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辰時》
周生如故續寫,不喜勿噴。
時宜吃好飯 ,這才發現周生辰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她放下碗筷 ,還是無法适應他如此熱烈的眼神 ,好像要被融化了一樣 。她有些局促有些竊喜又有點不習慣 。以前他們是隔着千山萬水匆匆對視一眼 ,如今卻可以這般放任眼神在對方身上任意流淌。“師父 ,是不是我吃相不好 。”她緊張地問道 。
周生辰搖搖頭,“沒有 ,你習慣慢嚼細咽怎麼會吃相不好 ,一根半大的菜葉你都要分兩口吃完 。”時宜聽了這才發現師父竟然看得如此仔細 ,心裡的甜蜜快要溢出心頭 ,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師父可吃飽了?”“師父吃了兩頓怎麼會不飽呢?”周生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清淡溫熱的食物下肚 ,整個人舒适自在 。
斜着身子靠在榻上 ,屋内點着淡淡的檀香 ,時宜不喜奢華的熏香 ,唯獨這檀香 ,淡雅清神,也費不了多少銀子 。時宜不解:“何來兩頓?”周生辰半眯着眼睛 ,她的臉龐清秀又帶着女兒家特有的嬌麗,雖無傾城色 ,但也清新可人 。
他一臉探究地問道:“時宜那你飽讀詩書 ,你認為秀色可以當作一餐嗎?”時宜瞬間領悟到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他一臉玩味的笑 ,看着格外的玩世不恭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周生辰 ,不拘小節愛逗趣人 。
時宜假意不理他 ,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煮茶,取了生茶葉 ,加水慢煮 。既然師父說他吃了兩頓 ,想必一定吃得很飽,于是她特意煮茶的時候加了一點陳皮 ,消食再好不過了 。“師父喝杯茶 。”時宜半蹲在周生辰的身側 ,乖巧的把茶盞遞給他 。這茶盞是荷花模樣 ,敞口,弧腹 ,圈足,盞心為六個花瓣組成的花芯 ,從正面和側面看都似一朵盛開的荷花 。
周生辰拿着荷花盞有些驚訝:“你終于舍得拿這杯子給我喝茶了 。”一念一清淨 ,心是蓮花開 。時宜總偏愛荷花,她笑着看他把茶水喝完 ,問道:“今日的茶水如何?”“不錯 ,雖然帶着微微酸意 ,但甚是消食 ,再搭配這荷花盞
這荷花盞還是時宜自己畫的圖,托人制造的,隻有兩個 ,這回難得能用到 ,周生辰心情大好 ,拿着杯子在手中細細觀賞 。他一直都知道她最擅長畫荷花 。但卻不知其實在時宜心裡荷花就是周生辰 ,他就如那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中通外直 ,不蔓不枝。他身上的蓮花之潔 ,世人又能有多少人有呢?
“師父若喜歡 ,常來便是 。”時宜說道 ,說完又捂着嘴 ,她好像越來越不矜持。周生辰見她這幅羞澀的模樣 ,忍不住起了打趣的心思,反問她:“你想我常來?”時宜沉默,周生辰假意咳了一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想我常來了。”
“師父怎麼越老越不正經了?”一整晚,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時宜難以招架,讓她心急又害羞。周生辰摸摸自己的鬓角,“早上還真看到自己生了白發,可即便如此,我也不過大你不到十歲而已。”每一次這丫頭說不過自己,就拿年齡刺他。不過他能怎麼辦?自家的徒弟除了寵着讓着還能有什麼辦法。
琢磨着時辰不早了,便起身要道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你。”夜已深,他實在不便久留。時宜聽到這句話,心沒由得一空。對她而言,哪怕分别幾個時辰都覺得格外難耐。從現在到清晨,約莫還有八個時辰。寂靜的夜,她很難保證不去念他。
也許是她的失落太過于明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一般。周生辰拍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撫:“聽話。”時宜忍不住擡頭,微微朝他行禮:“師父,走好。”周生辰嗯了一聲,便走出房門。
靜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夜風攜來幾陣花香,沁人心脾。時宜倚在門檻處,看着周生辰離開的背影。得了情愛的女人,嘴角總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她不舍他離去,隻能癡癡望着他的背影,而他又不得不離去,不做片刻停留。
其實時宜還有一句話未問出口,那便是,今夜,你可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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