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刊亭的守望》
唐雨舒
蘭州一中(13班)
家門口拐角處的那一座報刊亭,承載着我童年最美好漫長的記憶。那裡有飄香的紅薯、濃密的樹蔭,還有一本書叫做《讀者》
——題記
初識
10年前,我還是個剛上小學的懵懂孩童,爸爸總是牽着我的手走過報刊亭,給我買幾塊糖,然後拿一本《讀者》。小孩子探索世界的心是藏不住的,我總是拿起爸爸的《讀者》翻看。長篇大論我讀不懂,很多字也不認識,但我喜歡上翻看裡面有意思的插圖,還有上面簡短的笑話。
這是我與讀者的初識,那個時候,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放學回家路上,來報刊亭翻看《讀者》的樣書。什麼都不看,隻看插圖和笑話,一不小心望着一個有意思的插圖入了神,便忘記了時間,因是熟客,報刊亭的老闆也記得我們父女,爸爸摸出一個規律,如果到點了我還沒到家,給老闆去個電話,我準在哪兒。
相知
報刊亭和所有報刊亭一個樣,花花綠綠大大小小的雜志分門别類擺成一排挂成一片,甚至還擺着飲料、零食和糖果,不知該說整齊還是淩亂,老闆是從四川來的,說話帶點口音,人們都能聽懂,也不排斥。不大的報刊亭和四川式“普通話”占據了我的小學時光。
大概在四五年級的時候,我又喜歡上了讀“卷首語”和一些我感興趣的短文章。我至今仍記得,我喜歡上的第一篇卷首語寫的是“我們的命運,一半在自己手裡,一半在上帝手中。”關于作者的名字,以及他是以何種詞句講出的,我無法清晰地回憶,隻記得那一篇卷首語震撼了我的心。對于當時還不喜讀長文章,沒認真讀過幾本書的我來說,我從未見過這麼有力量的文字,直達心底。從那時開始我開始看中篇或長篇文章,并在其中不斷地發現新天地,因為《讀者》我拿起了從前在牆角吃灰的名著,我愛上了畢淑敏、曹文軒和三毛,以及她們的溫暖有力、好似燃燒着靈魂的文字。
不變地,我仍喜歡在報刊亭讀書,每每訂到《讀者》到了,其他人都直接帶走,而我會在報刊亭旁邊坐一個小闆凳,在樹蔭下閱讀,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漫天星子般的光點,在報刊亭頂上跳躍,在我身上跳躍,在我手中那一本《讀者》上跳躍。
離散,又重逢
初三那一年,為了“創城”我的家鄉拆除了所有的報刊亭,那一座報刊亭,先是鐵簾緊鎖,後來被直接踏平,改成了馬路。而我曾經最喜歡的那一片樹蔭,現在是汽車擦着鼻尖過,讀書是萬萬不能了。初三,學習生活緊張起來,買來的讀者翻看幾頁,就又要投身題海中去。放學路上,也再不會有帶川味的聲音喊住我“妹兒,你的書來啦!”那些在陽光下與書為伴的日子,真的已經成記憶了嗎?都說經年流轉,物是人非。可為什麼人還未來得及改變,那報刊亭就早早消失在我的記憶中了。
後來,我來到《讀者》的老家蘭州讀高中,正當我認為我早已與《讀者》分離的時候,我發現一座報刊亭,正開在宿舍樓門口,報刊亭!熟悉的鐵皮的報刊亭,依然是各式各樣的雜志,依然是安靜端莊的一本本《讀者》,擺在最上面。亭口有個八歲大的小孩在讀書,眼前的景和塵封的記憶慢慢重疊,質樸安靜的報刊亭,他的身後是車水馬龍,行人匆匆,身前卻是許許多多小讀者的精神天地……一切都與我記憶中的報刊亭如此相似,隻是少了幾聲川音。
時隔一年,又一次拿起《讀者》,嗅到熟悉的油墨香味。翻開,長長短短的文章依然震人心魄,角落的插圖依然妙趣橫生。從小學到高中,不論時間如何流駛,《讀者》帶給我的知識、涵養,塑造了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它在我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一次次閱讀,一次次受益。現在,我又一次手捧《讀者》在樹蔭下品讀生活,世界車水馬龍,人們行色匆匆,《讀者》與我兜兜轉轉,終于再相逢!
作文投稿時間:2021/1/26 9:4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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