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将近三十年來沒有哪一個像朱一龍塑造的沈巍般觸動我的角色了。
人活一世從來就無法徹底歸隐超然,汲汲營營慣常無一不逐漸養成了一具疲累黯淡之軀。原以為就要這樣不生不死不複不滅不鹹不淡地活下去,誰知不知不覺出現了一位讓原本與自己不該有關的二次元人物,煙花般砰然炸于空中,也在我的心田炸開了一道口子。
這種怦然又心酸的感覺,許久都沒有的吧!
人的一生那麼長,日日夜夜曆經的塵緣不計可數,可為什麼獨獨是?十年一次,甚至是二十年一次,真的算是滄海遺珠了。他在你心底上的作用,可以說是關山孤鴻大漠飛煙,也可以說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千年萬年一場命數以外的救贖,而無論是哪一項形容,都無法忽略他激撞在你心的那份價值。朽木也開了花,奇了,但也該是這樣了。
沈巍其人,世人比我了解得多得多也比我了解得透徹得多。我對其的身世經曆秉性氣度謀略格局避而不談,因為這一切都不重要。
我是個俗氣置頂的人,大家喜歡的我也喜歡,大家珍視的我同樣珍視。沈巍是所有人的初心和白月光,他在我心裡亦如是。
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點揀出對于沈巍在課堂上的"回眸一笑"和閣樓下的"一眼萬年"等諸多名場面所生發出的情緒反應,我不是合格的擁趸者。——我沒有動心。
直至到接近結尾的第三十四集小鬼王的出場,直到他一瞬間被卸下面具,我看清了他的雙眼的時候。我明了了一切。
那是怎樣一雙碧波蕩漾的眼睛啊,眉如遠山隐隐黛,睫羽潋滟斂情思。眉眼相得益彰生的極妙,外表是澄澈清明如三春照水,内裡的風情卻如秋日暖陽萬象更叠一望無際。
“美是天才的一種形式,且無需證明。” 我原以為矯情至死的王爾德說出的這句話真是不可理喻,可在小鬼王身上我突然就理喻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生出那麼一雙美麗的眼睛。必然有造化鐘神秀之功,也一定要有後天勤拂拭之德。
朱一龍的小鬼王,眼睛裡的純淨清澈何嘗隻是驚豔到我。降齡出演,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并非很難,外貌可以通過化妝修飾改變,表情動作也可以通過“喬裝作緻”來學個七分八分,但是眼睛裡的東西是怎麼裝也無法達成。所以真的不得不驚歎,居老師的初心該是多麼完整,才能有那樣清澈無瑕的眼睛,才能有如此渾然天成的少年感。
無需多想,這就是居老師帶給我的感動,其他的一切感動,也都是由此生發。
不知為何此刻想起彭冠英提起的一段回憶——大學時期一次無實物表演課,老師要求大家自己設定一個情節,不能說話隻能做動作,但是要讓觀衆看明白你的表演内容。等輪到朱一龍上台表演時,他就擡起雙手,假裝自己手裡拿了兩個冰淇淋,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第一次約會,他情窦初開,有些羞澀,買了冰淇淋似乎是要讨好女孩,卻隻能小心翼翼地等着。等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手裡的“冰淇淋”快要化了,就湊上去輕輕舔了舔冰淇淋。
“那場景,真的純情又生動。那是朱一龍第一次在舞台上打動我的時候。" 彭冠英的這段話很生動,可我還是不能會意到一個男生純情又生動的樣子,直到看見了小鬼王。
十年了,他還是能把這種純淨的感覺帶到我們面前,這個眼神,不摻雜一絲雜質。我無比歎服。
娛樂圈浮沉十年,經曆了不被人問津的日子和屢屢次次被拒之于門外的日子,原以為成就出的是面對外界八面玲珑的圓熟世故和自我裹挾堅不可摧的硬殼。可居老師沒有落這個俗套,端的依舊對身邊人的尊重和呵護,輕俏與溫柔,哪怕是對小貓小狗鹦鹉螞蟻無神識之物,都不見一絲一毫常人慣有的自以為是的居高在上,一如當年怕摘了花惹惱了神靈,對桃花仙子恭敬三作揖的花無謝。為什麼一切美好事物在他身上都能順理成章,因為他是居老師啊。
大家都是極愛少年人的吧?因為在這世上沒有誰能永遠少年不老,但隻有永遠正當少年的人。但他又是個例外。他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厚重和積澱,又有着少年人的輕盈和純粹。
知世故而不世故實在太難了,有時候世故本身就是殘忍,那些不可規避的命運捉弄,如果不擡手去擋,又如何受得住呢?所以我格外理解那些因為經曆世事險惡而變得清冷銳利的人。可是,他不一樣。他經過歲月的洗禮,經曆過浮浮沉沉,起起落落,依然溫柔摯誠,一如赤子。
有人覺得他佛,我覺得絕對不是,他不要"與世無争",他要争,而且争的是"未來可期",眼底山河,胸中事業,曠達與砥砺本就難以兼得,可他一定要得。這種跌宕從容的氣度,讓我等路人不禁垂直入坑,宏願着他的宏願,大誓着他的大誓。
我本來自山頂洞,從不追星。可遇見居老師就猶如野人開化。觀摩他的作品,喜好他的喜好,稱贊他的美德,學習他的精神,分享他的靈魂,體驗他的生活。在從“有關他的一切”裡,攫取力量。
居老師千好萬好,有一切值得學習的東西。可對于我來說,最先該學的,就是以小鬼王為範本,學他那雙澄澈無瑕的眼睛,那代表的是一顆雖不算一塵未染但終究是洗盡了鉛華的初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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