錫伯,畜牧農耕漁獵兼具,騎射屬性強;中間的烏德蓋、烏爾奇(那尼)、那乃(赫哲)、奧羅奇、鄂羅克(烏爾塔)、烏德蓋等,漁獵屬性強無論語言,還是生産生活方式上看,女真都跟靠北的養馴鹿的通古斯語族民族稍微遠一些,與南邊騎射、農牧結合的滿洲最近而且俄羅斯人對黑龍江流域的滿洲語人群稱之為杜切爾人(朱切爾),跟蒙古人對女真人的稱呼jurchi/jurchir/jurchid一緻,而俄羅斯人所謂的jurchir人,專指滿洲語支諸民族,并不涵蓋通古斯語族北語支民族,說明他們就是把通古斯語族滿洲語支的人群稱之為女真人,杜切爾人就就是未編入八旗的女真人,類似巴拉瑪人(巴拉人),連朝鮮人、蒙古人、漢人都很明确地把說滿洲語的女真人和其他通古斯語族如索倫區分開來
【女真文和滿州文是一個民族不同時期使用的不同文字】
至于女真文和滿州文不同,那是因為女真依照契丹創制的女真文在金國政權結束後就漸漸不再使用了,而後來的女真人使用了回鹘體蒙古文并稍加改動,一個民族在不同時期使用不同文字很正常,蒙古人也曾使用過八思巴文,跟如今的回鹘蒙古文并非同一種字母體系的文字日本,以及曆史上的越南、朝鮮也用漢字,難不成他們也是漢人?蒙古國使用西裡爾字母,内蒙古蒙古人使用回鹘蒙古字母,難道他們不是一個民族?
【皇太極棄用“女真”改用“滿洲”是部族族稱升為民族族稱】
而所謂皇太極後來跟女真劃清界限,那更多出于建立後金政權後,需要新的族稱來凝聚,并考慮到漢人因之前被女真統治過的情緒,因此,建州女真内部滿洲的部族稱号,就升為民族稱号,就像蒙古當時也是鞑靼的一個部落,後來崛起後升為民族稱号一樣,如果是女真窩集部建立政權,那也可能把窩集作為民族稱号,使用新族稱滿洲,不代表否認自己之前是女真人,牧獵民族在不同曆史階段因不同部族崛起而以本部族名稱作為新的民族族稱很常見另外,改族稱為“滿洲”之前,滿洲人一直自稱女真,這在史料中很常見
【滿洲原為女真的一部】
滿洲原為女真中的一部,《建州紀程圖記》記載:“蔓遮”二字當系建州衛之胡名,也就是說,“建州”是明人的叫法,而女真人稱為“蔓遮”,這與滿洲人口語自稱的“Manj”和蒙古人、鄂倫春人、達斡爾人等民族對滿洲人的稱謂“Manj”(見圖)一緻,滿洲最初指的是明人所謂的建州女真,後在滿洲崛起的過程中吸收其他女真部,并以“滿洲”覆蓋了“女真”
【建州女真來源之胡裡改、斡朵裡等部不是兀狄哈 (烏德蓋)】
胡裡改路是以牡丹江命名的,牡丹江唐代時稱忽汗河,也稱虎爾哈河,而虎爾哈是圍網的意思
而史書記載,胡裡改路“東極烏底改、吉裡迷諸野人之境”,說明這裡的胡裡改是行政機構,名字來自牡丹江原名hvrha(虎汗/虎爾哈),而烏底改是族稱,并和吉裡迷一同視為“野人女真”(東海女真)
而斡朵裡(斡朵憐)也不是烏德蓋,斡朵裡女真人稱完顔部建立的女真金國為遠祖,并提及烏狄哈,斡朵裡部首領猛哥帖木兒也說:“我與兀狄哈相鬥”,說明斡朵裡和兀狄哈不是一回事
【胡裡改、斡朵裡等部的來龍去脈】
另外,清初還有個虎爾哈部,實際上就是未南遷的胡裡改部,胡裡改、斡朵憐等部因野人女真(東海女真)的侵襲,從松花江下遊南遷,未南遷的胡裡改部和瓦爾喀等成為後來崛起的窩集部的一部分而南遷的胡裡改部、斡朵裡部、桃溫部和朝鮮半島北部的女真人融合為後來的建州女真(蔓遮/滿洲)未南遷的胡裡改部成為虎爾哈部,和瓦爾喀等部成為東海女真而烏德蓋也作烏底改、兀的改、兀者等,朝鮮人稱為嫌真兀狄哈,清時稱窩集,意為林中人女真金國有恤品(綏芬)路和胡裡改路蒙古元國時,合并為水達達路水達達路設五個軍民萬戶府:斡朵憐、胡裡改、脫斡憐、孛苦江、桃溫,以及一些屯田萬戶府、萬戶、千戶等,後來隻剩下三個軍民萬戶府,即桃溫、斡朵憐、胡裡改,明朝稱為桃溫部、斡朵憐部、胡裡改部,他們受北邊烏底改人(烏德蓋人/兀狄哈人)的侵襲而南遷朝鮮半島北部,融合當地女真融合成建州女真
【胡裡改、斡朵裡等部源自遼五國部女真】
而元末的胡裡改、斡朵憐、桃溫等部的前身是遼金時期的五國部(剖阿裡、盆奴裡、奧裡米、越裡笃、越裡吉),越裡笃即斡裡朵,越裡吉即斡裡吉,也就是窩集,他們來源于黑水靺鞨,金代時就和完顔部統一編入女真猛安謀克了,而盆奴裡在元朝設置為桃溫萬戶侯,越裡笃在元朝設置為斡朵憐萬戶侯,而胡裡改部前身是火兒阿,而在努爾哈赤起兵時,完顔部就歸附,成為建州女真其中一部元初的五個軍民萬戶府後來變成三個,也就是明初南遷的斡朵裡、胡裡改、桃溫,而桃溫就是原五國部的盆奴裡部所在地他們都是松花江流域契丹遼時期的五國部(其實女真人融入契丹也非常多)
而五國部的越裡笃(斡裡朵),也被成斡裡、瓦裡,可能是後來的斡朵裡,或者留在清國時留在松花江流域的瓦爾喀
胡裡改、斡朵裡、桃溫等部出自契丹遼時期女真五國部,而松花江流域的五國部女真文化上更接近渤海國,松花江也是勿吉滅夫餘形成粟末靺鞨的區域,五國部應該跟粟末靺鞨有關系,可能是除了後來建立南遷渤海國和西遷遼西、燕州、幽州、定州等粟末靺鞨之外,留在松花江流域的粟末靺鞨人,文化上跟渤海國接近應該因為都有粟末和夫餘成分遼時的五國部包括蒲奴裡,也就是拂涅部,而拂涅部是跟粟末部一樣與夫餘相融的松花江流域的靺鞨(女真)人,因此五國部的文化同粟末部建立的渤海國文化接近,因為都有夫餘成分
五國部也是最早聯合完顔部一同抗擊契丹推翻契丹的核心女之一
【出自五國部的胡裡改人本身就有完顔部】
【胡裡改、斡朵裡等部也并非是建州女真(蔓遮/滿洲)的全部來源】
建州女真(蔓遮)來源不僅僅是松花江南遷的胡裡改、斡朵裡、桃溫等部,還包括朝鮮半島西北部和東北部的女真,包括完顔部等,而且這部分可能比松花江南遷的幾部更多,是建州女真(蔓遮)的主要成分,雖然蒙古元國時女真人口損失不少,也融入到入蒙古不少,但後來也恢複不少,之所以讓人們覺得斡朵裡等部是建州部主要成分,是因為愛新覺羅家族祖先猛哥帖木兒出自該部,但愛新覺羅也并非滿洲大姓胡裡改、斡朵裡等部隻是建州女真中北邊來源,除了南遷的松花江流域的胡裡改、斡朵裡等部,南邊,也就是朝鮮半島北部的女真人也是重要來源,他們出自靺鞨黑水部,但這裡的黑水部是廣義的黑水部,相對粟末靺鞨而言,完顔部所在的女真故地就在朝鮮半島北部,而非黑龍江流域
【另外:看了一篇不錯的文章,關于朝鮮人記載的兀良哈女真】
一直搞不懂兀良哈女真和兀良哈蒙古,這裡主張兀良哈即胡裡改、瓦爾喀,也說胡裡改、斡朵憐南遷後融入很多原住民女真,而留在當地的胡裡改後來叫瓦爾喀、虎爾哈,算到東海女真中可能兀良哈蒙古曾經跟兀良哈女真生活在接近的地方,因地名成為族稱,導緻兩個不同的民族因同一個地名而族稱也相同或接近,類似的還有衛拉特蒙古和窩集女真,族稱都跟密林有關被視為東海女真的虎爾哈部是未南遷的胡裡改,應該無異議,但瓦爾喀部族稱是否源自胡裡改,不确定關于胡裡改和瓦爾喀,有兩種可能:一:瓦爾喀可能隻是和胡裡改接近,或者和虎爾哈同樣出自出自胡裡改部,更往前是胡裡改路和胡裡改軍民萬戶府,後來有了新名字叫瓦爾喀,因為與瓦爾喀同時存在的還有虎爾哈二:虎爾哈、瓦爾喀都是胡裡改的不同翻譯,因為瓦爾喀也作斡爾哈,而胡裡改因江得名,也作忽爾哈、火兒阿、虎爾喀,更早也叫忽汗水,也就是牡丹江三:瓦爾喀來自契丹遼時期五國部女真當中的越裡笃(斡裡、瓦裡)四:瓦爾喀和兀良哈源于同一個詞
【關于黑水靺羯和靺羯黑水部】
(也就是黑水靺鞨,因為最早記錄是“靺羯”而非“靺鞨”,而後來雖交錯使用,但根據“靺羯前身是勿吉”的事實,按接近“勿吉”發音的“靺羯”為準)渤海國是由靺羯人為主體在高句麗故地建立的國家,建國集團為粟末靺羯的大祚榮及其聯合的其他靺羯,建國後,部分未遷往漢地和移民原百濟等朝鮮半島腹地的高句麗遺民和依附于原高句麗的白山靺羯也成為渤海國國民,當然,渤海國主體還是松花江流域的原靺羯諸部,如伯咄、安居骨、拂涅等渤海國的建國集團以及部分靺羯人最終形成了渤海族,而未融合形成為渤海族的靺羯人(雖然時渤海國國民,但未形成新的渤海族),後來被契丹和高麗稱為女真而原渤海國境内未融合形成新渤海人族的靺羯人被高麗人統稱為黑水,女真出自黑水,指的就是這,這裡的黑水不是渤海國以北黑龍江流域的黑水但為什麼渤海國以北黑龍江流域的靺羯叫黑水靺羯,而朝鮮半島北部渤海國境内的靺羯後來也被叫黑水?這裡略複雜,梳理一下朝鮮北部渤海國境内的靺羯被稱為黑水的原因是因為靺羯後來被籠統視為兩大集團,除了粟末,都是黑水,而粟末除了遷到營州的之外,剩下的就是從營州又回到粟末故地第二松花江流域吸收原粟末和伯咄、安車骨等靺羯形成渤海國建國集團,導緻未效力大祚榮成為最早的建國集團的靺羯人,統稱為黑水靺羯那麼黑龍江流域的靺羯既然也是廣義的黑水(粟末除外)靺羯人,為啥不直接叫靺羯?還要突出是黑水靺羯渤海國之北的靺羯,一方面也的确叫靺羯,一方面又突出是黑水靺羯的原因是這部分靺羯以黑水部為主體吸收号室等發展出來的,被唐設黑水府,而渤海國即便從建國集團到底層都是靺羯人,但建國後逐漸形成渤海人共同體的認知,中國、朝鮮等國為了區分渤海和渤海之外的貊羯,也就把渤海國之外的靺羯人視為靺羯了,亦或是延續唐時期的認知,認為除了粟末,又除去由各部靺羯人形成的新渤海人,剩下的比較原生的靺羯人,都叫黑水靺羯人這就是有的學者提到的,黑水有三層意思,常讓人混淆第一層,唐初,靺羯有很多部,有一個黑水部,算靺羯諸部中比較靠北的,俄羅斯學者研究的俄羅斯境内的文化遺址表明,俄羅斯到黑龍江流域有共同的靺羯文化,黑水部屬于這個靺羯文化圈兒的一支靺羯人第二層,這支黑水部強大後,周邊靺羯的影響力小了,黑水靺羯成了除了粟末靺羯之外所有靺羯的代名詞後來,原靺羯諸部都被視為廣義的黑水部,之所以粟末靺羯除外,是因為粟末靺羯一直強大且壯大過程中融合夫餘人在靺羯中較為特殊所以,第二層的黑水部,就是原靺羯黑水部和粟末之外的靺羯諸部形成的廣義黑水部,而為啥說廣義黑水部後來≈靺羯呢?這是因為被籠統視為兩大集團的粟末靺羯要麼遷至遼西營州漢化契丹化,要麼後來成為渤海建國集團,逐漸形成新渤海族,而原黑水部為代表的其他靺羯諸部形成的廣義黑水部,也就成了靺羯代名詞,等于說,這個階段的靺羯,是去粟末化的,粟末的靺羯屬性弱了,黑水自然成了靺羯的代表以至于渤海國被契丹滅後,原不屬于粟末靺羯而又沒融合成新渤海人的靺羯人,依然被高麗人視為黑水靺羯,其實也就是說他們是粟末靺羯和渤海人之外的靺羯人第三層,渤海國統治下的靺羯人,除了粟末靺羯要麼漢化契丹化,要麼成為建國集團形成新渤海族之外,其餘的渤海國境内的靺羯已經被視為廣義黑水靺羯,但為啥渤海國以北的黑龍江流域又出來一個靺羯或黑水靺羯?那是因為渤海國吸收原被視為廣義黑水靺羯的時候,原靺羯中的那支黑水部卻吸收黑龍江流域民族形成新的靺羯集團,其下有十幾部,而渤海國一直沒能完全統治這部分靺羯人,這部分靺羯人的地區又被唐設黑水府,也就是,一方面,高麗人認為渤海國境内的非建國集團和新渤海族之外的原生靺羯人是廣義黑水靺羯的同時,渤海國以北又有一個由原真正的黑水部發展起來被唐設黑水府的黑水靺鞨渤海亡國後,高麗人不管渤海國以北的黑水靺羯,反正他們已經把粟末靺羯和新渤海族之外的靺羯都視為黑水靺羯,因此,高麗人稱東女真或西女真的女真人出自黑水靺羯,指的并不是黑龍江流域的新黑水靺羯,而是原渤海國粟末靺羯和新渤海族之外的靺羯那麼,黑龍江流域的黑水靺羯最終的下落如何?黑龍江流域的黑水靺羯最終形成明清時期黑龍江女真各部,而滿洲主體胡裡改等部并非出自黑龍江流域,而是和女真一樣出自原渤海國境内松花江、牡丹江流域(最多擦邊黑龍江下遊)的靺羯,也就是廣義黑水靺羯(不是黑龍江被唐設黑水府的黑水靺羯),這部分廣義的黑水靺羯契丹時期成為五國部,大部分完顔部都分布在松花江、牡丹江流域的契丹時期的五國部,女真金國的胡裡改路,蒙古元國的胡裡改軍民萬戶府,前身就是契丹遼國的五國部,再往前就是廣義黑水靺羯,繼續往前就是伯咄、安車骨、拂涅等靺羯諸部,明時期,松花江流域女真南遷與南部女真融合形成建州女真
【總結】
總之,松花江流域的女真人,更多是契丹遼國時期的五國部,再往前是唐時期的拂涅等靺鞨(靺羯),在女真金國時期,他們雖然沒完顔部那麼核心,但也是女真主要來源之一,并非邊緣女真(如兀狄哈/烏德蓋)明初南遷的胡裡改、斡朵憐、桃溫等原五國部女真,與長白山地區包括核心的完顔部在内的中心女真部融合,成為後來的建州女真留在松花江流域的虎爾哈、瓦爾喀等,後來被明人視為東海女真蒙古元國時期的野人指吉裡迷等黑龍江下遊的民族,不一定是女真人,也不一定是通古斯語族民族,比如尼夫赫而明初時,成為後來建州女真一部分來源的斡朵裡、胡裡改等部,不被視為野人女真,因為明确記載他們這幾部受北邊的野人女真(朝鮮人記載的嫌真兀狄哈等)侵襲,以及自身改變環境的原因從松花江下遊南遷到長白山等地,說明他們本身不被視為野人女真而滿洲清國時期,南遷的斡朵裡、胡裡改、桃溫等部被明朝設建州衛,這幾部融合長白山等地原住女真,成為明朝視角的建州女真而未跟随南遷留在松花江流域等地的胡裡改、斡朵裡、桃溫等部,成為後來記載的虎爾哈、瓦爾喀等部,和之前被稱為野人女真的諸民族合到一起籠統稱為東海女真(野人女真)如果把女真看做四個一環一環套在一起圓圈,那麼,完顔部是最裡邊的核心,再外層是五國部等(也就是後來的胡裡改、斡朵裡等),再外圍是黑龍江流域的兀狄哈、赫哲等,最外圍是鄂倫春、鄂溫克等,那麼建州女真是以最裡邊的兩圈為主體,也就是朝鮮半島北部女真和松花江下遊出自五國部的胡裡改、斡朵裡等女真從語言等方面也能證明,滿洲語屬于通古斯語族南支,這一支隻有滿洲語(包括錫伯話)和女真語,而滿洲人的生産生活方式也更接近女真,如定居、農耕、騎射等,既不同于馴養馴鹿部的通古斯,也不同于沿江漁獵的通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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