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怕被笑死
說起來,“農名工”這個詞出現并沒有多少年,往多了說,也就幾十年的時間。但是,無論對于社會還是農民工本人來說,“農名工”這個詞背後的數以億計的農民工卻影響巨大。他們出生在農村,離開土地走進城市,卻很難最終融進城市。他們的生活普通而平凡,甚至帶有一絲絲悲涼,但正因為有他們的付出、有他們的肩膀,我們的城市才越變越好。
一,工地夫妻。一般來說,很多農民工都是為了生活一個人到城市裡打拼。因為老家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還需要人照顧。當然,也有一些農民工是夫妻二人一起到城市中打工的。
比如農民工老謝。
老謝今年快四十歲了,妻子比老謝小兩歲,離四十歲也沒多遠了。
起初,老謝兩口子也像很多同村的鄉親一樣,老謝一個人在城裡打工,老謝的妻子在老家照顧老人孩子,夫妻兩個人一年到頭也就隻有過年的時候能團聚幾天。
這樣的生活老謝兩口子過了十幾年。
直到小謝變成了老謝,在相繼伺候走了老謝父母又将兒子送上了大學之後,老謝的妻子終于能進城和老謝團聚了。
對于絕大多數進城務工的農民工來說,建築工地是最大的一個勞動力消化市場,很多農民工進城打工,都會選擇在建築工地打工。
建築工人圖
老謝也一樣。
老謝在工地幹了十幾年,從搬磚的小工幹到了砌牆的大工。這麼多年,雖然老實巴交的老謝沒幹出啥名堂,但是肯吃苦、為人忠厚的老謝還是和幾個小包工頭相處的不錯。
在得知老謝妻子也要進城打工之後,其中一個包工頭給老謝妻子提供了一個工地做飯的活幹。
就這樣,老謝兩口子成了工地夫妻。
二、自己尴尬别人羨慕。
對于老謝來說,妻子進城在工地找了份做飯的活,是件好事。如果留在老家,就家裡的那一畝三分地,一年到頭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妻子進城,不但兩口子能團聚,而且也能增加不少收入。這對于兒子正在上大學的老謝來說,能減輕不少壓力。
可是,和妻子在同一個工地打工,也給老謝帶來了很多尴尬。
首先是住的問題。
工地上的住宿條件自然有限,都是宿舍的形式,六七個、七八個人一間宿舍。這對于老謝兩口子來說,很不方便。
雖然工地管理沒那麼嚴格,可以在外面租住民房。可是,對于老謝兩口子來說,實在舍不得每個月千把塊錢的房租。所以老謝兩口子還是在工地宿舍裡住,老謝住男宿舍,老謝妻子住女宿舍。
工地女工圖
好在,工友們都相互理解,無論是男宿舍這邊還是女宿舍這邊,隔三差五總能給老謝兩口子空出個把鐘頭……
尴尬還不止這些。
在工地上,女人是不多的。所以在老謝妻子來到工地的當天,大多數工人就都知道那是老謝媳婦了。
老謝妻子在工地做飯,但老謝從不多吃多占。甚至為了怕被人說閑話,老謝往往比從前更束手束腳。
老謝沒事的時候喜歡喝幾杯,雖然是最便宜的“散摟子”,可喝上幾口,也能驅散一天的疲憊。
可自從妻子來了,老謝每次一拿起酒瓶子,就總能聽到妻子沒完沒了的絮叨。在很多工友面前,老謝的妻子也不會給老謝留面子。甚至,有時候連老謝那些一起喝酒的工友一塊訓斥:“都一大把年紀了,上有老小有小的,喝喝喝,整天喝,喝出個好歹來,你家媳婦兒留着讓别人睡呀!”
起初,老謝覺得丢了面子,還會沖着妻子嚷嚷,讓妻子滾回老家,别在這給自己丢人現眼。可是,老謝根本鎮不住妻子。每每這個時候,老謝的妻子就會把眼睛一瞪,沖着老謝大聲說道:“行啊,你一個人要是能掙來兩個人的錢,我就回老家!”
這時候,老謝就蔫了。
工地工人
當然,雖然妻子常常給自己添堵,也有很多尴尬。但老謝知道,其實周圍的工友很多人都很羨慕自己。不說别的,光老謝知道想讓自家老婆來這個工地做飯的人就有好幾個。
三,願每個工友都有雙千裡眼。最近,老謝發現妻子的情緒有些失落,時常望着遠處發呆。
老謝問妻子怎麼了,妻子挺長時間都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說該收麥子了。
老謝的妻子也進了城,老家的田租給了别人種,老謝家,根本沒麥子可以收。
老謝知道,妻子是想家了。
但對于工地上的人來說,家,很多時候真的就隻能想想。往返一趟,大幾天的工錢就沒了,還得再加上路費。
不舍得。
老謝隻能陪着妻子一起望向遠方,想着家裡麥收時的場景。
這時候,老謝真希望每個工友都能有一雙千裡眼,一眼望向家鄉,就能把老家的老宅、地裡的田、門前的水井和屋後的梨樹都看在眼裡……
結束語:
我們看得見、看不見的生活中有無數的老謝夫婦,他們為了生活背井離鄉從農村來到城市,掙紮在城市和老家的夾縫之間。他們的生活平凡而真實,他們是你、他們是我,他們是我們身邊一個個真實的、活生生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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