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沙漠之舟

圖：來自網絡

我的表弟名字叫“五妮子”，你聽了他的名字，一定感到很好奇？

我姨和姨夫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我姨婚後一連生了四個女兒，才生下表弟，嬌貴得無法形容。為了好養活，就順着四個姐姐起名“五妮子”。

五妮子從出生就是家裡的寶貝疙瘩，我姨和姨夫恨不能把它當神一樣供着。四個姐姐也得處處讓着他。五妮子在家裡簡直就如皇上一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即使我姨後來又生了一個小兒子，五妮子在家裡的地位依舊是第一。

五妮子長到上學的年齡也不願意入學，姨和姨夫就依着他，直到九歲才到校讀書。小學沒畢業，五妮子就不願意讀書了，姨和姨夫也依着他。

地裡的農活五妮子不想插手，家務活更不幹。整日遊手好閑，吸煙酗酒賭博是他的強項。喝醉了就發酒瘋，賭輸了錢就給爹娘要，到四個姐姐家去要。

一次五妮子又輸了20元錢，就到大姐家去要。大姐夫連忙掏錢給他，一下掏出一張50的票子，五妮子眼疾手快，一把把那張50的鈔票搶到了手裡，樂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五妮子到了說媳婦的年紀，一直沒人上門提親。可人家有辦法，今天在外面談一個，明天又帶回家一個。當然是魚找魚蝦找蝦，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孩。

盡管如此，姨和姨夫及四個姐姐還是一起努力幫他蓋了房，娶回了媳婦。五妮子的媳婦是外地人，和五妮子臭味相投，都是好吃懶做，還想着吃好的穿好的，在人們面前光鮮體面。

小表弟結婚時，因考慮到姨和姨夫要跟他一起住，就蓋了四間房。這下五妮子不願意了，因為他結婚時蓋的是三間房。為此他鬧騰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姨夫得了肝癌，疼痛難忍，一連聲的呻吟。五妮子看到後，不但不安慰一句，而且絕情地說：一天到晚咋呼，有刀有繩有井，還能沒法死？姨夫聽了兒子的這番話，當天晚上就上吊自盡了，你說我表弟還有一點人味嗎？

我姨和兩個兒子都分了家，自己單過。五妮子就常去姨的屋裡翻找，看看姐姐們給娘送什麼好吃的沒有。見到可吃的能拿得一卷而空。

小表弟結婚後生了個兒子，我姨自然要幫他看孩子。五妮子就有意見，說疼愛他的孩子少，疼愛弟弟家的孩子多，整日裡和我姨鬧。

小表弟和媳婦鬧矛盾，心裡憋屈喝了農藥，搶救無效死亡。小表弟死了，媳婦改嫁了，那個沒爹沒娘的孩子隻好由我姨來撫養。五妮子作為大伯理應多關心侄子，而他才不理會這一套。動不動就說我姨偏心，和我姨争吵。

在家裡五妮子和母親、侄子過不去，在外面更是無賴一個。他每年去舅舅家拜年拿四斤白糖兩瓶孬酒，中午非要住下吃飯，讓舅媽上好菜拿好酒，一直喝到天黑才東倒西歪地往回趕。每年去，舅舅都會叮囑他：你忙，路又遠，下年就别來了！

舅家的表妹在集市上開了個小超市，五妮子騎自行車馱着兒子逢集必到。到了表妹超市裡也不用客氣，自己先往兜裡裝盒好煙，再給他兒子拿兩包好吃的。表妹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幹生氣。

我舅舅家的表弟辦喜事，在大飯店招待賓客，用的是蘇煙和郎酒。當時我和五妮子及幾個表妹一桌。我們都怕他喝醉酒鬧事，煙讓他裝着，我說：“你今天少喝點，俺幾個都不喝酒，臨走時你帶一瓶回家喝”！可他非要帶兩瓶，真的讓人無語了！

五妮子到了幾個姐姐家更是見嘛拿嘛，“我窮我難”！整日挂在嘴邊。

冬季裡的一天，五妮子去縣城打工，早晨路過外甥女的村子，就拐到外甥女家裡找酒喝。外甥女不在家，外甥女的老公公聽說是兒媳的舅舅來了，就連忙拿出好酒，并客氣地說：“大清早也沒啥菜，隻能讓您幹喝了。哪天兄弟有空到家來，我弄幾個菜咱弟們正式地喝喝”！

人家說個客氣話，五妮子就當了真，一天下班路過又拐到外甥女的家裡。外甥女看到舅舅傍晚來到家裡，以為有啥事。誰知舅舅是專門來找她老公公喝酒的，恰巧老人去了女兒家，外甥女隻好拿出老公公的兩瓶好酒讓舅舅帶回家去喝，五妮子樂呵呵地收了兩瓶酒，事後還說外甥女不講究，咋不該給弄倆菜？

我年邁的老姨帶着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孫子艱難度日。每到收種季節，四個表妹都要去幫忙，五妮子不但不幫忙，而且還說幾個姐姐偏心，一點也不心疼他，每次都要和姐姐們鬧。

我姨積勞成疾病倒了，在住院和在家養病期間，四個表妹兩人一班自帶米面守護着老娘。既不讓五妮子花錢也不讓他出力，讓他該幹啥幹啥去。

可是五妮子“不放心”，他每去一次，都要問我姨：“娘，你還有多少錢，存折放哪啦？我是長子，你一定要告訴我”！他的兒子偶爾去看望奶奶也是這一套：“奶奶，你有多少錢，要把存折交給我，我是長孫”！

聽五妮子爺倆反複逼問我姨要“存折”，大表妹發怒了：“你哪年哪月給過老娘一分錢？她一個老媽媽帶着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能活下來就不容易了，老娘哪來的錢”？

唉，我的表弟真是掉到錢眼裡了，難怪大表妹發脾氣。

在農村，像我表弟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不多見。自私貪婪，還有點無恥！

一個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心胸，有男人的格局，有男人的擔當。否則誰能看得起你？誰能把你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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