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汽車

 > 現金加油有記錄嗎

現金加油有記錄嗎

汽車 更新时间:2024-08-12 17:19:36

現金加油有記錄嗎(男子加油時車裡4萬現金憑空消失)1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呂張中 | 禁止轉載

正是三伏天最難熬的時候,毒辣的陽光烤得柏油馬路冒出熱氣,絲絲蒸騰。

李康行開着老闆的長安福特駛進了濱湖加油站,副駕駛座上放着一個黑色牛皮包,鋼扣晶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刺目的白光。

加油站小夥兒走了過來,客套地問了一句:“加滿?”

李康行點點頭,他沒有下車,眼睛緊盯着車座子上的牛皮包,那裡面放着四萬塊現金。

油槍伸進了油箱,發出“嗞”的一聲。

李康行朝車窗外看去,一部藍色皮卡駛了進來,停在了他的後面。馬路對面,一個提着藍色旅行袋的男人正在報刊亭邊徘徊。

在這燥熱的馬路上,藍色顯得是如此鮮豔。

皮卡裡鑽出一個面包臉,花褂子勒在肚臍眼上方,大肚子随着走動上下起伏。車窗裡還有一個女人的臉,閉着眼蓋着外套正在睡覺,兩隻蒼蠅正在她汗津津的臉上打架。

油加滿後,李康行付了錢,開了票,重新回到了車上。

那個提藍色旅行袋的男人匆匆從車前走過,他去撿一個剛剛被人扔掉的礦泉水瓶子。

後邊那輛加滿油的皮卡“哔哔”響了兩聲,是那個面包臉在催促讓道。

李康行開始挂檔,就在挂檔的那一刻,他發現副駕駛座上的牛皮包沒了。一股冷汗“忽”的一下竄上了他的後背。與此同時,皮卡從車窗外駛了過去。空氣裡的燥熱狠命地鑽進車窗,瞬間點燃了李康行敏感的神經:錢被偷了。

那牛皮包裡的四萬塊錢是送往一家三合闆廠的貨款。

李康行慌忙把車倒回了加油站。他推開車門,激動地沖到加油的小夥面前,問:“剛才加油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靠近過我的車?”

小夥子莫名其妙,說:“怎麼了?”

“車窗開着,我的皮包不見了,就放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我正忙着加油,沒太注意,你确定丢了嗎?”

“千真萬确,而且就是剛剛!”

“沒準是那個胖子,開藍色皮卡的那個。”

“你确定?”

“在你車旁邊的就這幾個人,還能有誰啊。”

李康行掏出手機計劃給老闆老郭打電話,加油的小夥兒馬上制止了他:“這兒不允許打電話,容易發生危險,去外邊打吧。”

李康行忙把車開出了加油站。

“郭總,出了點兒意外……”李康行顫抖着聲音說,他幾乎忘記是怎麼叙述完整件事情的經過。

老郭不急不火聽完,反而安慰起李康行,說:“别緊張,人沒事就好,千萬别揣負擔。這樣,先報個警再說,我跟三合闆廠那邊知會一聲,叫他們發個賬号過來。”

那筆四萬的款子,老郭原本是不想走現金的,可三合闆廠的小老闆萬順懶得去銀行提款。萬順農民出身,沒什麼文化,就喜歡鈔票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感覺。

老郭給萬順打去電話,萬順也挺通情達理,說:“郭哥,出了這事兒也有我的責任,幹脆這樣,三合闆我按本錢算給你得了。”

兩人你推我讓了一番,萬順給了銀行卡号,老郭随後就把錢劃了過去。

老郭和萬順在聊天的時候,李康行一句也沒聽進。他在想,老郭會不會因為這事讓他走人。

他是兩個月前才應聘到這家家具廠當上老郭助理的。說是助理,其實就是個打雜的,開車,收發訂單,接送客戶,有時還兼帶着做做老郭的保镖。

李康行軍人出身,退伍之後也曾和戰友合夥開過搬家公司。但社會上魚龍混雜,總有些戗行的主兒冒出來找茬兒。一來二去地折騰,公司終是沒有擺脫黃攤兒的命運。

李康行後來還幹過各種各樣的行業,雖然職業不穩定,但好在日子一直朝着美滿幸福的方向發展,老婆娶了,孩子生了,房子也買了,妻賢女乖,生活上也沒太大不如意。

家具廠老闆老郭是從一堆應聘簡曆裡找出的李康行。與其他應聘者不同,李康行簡曆裡附着一張照片,寸頭精緻,眼神剛毅,咬肌凸起,爺們氣十足。

老郭一眼就認準了李康行,在他看來,有過當兵經曆的人,那種經過千錘百煉磨砺過的痕迹永不會磨掉。

打電話通知應聘,李康行如約而至。幾句聊下來,老郭心裡更有了底。

李康行上班了,底薪三千,外加獎金,應該可以拿到三千八,也算小四千了。在這樣一個小城市,四千塊錢也算得上高工資了。

老婆杜曉娟很是欣慰,她對李康行說:“總算碰上一個慷慨的老闆,一定得好好幹。你掙的錢全部攢起來,我掙的錢供咱們一家三口開銷,每年差不多能存五萬塊。幹三年,就是十五萬,要是有十五萬,那小月牙上大學的學費都有了。”

小月牙是他們的女兒,剛上幼兒園,還處在想吃就吃,想拉就拉的年紀。

丢錢的事很快被警方受理。老郭是知名企業家,案子雖然不大,但卻很受警方重視。負責調查案子的是濱湖公安分局的嶽慶久。按照一般的辦案步驟,當然首先是走訪案發現場。

嶽慶久曾當過武警,得知李康行也是軍人出身,便多了幾份親近。當然作為執法者,他必須也把李康行列為嫌疑對象。

加油站附近的監控錄像被調了出來,然而糟糕的是,李康行的車并不在監控視線範圍之内。不過,面包臉的皮卡倒是被攝錄得清清楚楚。也許竊賊就躲在這輛車上——他用車體打掩護迅速拿走了皮包,而那位面包臉則充當了轉移視線的角色。

一切僅隻是猜測。

嶽慶久找到了藍色皮卡車主。面包臉吓了一跳,以為是年檢過期,交警找上了門。詢問幾句之後,他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面包臉還很憤怒地說:“眼紅那點兒錢,至于嘛。”面包臉是家小額貸款公司的老闆,富得流油。

嶽慶久随後又找到李康行,問:“你确定進去開票的時候,車窗和車門都是關好的?”

“确定。”

嶽慶久又向加油站的小夥兒求證,小夥兒說的确看見李康行進去開票的時候鎖了車,也的确看見過有個牛皮包放在副駕駛位置。

嶽慶久馬上跟了一句:“所以你就動了歪心眼,把錢給拿走了?”

小夥兒慌忙替自己争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清白。

“别激動……想想,你的同事有沒有可能?”

“我不知道,當時都那麼忙。”

調查加油站員工的同時,嶽慶久又安排人去調查萬順闆材廠。他想,若是闆材廠内部有人知道李康行會去送錢,未必不會産生劫财的想法。

但一圈走下來,也沒拎出來一個嫌疑人來。

嶽慶久再次詢問了李康行,說:“那天你難道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沒有,我要是察覺到就不會出事了。”這問題李康行回答過不止一次,他看起來很是厭煩。

萬順因這事對老郭也有了成見,他私底下對人說:“為了區區四萬塊,折騰來折騰去的,真他媽一點兒不大氣。”

老郭終于忍不住對嶽慶久說:“嶽子,還是消停點兒吧,也就那點兒錢,不至于跑來跑去的。有那大案要案,你多破幾個,那多有面兒。”

嶽慶久說:“這麼小的案子都破不了,那我還有啥臉去破其他大案。老郭,你等着,我肯定得給你個交代。”

嶽慶久打定主意要把案子破掉,他的調查更加細緻,像篦頭發一樣把加油站附近的人員給排查了一遍。各種線索收集到一起,攢成了一個龐雜的謎團。最終,那個提藍色旅行袋撿垃圾的男人成為了最大的嫌疑對象。

有人反映說,這男人經常在加油站附近晃蕩,無兒無女,靠撿垃圾為生,也偷東西,但偷的都是三瓜倆棗。窮哈哈的,也沒人跟他計較。

嶽慶久走訪了拾荒的男人。男人有些自閉,看到有人上門,也不怎麼擡頭,倒是禮數周到地倒了茶,端了座。

男人的屋裡堆了各種垃圾,滿滿當當,一直延伸到門口,像是要流出去。

小鍋竈上煮着米飯,散發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男人将電掐掉,将米飯盛了出來,兌了半碗涼水,然後放到了門口。一隻黑狗從垃圾堆拱了出來,搖着尾巴去吃那碗稀飯。

男人還客氣地問了一聲:“都吃過了吧?”

嶽慶久說:“吃過了。”

“我知道你們為啥找我,你們要找一個黑色皮包。”

嶽慶久腦子裡一個激靈,也許這男人就是案子的突破口?但激動的同時,嶽慶久也有些失落,但凡嫌疑人表現從容的,如果不是演技高超,那就是和案件無關。這落魄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個“演技派”。

嶽慶久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找黑色皮包?”

男人此時才擡起了頭,眼睑外翻,紅紅的,像剛讓煙火熏了一樣。他捏過眼藥瓶“吧唧吧唧”往眼角滴了兩滴,說:“你們每天都在加油站附近轉悠,誰都看得到啊。”

這話一出口,嶽慶久馬上排除了這個男人的作案嫌疑,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說的那個黑色皮包……”

“是我從垃圾桶裡撿的。”

“能讓我看一下嗎?”

“前兩天讓人給買走了,說是牛皮的,給了我五十。”

嶽慶久拿出一張皮包的照片給男人看,說:“是不是這種款式的?”

男人捏過照片看了一眼,說:“顔色好像比這個淺一點兒。”

“款式呢?”

“差不離。”

男人把照片還給了嶽慶久,兩枚帶着米飯粒的指紋落了上去。

嶽慶久問:“老哥,你怎麼不找個正經工作啊?”

“這樣挺好……自由。”男人唯唯諾諾,大概好久沒跟人交流的樣子。

“也沒成個家?”

“成過……媳婦跑了。”

“為什麼啊?”

“老太太死以後,工資就沒了,我也沒能力養活她。”

嶽慶久心想,這樣的人活得跟垃圾也差不了多少,怪不得隻能以撿垃圾為生呢。

嶽慶久接着問:“誰把皮包給買走了?”

“不認識,來了就說要那個皮包。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皮包?他說有人看見我撿了。”

“皮包裡有什麼東西沒有?”

“好像……有張名片。”

“是誰的名片?”

男人從垃圾堆裡拎過了一條麻袋,“嘩啦”倒出一堆紙片,說:“就在這堆裡頭,你們自己找吧,我也忘了是誰的名片。”

嶽慶久馬上皺起了眉頭,從這堆破爛貨裡找一張還不清楚是誰的名片,簡直就像拿着鈍刀在割脖子。

嶽慶久随便用手劃拉了一下,說:“你确定是張名片?”

“上面是有個人名。”

“仔細想想,哪怕記得一個字也成。”

“想不起來。”

“什麼顔色,什麼字體……”

“那……我找找看吧。”男人伸出枯枝一般的黑手一張張順起來。

這種找法好像谷子裡頭挑芝麻,挑者不急,看着急。

嶽慶久不耐煩地說:“算了,算了,我拿回去讓人挑吧。那個買包的男人,能不能幫我們找到?”

男人看起來很是為難,說:“以前從沒見過他。”

“你沒問為什麼單單要買那隻包?”

“我也奇怪,想問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還記不記得長什麼樣?”

“能記個大概。”

嶽慶久通知人來模拟畫像,又差小警員們翻找名片垃圾堆。

李康行打電話問嶽慶久調查進展得如何。嶽慶久不便透露太多,隻說還在排查,叫他不要着急,案子肯定會水落石出。

李康行說:“如果錢追不回來,我把錢賠給老郭。”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兒。”

錢八成是回不來了,李康行已經在向親戚朋友借錢,他要湊足四萬賠給老郭。當他把四萬塊錢放在老郭桌子上時,老郭瞪起了眼睛,說:“小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讓你賠了嗎?我讓你承擔這個損失了嗎?“

李康行說:“郭總,我知道我不稱職,還了你的錢,我恐怕也該離開了。”

“你這人一點也不大氣,我都沒說你什麼,你倒自己先懲罰起自己。”

“我隻能當司機,當不了助理。”

“行吧,你就給我當司機,暫時不安排做其他事。幹到年底,要是還想走,我也不攔你。”老郭把四萬塊還給李康行,說怎麼借來的,就怎麼還回去,别背上債務負擔。

李康行兩鬓挂滿汗水走出辦公室,渾身酸痛。自從把錢弄丢了以後,他就像滑進油鍋,身心滿是煎熬。

李康行回到濱湖加油站,他想看一看這個令他倒黴的地方。如果那天沒去加油,事情很可能不會發生。

李康行再次看到了那個提着藍色塑料袋的男人,他在報刊亭前徘徊,正在看“免費”報紙。

李康行走到了男人身邊,他随便拎起一本雜志翻看起來,雜志扉頁上是一隻手,手上戴着勞力士。這隻手是如此清晰,簡直呼之欲出,好像要移出紙面,伸到李康行臉上。

李康行買了一瓶冰鎮脈動,瓶子的涼稍稍讓他心安。當他喝這瓶飲料的時候,男人轉過頭盯死了他手中的瓶子。半分鐘之後,這隻瓶子就進了男人的垃圾袋。

李康行随意對男人地說了一句:“你小心點兒,晚上最好别呆在家裡。”說完就離開了。

淩晨時分,濱湖分局突然接到報警,說加油站附近有所房子失火。失火的房子竟是撿廢品男人的住處。

男人倒沒受傷,隻是受了驚吓。他失魂落魄說,昨天有人來提醒過他。

嶽慶久一驚,問:“是誰?”

“就是那個丢了錢的人。”

嶽慶久疑慮重重,他再次找了李康行,說:“你昨天去找過那個男人?”

“是。”

“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報複他?”

“我怎麼會知道。”李康行一臉的莫名其妙。

“那你沒對他說過什麼?”

“你們不都在懷疑他嗎?我就是去警告他一下,這事已經把我給折磨瘋了。”

李康行的确看起來情緒低落,但嶽慶久還是對他充滿了懷疑。

沒過幾日,李康行再次向老郭提出了辭職,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法安心工作。這一次老郭同意了。

在家的幾天了,李康行胡子也不刮,頭也不洗,爛泥一樣偎在沙發上玩遊戲。

杜小娟說:“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玩那個手柄,也上網找找工作什麼的。”

“再找也找不到家具廠那樣的工作了。”

“那誰讓你辭職的?”

“我就願意在家呆着。”

“你就不該辭職,上哪兒找老郭那麼好的老闆去啊?”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杜小娟把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是嶽慶久和另兩警察。

杜小娟愣了一下,問:“請問你們找誰?”

嶽慶久亮出了逮捕證,說:“李康行,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康行淡漠地看嶽慶久一眼,繼續玩遊戲。

“還跟我演,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天衣無縫,對不對?”

杜小娟大叫:“怎麼回事啊?”

李康行沒有做聲,目不轉睛盯着電視屏幕在玩遊戲。杜小娟奪掉了丈夫的手柄,李康行打了她一巴掌。杜小娟伸手在李康行臉上抓了一把,李康行把杜小娟擒在了手裡,兩具身體醜陋地扭打在了一起,看得警察們個個呆若木雞。

嶽慶久厲聲說:“都給我帶走!”

兩個警察迅速撲上去把李康行給铐了起來,這男人突然面孔撕裂,開口叫罵:“就他媽是老子幹的,你們這群笨蛋!我就是見錢眼開了,我就是耍弄你們這群笨蛋……”

嶽慶久冷笑一聲,說:“那天車上還坐着另一個人,這麼重要的事兒,你怎麼會忘了告訴我們?”

嶽慶久将一張照片推給了李康行,那是他的戰友趙武陽。兩周之前,兩人開始謀劃着截留貨款。在他們看來,四萬塊對老郭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嶽慶久看一眼杜曉娟,說:“把她也給我铐上!”

杜曉娟大叫:“憑什麼抓我!”

嶽慶久輕蔑一笑,說:“因為車上坐的那個人就是你……你們三個人的這出戲還沒演夠?”

杜曉娟頓時洩氣。

拾荒的男人提供給嶽慶久一張名片,他私下保留了證據。三人的陰謀就是敗在了這張名片上。

此前,簽闆材合同的時候,趙武陽曾給過老郭一張名片,老郭随手将名片塞進了牛皮包夾層。那名片上印着“萬順闆材廠”會計趙光明,趙光明便是趙武陽的假名。

那日,藏在車後座下的杜曉娟偷偷拿過了牛皮包。随後,李康行返回到加油站,故意演了一出丢錢的戲。

離開加油站後,李康行将車開到了監控覆蓋不到的地方,杜曉娟迅速把牛皮包抛給了躲在路邊的趙武陽。

趙武陽取出現金,撇掉牛皮包,逃離現場。之後,那隻牛皮包被拾荒者撿到。做賊心虛的趙武陽跑去贖牛皮包,反而遭到對方敲詐,于是縱火報複。

為了這個含金量極低的案子,嶽慶久浪費了太多警力。

此刻,那對兒被拆穿的夫妻像任何一對兒苦命鴛鴦一樣神情猥瑣,令人同情。他們被帶出門的時候,身後忽而響起一個稚嫩的童音:“媽媽……爸……”小月牙從床下爬了出來,剛才她着實被吓壞了,躲在床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康行和杜曉娟頓時潸然淚下,悔恨交加。

嶽慶久實在不忍,叫人松了手铐,讓他們先安撫好孩子,自己去局裡說事兒了。

李康行和杜曉娟努力點點頭,感激着送走了警察。(原題:《第三隻手》,作者:呂張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号: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汽車资讯推荐

热门汽車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