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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不要隻在衆人中相互比較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03 04:48:56

莊子喜歡講寓言故事,喜歡藏在故事的背後,不動聲色地講哲學。這一回大概是莊子覺得,齊物論的内容太重要了,幹脆就自己直接披挂上陣,也不再躲躲藏藏講什麼寓言了,上來就是直接論證,因此這一段難度很大,讀來會讓你很頭大。

莊子不要隻在衆人中相互比較(為何人類總是唯我獨尊)1

在上一節,莊子講了天籁地籁和人籁的故事,主要表達了無論是人籁還是地籁,都應該是從屬于天籁,是自然随機生發的聲音。也就是說,人籁也應當出于自然無心。而莊子又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諸子百家論辨時,唾沫橫飛面紅耳赤的情景;描述了人類為一己之私而勾心鬥角陰謀算計,從而勞神費心不得安生的群像。

其實,莊子都在說明一個道理:是非彼此都是相互依賴而産生的,沒有“是”自然沒有沒有“非”,沒有“此”自然就沒有“彼”,隻看到事物的一面,而看不到事物的另外一面,很顯然無法真正認識世界。因此,是非判斷并沒有絕對的标準,人類眼中的是非榮辱等标準都是以人類為中心的。而以人類為中心的思想有兩種層次,第一,人類自以為是萬物之靈長,世界莫不圍着人類轉,人類是唯我獨尊的存在;第二,在人群之中每一個人也以自我為中心,自己認為的“是”就是“是”;自己認為的“非”就是“非”,反正自己是對的,别人是錯的。

莊子把這種以人類為自我為中心的思想叫做“成心”,就是人的自我主觀意識。世界那麼大、人類那麼多,要是每一個人都固執己見,以己為是以彼為非,勢必會引起天下的是非混淆,因此必須統一是非的标準,而統一是非的标準必須改變觀察事物的角度,用莊子的話說,那就是摒棄成心而“莫若以明”。我們要用空明的心境,用随順自然的态度去洞察事物,如此才能心底無私天地寬,心境澄澈而明,如此才能少點争鬥、少點欲望,多些甯靜接近逍遙。

莊子不要隻在衆人中相互比較(為何人類總是唯我獨尊)2

因此,在這一節,莊子主要講彼此是非相輔相成的關系,講的是換一種觀察事物的角度,摒除成心而“莫若以明”的問題。莊子說:

夫随其成心而師之,誰獨且無師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與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無有為有。無有為有,雖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獨且奈何哉!

莊子說,如果說每個人的主觀成見都可以成為标準的話,那麼誰還沒有标準呢?莊子的意思是說,主觀成見之心人皆有之,就是聖人也不能例外,為什麼一定要以為隻有懂得變化之理的聰明人才有呢?就是愚蠢的人也有标準。如果認為尚未有成見就存在是非,那就好比說今天動身去越國,而昨天已經到達一樣荒謬,這樣是把沒有說成了有,即使是神明的大禹尚且無法理解,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莊子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觀點:人類往往以自我的主觀成見作為判斷是非的标準。這也就意味着,世界将是非混亂。因為,無論是聰明人和愚笨人,都有自己的主觀标準,這種以自我主觀之心為判斷是非的标準,正是儒墨之類的思想家辯論的根源。

莊子接着說: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嘗有言邪?其以為異于鷇音,亦有辯乎?其無辯乎?道惡乎隐而有真僞?言惡乎隐而有是非?道惡乎往而不存?言惡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榮華。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則莫若以明。

莊子說,那言論與風的吹動是不一樣的,發言之人高談闊論,但一定是正确的嗎?果真算是說了,還是沒說呢?他們總認為自己的言談不同于初生的小鳥的叫聲,但那究竟有什麼區别呢?道是被蒙蔽了才産生的真僞分别,言論是被歪曲了才産生的是非争辯。道在哪些地方不存在,言論在哪些地方不被贊同?事實上,道是被小的拘于一方的成就所蒙蔽的;言論的實質是被浮華之詞所掩蓋的。因此,就有了儒家與墨家的是非之争,儒家和墨家,隻要是對方肯定的,那麼他們就否定;隻要是對方否定的,他們就肯定。無論是肯定對方否定的,還是否定對方肯定的,都是出于主觀的成見,還不如用空明的心境去洞察萬物的本來面目。

莊子不要隻在衆人中相互比較(為何人類總是唯我獨尊)3

莊子指出,人類辯論的目的,根本不是去探究萬物的本源,而萬物的本源也并非辯論所能得出。人類的辯論不同于天籁,是有心之言,有心之言必然是由成心和主觀偏見引起的。

道是無窮無盡的整體,道是不可言說的無窮所在。人們看到小的成就,就會忽略道的整體;人們聽到浮華之詞,就以為探究到了道的實質。事實上,莊子說“道隐于小成,言隐于榮華”,儒家與墨家的辯論隻是出于自我的成見,他們隻看到了自己正确的一點,而認為對方是錯誤的,或者是為了辯論而辯論,隻要是對方認為對的,那我就認為是錯的,反之皆然。

莊子不要隻在衆人中相互比較(為何人類總是唯我獨尊)4

為了讓大家理解儒墨之争,我們來談一談戰國思想史上的儒墨之争。本來墨子是儒家的弟子,後來因為不滿儒家的“仁愛”“厚葬”“禮樂”等制度理念,就從儒家叛逃出去,成立了墨家學派,并與儒家開展了激烈的辯論。儒墨辯論的焦點是人到底應該如何去愛的問題。

墨家認為,人生而平等,那我們就應該“兼愛”,應該平等地愛着每一個人。而儒家則認為愛有差等。仁愛是有條件的,我們要先愛父母,然後有餘力再愛别人。從儒家來看墨家的兼愛,墨家太理想主義了;從墨家看儒家的仁愛,儒家太自私主義了,這就是儒墨之争。

事實上,假如我們用超越儒墨的立場來看,儒墨的愛都偉大,但都有問題。因此,莊子用儒墨之争來說明,我們每個人都習慣于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觀察别人,總認為自己是正确的,而别人則荒謬無比。

因此,世界就無法存在絕對的價值标準,隻有抛棄了主觀判斷的成心與偏見,而站在道的角度上,“莫若以明”,用明鏡一般關照萬物,如實反映萬物之本質,如此才能消除偏見,獲得對世界的正确認識。

這正是,心底無私則天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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