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渠四句全文出在何處?對錢鐘書和楊绛先生評價的争論,實際上是關于知識分子應該如何安身立命的問題,由此我想到宋代張載著名的“橫渠四句”,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橫渠四句全文出在何處?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對錢鐘書和楊绛先生評價的争論,實際上是關于知識分子應該如何安身立命的問題,由此我想到宋代張載著名的“橫渠四句”。
張載是北宋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是理學創始人之一。他是鳳翔郿縣橫渠鎮人,所以世稱橫渠先生。宋神宗二年,張載出任崇文院校書。時值王安石變法,很希望得到張載支持。張載注重“外王”,也主張經世緻用,并不反對變法,但提出不能“教玉人追琢”,于是與王安石“語多不合”。後因其弟張晉反對變法獲罪,張載便辭職回鄉,以講學著書為生,“躬行禮教”倡道于關中。
張載有四句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原本隻是表達儒家學者的境界和理學的哲思。但他将儒家學者的曆史使命和社會責任講得如此天經地義,而且高于古來“士子”身份地位,自視為“玉人”,可謂一種獨立意識的覺醒,這在中國文化史上是破天荒的。
這四句話經過後來的傳揚和诠釋,被現代學者概括推崇為“橫渠四句”,便成為中國知識分子的自覺意識的表達,實際上是對知識分子的曆史使命、社會擔當和身份地位、人格尊嚴的最清醒宏達的表述。
人們對于“橫渠四句”意義的理解,其實是随着時代的變遷和思想的進化而演變的。比如何謂“為天地立心”,最初是拘泥于儒家和理學,就是仁者之心、聖人之心,如馬一浮所說的:“學者之事,莫要于識仁求仁,好仁惡不仁,能如此,乃是為天地立心。”
但是後來馮友蘭的解釋顯然就具有現代意識。他說,宋朝有一個無名詩人,在客店的牆上題了兩句詩:“天不生仲尼,萬古長如夜。”這是以孔子為人類文化的代表。天地是自然的産物,文化則是燭照人心的。這實際上就是說,知識分子是人類文化的承載者,他們的曆史使命,就是創造和傳承文化,也就是為天地“立心”。
再如,“為生民立命”,過去解釋直接源于孟子的“立命”的思想。《孟子·盡心上》說:“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意思是通過修身緻教,保持自己的性體全德,那麼作為一個生命個體,就可以說已經安身立命了。
馮友蘭先生解釋,儒家所謂“命”,是指人在宇宙間所遭遇的幸或不幸,認為這是人所不能自主的。所謂“修身以俟之”,就是既然個人不能控制,那就順其自然,做個人所應該做的事,讓人的精神境界達到應有的高度。這也就是說,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就是以思想啟蒙人,以文化人,讓人的行為和精神達到較高的文明程度。
“為往聖繼絕學”,所說的“往聖”,宋儒當然是指孔子、孟子所代表的先儒;“絕學”則是所弘揚之道學。其實在我們今天看來,完全可以泛指對傳統文化精粹的弘揚。而“為萬世開太平”,所表達的也不再是宋儒的永恒政治理想和張載《西銘》描述的文化理想,而是現代人所追求的公道正義的社會理想和人類精神家園。
對“橫渠四句”這種新解,完全可以作為現代知識分子曆史使命和社會擔當的基本概括,也是知識分子安身立命的最高準則,因此至今受到人們的崇尚。我認為,無論是作為精英知識分子或者錢鐘書楊绛這樣的“純知”(純粹的知識分子),隻要他們能踐行“橫渠四句”,就不愧為一名值得贊譽的現代知識分子。隻有用這樣的價值标準來衡量每一個知識分子,才能對他們做出正确的評價。
文/曹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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