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斯人已逝。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後來之人,永懷感念。
8年前,他毅然放棄英國優質生活,不曾猶豫;8年裡,他高速運轉在工作崗位上,不曾停歇;8年後,即使疾病纏身,他依然堅持為國攻關,不曾放棄。
他就是地球物理學家黃大年,在科學的宮殿裡,像一枚超速運動的轉子,将一個個高端科技項目推向世界最前沿,直至1月8日58歲的生命戛然而止。
他說,若能作一朵小小的浪花奔騰,呼嘯加入獻身者的滾滾洪流中,推動曆史向前發展,才是一生中最值得驕傲和自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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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啟示錄
“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就有拼命硬幹的人,就有舍身求法的人,就有為民請命的人,他們就是中國的脊梁。”
她是“兩彈一星”元勳郭永懷的遺孀,一句“你不回來我不老”見證堅貞愛情,她一等就是一生。
她親曆中國百年起伏,八旬還在帶英語課,被譽“比院士還院士”“中科院最美玫瑰”,老友卻說“玫瑰”形容她太輕了。
1月12日将滿百歲時,語言學家李佩逝世。湍流卷走了,她清逸的身影。卷不走的,是一部讀不完的“傳奇”。
沒有人因為多活幾年幾歲而變老:人老隻是由于他抛棄了理想。歲月使皮膚起皺,而失去熱情卻讓靈魂出現皺紋。
在你的心靈中央有一個無線電台,隻要它從大地,從人們……收到美、希望、歡欣、勇敢、莊嚴和力量的信息,你就永遠如此年輕。
1月14日,過完112歲生日的語言學家周有光辭世。他早年專攻經濟,近50歲半路出家,主持編寫至今通用的漢語拼音方案,怕淹沒前人研究功績,而不喜“漢語拼音之父”這頂帽子。85歲蝸居書房,又成了一個心懷天下的“啟蒙思想家”。
“生氣是用别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他的長壽之道就在其中。
從今往後,請記得,在你每一次用拼音輸入法敲擊的鍵盤間,他的智慧光芒在閃現……
大半的人在二十歲或三十歲上就死了:一過這個年齡,他們隻變成自己的影子。而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認清生活後仍舊熱愛生活。
2月12日,“中國航天四老”中的最後一位任新民辭世,享年102歲。
作為我國“兩彈一星”元勳之一,中國航天事業的每一個裡程碑和功勳簿上,幾乎都能找到他的名字。
然而對于足以堪稱輝煌的事業成就,他卻總是看得很淡,說自己“一輩子就幹一件事,研制了幾枚火箭,放了幾顆衛星而已。”
擇一事,終一生。
4月15日,《西遊記》導演楊潔去世,享年88歲,留下的是一部30餘年都無法超越的經典。
當時由于拍攝經費捉襟見肘,全劇組隻有一台舊攝像機,卻絲毫未影響到楊潔對拍攝品質的追求,她拍出了騰挪閃移,拍出了“七十二變”,拍出了觀衆眼花缭亂的交錯感。
為什麼《西遊記》能火30餘年?楊潔是這樣回答的,“因為我們是在搞藝術,我們沒有為錢,沒有為名,沒有為利。”
人的一生像極了《西遊記》中的取經之路,無論已曆經多少辛苦,磨難總比人跑得快,站在前方等待着你;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用最堅定的信念,一關接一關地跨越過去……
5月7日,98歲高齡的數學泰鬥吳文俊病世。他,提出的“吳公式”“吳方法”讓“外國人跟着中國人跑”,不少人卻對他知之甚少。
他,37歲就與華羅庚、錢學森一起獲首屆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老骥伏枥,壯心不已,82歲鶴發童顔的吳老,又站在了首屆國家最高科技獎的領獎台上……
有人如此評價:中國古代數學重登世界數學的輝煌殿堂,吳文俊功不可沒。
“不管一個人做什麼工作,都是在整個社會、國家的支持下完成的。我們是踩在許多老師、朋友、整個社會的肩膀上才上升了一段。應當怎麼樣回報老師、朋友和整個社會呢?隻有讓人踩在我的肩膀上再上去一截。”
6月18日,相聲界“笑佛”唐傑忠因病逝世,享年85歲。他被稱作“捧哏”巨匠,曾與馬季、姜昆等搭檔。一生隻做“綠葉”,心甘情願嗎?
唐老隻說,老師教我們的時候就說,捧逗是一家,捧逗就是“一棵菜”,沒有捧或沒有逗,就不可能成為一個節目。如果說廣大相聲愛好者喜歡我的“捧哏”藝術,就是我對恩師的報答。
失意時,想想那張如佛般的笑臉……
你總在别人的戲劇裡充當配角的,可你永遠是自己的主角。
9月6日,動畫藝術家陸青去世,享年89歲。《大鬧天宮》《哪吒鬧海》等經典動畫的主要原畫,正是出自她手,那可是許多人童年回憶中最為美好的一部分。
“緊張”是她在回憶自己動畫生涯時,提得最多的兩個字,即便後來她已經是令人敬仰的前輩,還是一如既往地“緊張”。她說“學無止境”,自己一直都是在“邊學邊做”。不刻苦,就别想得心應手。
曾被詢問未來的志向,她隻說了一句:“我覺得我這輩子能做好動畫設計就不錯了。”說淡泊明志也好,一語成谶也罷,她果真堅守在動畫設計的崗位上,走完了這一生。
萬物尊重虔誠的心靈。隻要你對某事如癡如醉心向往之,便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擾亂你的内心。
9月15日,72歲的科學家南仁東逝世,他把仿佛揮灑不完的精力留給了“中國天眼”——世界最大口徑的射電望遠鏡FAST。
一個樸素的理想到國之重器,這個“拼命三郎”把FAST項目扛在自己肩上,整整23年。“造不好,怎麼對得起人家?”“國家投了那麼多錢,我就得負點責任。”這樣的話常挂在“特别怕虧欠别人”的南仁東嘴邊。
我們聆聽到來自宇宙深處的穩定心跳,這是在為中國探索宇宙的征程喝彩,也是告慰為它鞠躬盡瘁的“中國天眼之父”南仁東。
“我們需要尋求現實的人,但是,我們也需要夢想家。”
俄文翻譯的泰鬥宋毓楠(筆名高莽)10月6日離世,享年91歲。他翻譯的劇本《保爾·柯察金》、詩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等作品享有盛譽,曾被授予“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
文學翻譯之于他,就像帶着枷鎖跳舞,在受到原文限制的情況下,仍然要展示出舞的美姿。他永遠記得,曾有一位前輩說,翻譯就好比一座橋,而翻譯家就是站在橋下的人。橋一旦塌了,就是你不容推卸的責任。
在晚年他還深情地說,人雖然不能預算自己的出生日子,但可以估計到自己将離去的時間。我已年滿八旬,想做的事似乎還不少,但體力與精力都不濟了。不過隻要頭腦不糊塗,我不會放下手中的筆,将沿着命運為我安排的路走下去——繼續沉浸在俄羅斯情緣中。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郁的日子裡需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将會來臨。
10月16日,“東方卓别林”嚴順開的藝術人生謝幕,享年80歲。
他是滑稽戲演員,卻從不追求廉價的笑聲。“我喜歡觀衆的笑,我更愛觀衆在笑的同時,能沾上一點眼淚,但這該有多難啊!”為此,他一生跟自己較勁。他也确實做到了,從阿Q到“張三”,再到“醜爹”,他塑造的每一個“小人物”無不經典,永遠活在我們心間。
人生啟示錄
一個人不先了解悲哀,便不會了解快樂。生活,在笑與淚之間。人生,就是個含淚的微笑。
12月14日,詩人餘光中辭世,享年90歲。他的一首《鄉愁》道出了遊子對祖國的眷戀,至今悠悠萦繞不絕于耳……
梁實秋曾評價他“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成就之高、一時無兩”。“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就出自他的譯筆。
他熱愛中華傳統文化,熱愛中國,禮贊中國為“最美、最母親的國度”。他說,“我的血系中有一條黃河的支流,我要做屈原和李白的傳人。”
人生原是戰場,有猛虎才能在逆流裡立定腳跟,在逆風裡把握方向。有猛虎,才能創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事業。
同時,人生又是幽谷,有薔薇才能燭隐顯幽,體貼入微;有薔薇才能看到蒼蠅控腳,蜘蛛吐絲,才能聽到暮色潛動,春草萌牙,才能做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國。
二零一七,離開我們的,還有張乃通、朱英國、鐘揚、童志鵬等國之脊梁。
他們也曾傾一生之力,影響了一群人、一代人、甚至一個國、一個民族。
一事專注便是動人,
一生堅守便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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