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集
其實,餘淮也不是那麼壞的。
今天早上我起床之後,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餐。我一臉睡不夠未老先衰的表情,看着餐桌上的豆漿和面包,有點恍惚。
餘淮一臉清清爽爽的坐在我面前,跟高中一樣那樣認認真真地吃着早餐。我們今天下午就要去民政局花九塊錢了,餘淮,我同桌,從今天開始要變成我的丈夫?
昨天晚上開着玩笑說嫁不嫁的,我對嫁給餘淮這事兒似乎沒什麼大感覺。可是…現在,我那特長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我就這樣要嫁給他了……我就這樣完成了高中時代耿耿的夢想?讓我緩一緩,我需要冷靜。
“快吃飯,還沒睡醒啊……跟你說了晚上睡覺别老玩手機。”餘淮夾起包子往我盤子一放。
唔……你确定我這麼累真的是因為玩手機?算了,言多必失。
“我們下午去民政局?”我還是需要确定一下我不是在發夢。
“對啊,吃完送你去工作,我下午請了假,你記得把下午的時間空出來,我中午在單位吃,大概兩點左右我去接你,别忘了!”餘淮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頭,“整天丢三落四的!”
其實我平時挺精神的,工作起來也挺專業的。可是一遇見餘淮我就自動變智障,老犯低級錯誤。貝塔說,這是典型的戀愛依賴病。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病算是沒救了。
今天我倆打算都穿着白襯衫和破洞牛仔褲。餘淮穿着西裝褲,他說下午要出發他才換褲子。不然在單位穿那麼休閑會招黑。學霸們事兒還挺多。
出門前我特意帶上了化妝包,雖然拍結婚證照穿白襯衫就成功了一半,但是素面朝天去明顯是會讓自己後悔的。
一大早上我坐在辦公室裡修圖,全程都敷着面膜。上一次這樣,還是拍大學畢業照的時候。
“耿耿姐,你下午有事?”釘子看着我把第三張面膜敷在臉上,皺着眉頭問。
“唔,嗯嗯嗯嗯…”
我和餘淮說好了,先不告訴别人結婚的事。畢竟選擇現在去拿證也是沒有辦法,又不能派喜糖又不能辦婚禮,跟别人說了還要花時間解釋,麻煩得很。
中午午飯沒吃,隻希望下午自己的臉能小一點,一點點也行啊!
仔仔細細地化了個妝,不濃不寡,看了許多教程才練就的一門技術。終于派上了大用場。不過,也有點小插曲,究竟要把頭發怎麼辦才好?紮起來?會不會顯得太幼稚?自然披着?會不會顯得沒精神?
差點沒把自己糾結出了病。都快決定抛銀币了,果凍敲開了門進來叫我看看她新拍的圖。
“果凍!1和2,選一個!”我沒由頭這麼一問,倒也沒有把果凍唬住。現在的小年輕,果然都比較淡定。
“什麼1和2,倆數我都不喜歡!1.5吧,我宣1.5。”果凍擺擺手走了出去。
對啊!機智啊!1.5!
我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上有一樣東西叫半丸子頭!
天天看微博,沒白看!很快一個漂漂亮亮的半丸子頭就紮好了!我太好看了今天!
肯定是,不然餘淮今天在民政局簽字的時候不會那麼迫不及待。
餘淮遞給工作人員我們倆的戶口本和身份證的時候,手微微顫抖。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兒。
拍照的時候,我倆笑得都不太自然。
可是我現在站在民政局門口,和餘淮一塊兒看着這倆紅晃晃的本子。居然覺得,這張照片是我們平生最好看的照片了。
那麼簡單的構圖,白衣紅幕,倆人而已。可是心裡的滋味卻複雜到無法言喻。
餘淮動情地遞給我一個戒指,細細一圈,鉑金質上鑲嵌着一顆小小的鑽石。
他說:“為了快點讓餘太太住上新房,隻能請你暫時委屈一下啦!鑽石不大情誼在啊!”
我一笑,眼淚流進嘴角。
真是的,不就一句餘太太嗎。
“傻子,哭什麼……妝都糊了。”餘淮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邊笑邊哭,含糊着聲音說:“亂說什麼!我眼線筆睫毛膏粉底液都是防水的!可貴的!”
“行行行,你是餘太太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餘淮給我戴上了戒指。
這一刻,我覺得這輩子似乎就此功成名就了。
第六十四集
和餘淮把婚結了,結果生活完全沒有發生一丢丢改變。
由于我倆隻是領了個證,婚禮什麼的要補辦,所以也就沒有對外宣布,而餘淮單位那邊也沒有通知,也暫時沒有理由請假。也就是說,耿耿與餘淮的婚禮與蜜月同時被延後了。
不過,出于生活上的需要,我們兩家人還是見面吃了個飯。我爸以前去過醫院看望餘淮的媽媽,之後也參加了餘淮媽媽的葬禮,與餘淮爸爸也認識了。隻是這次,我媽也來了。還帶了小白叔叔。
所以包廂裡的景象有那麼一丢丢怪異。
我這邊有兩份雙親……餘淮隻有一個爸爸……還好氣氛融洽,不然别人會以為我聚衆欺負家公……
回家之後,餘淮說:“耿耿,咱倆都是野路子。”
我噗嗤一笑,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結婚這茬也就算暫時過去了,畢竟過日子嘛,還是流水賬的。我們也都不年輕了,隻能在這些平淡裡面默默地期待着下一個變化與驚喜。
“餘淮,咱倆這算不算隐婚?”我神秘兮兮地捅了捅餘淮的手肘。
他從他那一沓繁複的文件和圖紙裡擡起頭,極其不耐煩地極其鄙視地說:“有病……起開,我這沒藥。”
切,确實算隐婚嘛……不理他,我起身到廚房刷碗,頓時覺得隐婚這東西還蠻刺激的。比如,我會把餘淮給的結婚戒指給收起來,一個是怕丢了,另一個是怕引起别人的懷疑。
餘淮說我是電影看多了犯病。
科學家真無趣!總該在生活裡找點樂子嘛!
“老婆!你幾個碗要洗多久?快點去洗澡,洗完澡我好洗衣服啊!”餘淮在客廳大聲說。
這婚是結了,可是我對某人偶爾的幾句“老婆”“餘太太”還是不能免疫。總會不自覺地心跳加速,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
“餘淮,你在外面别這樣叫我,不然讓我工作室那群小的聽見了,咱隐婚就敗露了!”我從廚房探出腦袋。
“你以為你拍諜戰片啊!”餘淮站起來作勢要打我,吓得我連忙把頭縮回來,繼續洗我的碗。
看來,我還是得趕快進入餘太太模式才行。
過了幾天,餘淮像往常一樣上班前順路兜我去工作室。
不同的是,今天的餘物理有點……
臨下車之前,他拉過我低頭就親。唔……都結婚了還這麼膩歪。
一番唇舌追逐,在我被吻傻之前餘淮及時停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早上的陽光透過車窗的變色玻璃後折射出的色調太暧昧,已婚婦女耿耿居然有點害羞。
“唔…我的唇膏蹭沒了……”我可憐巴巴地說,天知道我隻是想掩飾自己的小緊張而已。
“很貴嗎?”餘淮問。
這個時候我就糾結了,說不貴吧,紀家小羊皮诶!說貴吧,餘先生會不會嫌我敗家啊……
“挺貴的,不過我沒多買!”
什麼嘛……這仿佛小學生犯錯的語氣……我似乎可以看見貝塔得知此事後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貴?”餘淮皺皺眉,“那再親會兒,比較劃算……”
劃算?
……餘爺是越來越會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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