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時光
◎缪海燕
今天去同學親戚店裡整頭發,見到了久違的同學,雖然人見老,但情誼還依然年輕。所以,我寫來這篇文章,緻我們已經逝去的青春。
我們是初中同學,前後桌,那個時候,我隻會從外觀上認識人,他眼睛小,是唯一我可以這麼多年一直不曾忘記的特點。初中四年,我根本記不得幾個同學和老師,我的學生生涯,簡單的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吃飯,考試,睡覺!一共上了八千多節課,我好像隻記得不超過十節!
這樣說來,我的整個學生年代,每節課成本超過一萬元!小學前三年,我是在村裡的小學堂學習,老師教了三個年級,我是二年級唯一一個學生,每次考試,父母從不問結果,因為我一直都考第一名。村子小,沒見過大場面,以至于參加奧數選拔賽,由于過度緊張,我把公雞算成了下蛋的雞,現在想來,出題老師也算是奇葩,那個時候,恐怕很多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又怎麼分的清公雞母雞誰下蛋?
上了四年級之後,我們就離開我們的小村莊,去了大學校,老師都有好幾個,還有了可以控制上課時長的大鐵鈴,看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可是鈴聲響起來,下課還是遙遙無期。沒過多久,來了一位年輕的男老師,剛剛大學畢業,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男老師信仰耶稣,經常給我們講耶稣當年的遭遇,我們聽來,與一般的故事毫無區别,也就聽成了一千零一夜裡的普通故事。我們四年級還沒念完,老師就不辭而别,據說是去尋找耶和華的足迹了。從那時起,我知道了信仰的力量。在我們升入初中之前,這位老師被家裡人找了回來。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他回來的那天,我們喜大普奔,無所顧忌的純真。
那個時候,我們是要走幾裡山路上學的,來回都有小夥伴同行,回家的路,我們通常能走上幾個小時,玩着就忘了時間。男生主宰着路上的遊戲玩法,我們女生少,也隻能随他們一起玩。彈玻璃球,丢沙包,捉迷藏,路邊田裡拔花生,草叢裡捉螞蚱,那可都是我的強項。以至于到現在,女生應該會的遊戲我一個都不會。雖然那時候起早貪黑,卻在快樂中過完了童年。
進入初中之後,由于村子離學校遠,我們隻能騎大金鹿自行車,學校是安排住宿的,所以,我們每個周末回家一次,周日可以睡個懶覺,每個周一早上五點起,六點就要趕往學校了,無論春夏秋冬,風雨不誤!雪天是最難走的,幾裡路的大下坡,非常的危險,家長一般都是護送至坡底,再步行回家。如果趕上周六下雪,那家長們就在坡底等着迎接,人是沒問題,關鍵是車子比我們十幾歲的孩子輕不了多少。有一次大雪封山,正趕上周六,同行的夥伴們都有家長來迎接,我也興沖沖的等着父親來接我,一直把車子推上山頂,我也沒有等到父親,接下來的幾年裡,我一直都在懷疑那是不是我親爹。前幾天還跟父親說起當年此事,父親也是很無辜的說,不過是以為借此來鍛煉我的意志,沒想到竟成了我内心深深的傷痕。那個時候,我們宿舍是冬冷夏熱型的,夏天,屋裡充斥着各種味道,有食物的酸腐味,有襪子的汗味,也有化妝品的香味,反正就是難以忘懷的繁雜。
食堂的飯菜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香的,飯票每個周都吃不到周末,要麼借,要麼忍饑挨餓,回想起來也是難以置信,白菜幫子炖沒有刮幹淨的土豆,豆角吃來都能吐出絲,稀飯裡見不到米粒,這樣的吃食當時我們是如何咽下去的?
回想起上學的時光,你總能想起幾個聰明又搗蛋的同學,他們給老師起外号,給同學惡作劇,還能學習極好,想來也是不可思議的。初中前兩年,我的成績還算不錯,升了初三,家裡負擔重了,我心事也重了。說來也是懂事太早惹下禍根,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在下降,我心疼父母風雨不誤去山裡捉土元賣錢供我和弟弟上學,冬天就拾草去集上賣,每半年600元的教育集資,是他們兩個月的收入!可是,我沒有用成績來回報他們,卻時常惹二老生氣。
除了語文成績,我的其他科目都是班裡中遊水平,以至于偶爾考個好成績,老師都懷疑是不是偷來的分。但是,我一直讓我的語文老師感到驕傲,作文考過全縣第二,參加過縣裡的硬筆書法比賽,也得過獎。數理化幾乎從來沒有超過80分。現在想來,真是愧對老師,愧對那些學費!
高中時光,可能是我前二十年印象最深刻的,前陣子同學聚會,我們還回去母校看了看,宿舍還是那些宿舍,教室也還是那些教室,操場沒變,操場邊上的主席台沒變,教務處門口那口井也還在。舊食堂沒了,那個大水塔也沒了,有些老師也故去了,教室裡的人已經換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我卻沒有忘記這個教室曾經我坐過的位置,沒有忘記周圍同學的音容笑貌,雖然如今各奔前程,有些人,你總是可以輕輕的去想起。
照片上的面孔,有的甚至記不得名字,有的也已經投胎轉世,有的就在我們身邊,經常聯系,有的不冷不熱,隻是隐約想想。時光就是這麼毫無懸念的埋藏了許多記憶,帶走了許多快樂,剩下的,隻有懷念。
【作者簡介】
缪海燕,女,生于1981年,煙台散文學會會員,自由職業,作品多散文詩、散文。
壹點号煙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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