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牛昨晚被春花嫂這麼一折騰,一晚都沒有休息好。
把春花嫂送走了,許大牛又回到床鋪上躺了下來。他原本是想補補覺,但躺了很久都沒有睡着。
許大牛的腦子很亂,時而是昨晚與春花嫂酒後與自己胡亂的那個場面,時而又是唐豔、楊桂花、唐柳香以及秀英等女人的身影。
既然睡不着就起床好了。
許大牛洗漱完之後,去竈房看看老母親。他老母親正在拿剩飯喂雞,看到許大牛,就說,大牛啊,你都回來好幾天了,就這麼東遊西蕩的總不是辦法吧?快要到栽種紅薯的季節了,要不你幫我去雷汪翻翻那塊地吧!
斜坡村的村民都養成了清早起床後先去地裡忙活一兩個鐘,等到十點左右才吃早飯的習慣。隻有像唐豔這類在城裡生活了比較長一段時間的人,才會一起床,就馬上弄早餐來吃。
聽老母親這麼說,許大牛隻好扛起鋤頭就出門。昨晚和春花折騰得太晚,加上酒也喝得實在有點多,許大牛感覺整個人都還有點暈乎乎的。
但一來到地裡,許大牛就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沒有一點疲憊的迹象。他把鋤頭揮舞得比自己年輕時還有勁,就像昨晚沒做過什麼體力運動似的。
盡管隔了差不多二十年沒有下過地了,但畢竟是從小就在田地裡滾爬出來的人,許大牛隻幾鋤頭下去就很快找到了幹農活的感覺。
許大牛家的這塊地位置比較偏僻,除了東面有幾塊地相連,另外三面幾乎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因此四周不時傳來蟲鳴鳥叫聲。
許大牛一口氣刨了差不多兩個鐘頭的地方。許大牛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有些熱,他就脫下外衣,光着膀子,揮着鋤頭忙乎着。
“大牛啊,你都挖了差不多一上午了,該歇一會了。這天氣也挺熱的,你又沒有帶水來,然後收工回家吧,先回去喝口水,不然累暈在這裡就麻煩了!”正在這時,從隔壁那塊地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跟許大牛打招呼的是在他家隔壁地的蒲老頭。蒲老頭是唐豔老公蒲奎權的堂叔,已是近六十歲的老頭了。他這樣的年紀出去打工很難找到事來做,因此他也隻能留在家裡種種地。
許大牛雖然很少回斜坡村,但有一點他還是知道的,蒲老頭家裡有個好兒媳。
于是,許大牛就問:“蒲叔,你是剛來的吧?怎麼剛才沒看到你?”你家兒媳有沒有跟着過來?”
蒲老頭笑了笑說:“當然跟着一起來了!”
整個斜坡村的人都知道蒲老頭有個好兒媳,而且聽說他兒媳婦是城裡人。據說是他兒子當年在外面當兵的時候,退伍那年帶回來的。因為是瞞着家裡嫁到斜坡村的,所以蒲老頭的兒媳婦一直都沒有上戶口。
一聽說蒲老頭的兒媳也來地裡了,許大牛似乎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許大牛不失時機地裝出一副非常羨慕的模樣,恭維蒲老頭:“蒲叔,能娶到一個好兒媳就是一輩子的福氣。大嬸走得早,要是不走得早,家裡有這麼個好兒媳,她也就可以跟你一起享兒媳婦的福了。”
許大牛收起鋤頭準備回家。他一邊和蒲老頭說着話,一邊往回走。走到蒲老頭的田地邊,果然看到蒲老頭的兒媳婦也在那兒。
看到許大牛,蒲老頭的兒媳秋霞立馬擱下手裡的鋤頭,揮手同許大牛打招呼:“是大牛哥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你這樣的大書生也來刨地呀?”
“是秋霞妹子呀?我剛回來幾天。什麼大書生呀,我這次是真的回村裡來種地。” 許大牛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微笑着回答。
“大牛哥,你肯定渴了吧?我們帶了水,你喝點水再回去吧!”秋霞走到路邊,從一個紅袋子裡拿出水壺遞給許大牛。
許大牛連聲說謝謝。許大牛幾個鐘頭沒有喝水,加上昨晚又喝了那麼多酒,正渴得厲害,于是接過水壺就咕噜咕噜喝了幾大口。
喝完水,許大牛再次道謝,然後扛起鋤頭準備回家。
見許大牛要回去了。蒲老頭看了幾眼自己的兒媳婦,就對秋霞說:“秋霞,要不你也回家吧?這天氣太熱,我怕你受不了。再說,等會還要做飯,還要喂豬什麼的。正好跟你大牛哥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個伴。”
許大牛扛着鋤頭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蒲老頭的兒媳婦。
秋霞是标準的美女,二十五六的年齡,一米六二左右的個頭,身材嬌小玲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顯得非常優雅秀美。
秋霞來到斜坡村也差不多有五六年了,可是她卻跟村裡的人都不太熟,因為她說的是一口标準的普通話,和村裡這些人聊天,不是她聽不懂别人的話,就是别人嫌她說話特别扭。
“唉,我知道了爹。”聽到蒲老頭說要她先跟許大牛一起回去,秋霞乖巧地點了點頭。她一隻手提着鋤頭,另一隻手放在了小腹上,邁着輕盈的步子跟了過去。
雷汪這地方離村寨雖然不算遠,大約也就兩裡左右。但這個地方比較偏僻,一路上路邊不是樹林就是稻田,蒲老頭是不放心秋霞等會自己回去。
許大牛在前,秋霞在後,最初的那半裡路,他倆誰也沒跟誰說話。
許大牛不是不想找秋霞說話,而是找不到合适的話題來說。
好幾次,許大牛回過頭,朝秋霞看看,但看到秋霞一臉嬌羞的樣子,就把快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為了緩和氛圍。許大牛輕輕哼起了流行歌曲。
“大牛哥,聽說你是我們村裡的第一位大學生,聽說你在城裡混得很好,這次你回村裡來,是有麼子事嗎?”許大牛剛哼了幾句,秋霞突然這麼問他。秋霞也是讀了很多書的人,因此,她對許大牛這個有文化的人有種特别的親切感。
許大牛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秋霞。心想,你要是早這麼問該多好!
“秋霞,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這幾年倒黴,做生意虧空了。錢沒了,身心也挺疲憊。這次回村裡來,是不打算再出去了。就安心在家裡種地算了。”許大牛停住了腳步,說到這裡,他回過頭,一邊望着秋霞,一邊輕輕歎息了一聲。
秋霞微微一怔,疑惑道:“不可能吧,大牛哥,你這樣的人才,回村裡來種地?村裡那麼多人都不想回來種地了,你卻要回來種地?……”
其實秋霞很想說,哪怕你真的做生意虧了本,回村裡來種地也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想想,自己憑什麼在人家這樣的大人物面前說教呢!于是知趣地轉移了話題。她接着說:“大牛哥,你這麼有能力,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會做得很好,都一定會成功的。”秋霞望着眼前這個略顯滄桑的英俊中年男人,心底有股莫名的悸動。
秋霞說的是一口标準的普通話,她的聲音很輕柔,很好聽。
“你家漢軍去哪裡打工了?他有多久沒回來了?”許大牛不想老是跟秋霞說自己的事,于是關心地問秋霞。他感覺得出,眼前這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對他頗有好感。
“大牛哥,我家漢軍在上海打工。他一年到頭也就春節時回來住幾天。”秋霞照實回答。
“那你怎麼不跟他一起去打工呢?”許大牛好奇地問。
“唉,我當然也想去。隻不過拖了個尾巴,去不了。”秋霞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許大牛聽懂了她的意思。他看不出秋霞是生過小孩的女人。
“你是說你們有小孩了?那你們的小孩有多大了?我怎麼就看不出你已經是做孩子媽媽的人呢!說實話,你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許大牛不忘加一句讨女人開心的話。
“謝謝!”秋霞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接着說:“我當年就是因為懷上了他的小孩才不顧父母反對跑到這山窩窩裡來的。小孩現在五歲多了,已經在米壩幼兒園上大班了。”
許大牛沖秋霞微微一笑,轉身繼續向前走。秋霞跟在他身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許大牛壯碩的後背上。
他倆一邊走,一邊聊。當然,秋霞也問到許大牛是否帶嫂子回村裡來這事。當許大牛告訴她自己離婚大半年了,目前自己是光棍漢時,秋霞竟然“噗嗤”地笑開了。
“妹子,你笑什麼?”許大牛突然停住腳步,明知故問。
“想不到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也有被人甩的時候!”秋霞沒有想到許大牛突然停下來,況且當時正是下坡路,她又隻與許大牛隔了兩三步遠,因此來不及收住腳步,她整個身子都重重地倚靠在了許大牛的後背上。
就在秋霞那柔軟的身子抵在許大牛後背的那一刻,許大牛敏捷地一個轉身,用有力的雙手一把托住了秋霞。
“小心。沒有扭到腰吧?”許大牛把秋霞的身子扶正了,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關心地詢問。
“謝謝!”秋霞有些戀戀不舍地從許大牛後背上移開身子。臉上泛起了紅暈。她隐隐聽到另外的一個她在悄悄對自己說,好想再在那壯碩的背闆上好好的靠一靠。
而此刻,許大牛的心也在怦怦直跳。即使再愚鈍的男人,也能從秋霞的反應裡品味出一點什麼,更何況是他許大牛這樣見多識廣的男人。其實,在秋霞穩不住身子,倒在許大牛後背上那一刻,許大牛也多想就勢把秋霞的嬌小身軀攬過來,但最終他的理智占了上風。他不忍心對像秋霞這樣單純、質樸的弱不禁風的女子使任何一點壞心思。
或許是各自都有難以啟齒的心事的緣故,接下來那一段路,除了彼此偶爾會意的對視一下,他倆再也沒有說過其它話。
直到到了村寨邊,秋霞才說了句:“大牛哥,你這人真好!有空就來我家坐坐。”
許大牛友好地朝她點點頭,說:“好的,妹子,你有空也可以上我家來串串門。”說完,就轉身朝自己家走了去。
而秋霞則一直站在那兒,目送許大牛走遠了,才緩緩離去。(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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