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俞和施源,既是小學同學,也是鄰居。
青梅竹馬,情窦初開,施源是顧清俞心底念念不忘的美好少年。
施源那時候喜歡穿白襯衫,戴一副黑邊眼鏡,幹淨明亮,顧清俞單純的少女心思,就這樣被施源牽引。
施源成績優秀,卻不是書呆子,他擅長英語,還會一點俄語和日語,籃球打得很好,又會談鋼琴;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孩子,長相氣質,待人接物,自是與衆不同的,《心居》原著裡寫道:
“像野草叢中的一束蘭花。這麼形容男生似乎有些滑稽,但意思是不錯的。他父母是知青,在新疆。他由奶奶帶大。12歲那年,他被父母接去新疆。”
施源和顧清俞分開前,曾許下年少的諾言,施源說自己一定會考回上海,再來找顧清俞;顧清俞信以為真,等待初戀的歸來。
“假結婚”遇初戀
兩人一别,就是二十多年,施源杳無音訊,沒來和顧清俞赴約;顧清俞努力尋找着施源的下落,可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施源離開後,顧清俞嘗試着去和不同的男人交往,但都缺少談婚論嫁的沖動;好像分手也不會讓她感到特别難過,因為後來的那些男人,沒有人能像施源一樣,在她的心底落地生根。
顧清俞36歲還單身未婚,老父親為他操心,家裡親戚對她議論紛紛,顧清俞對自己的婚姻,多少有些認命了。
比起去談一場将就的戀愛,被世俗的眼光注視着結婚生子,顧清俞更熱衷于把精力放在事業上;她也的确很有賺錢的天分,早早就實現了财務自由。
顧清俞為了買第二套房子,有了找個上海男人假結婚的想法,房産中介一條龍服務,不僅給她推薦了豪華小區,還給她安排了“對象”。
“假結婚”這件事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兩人都是為了利益,把婚姻當成了工具,女人為了買房,男人為了掙“手續費”;事成之後一拍兩散,也算各自歡喜。
顧清俞懷着忐忑的心情,見到了中介給她介紹的假結婚對象,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是她苦尋二十多年的初戀施源。兜兜轉轉,尋尋覓覓,卻是以這種方式重逢,命運的捉弄,讓人唏噓,也讓人琢磨不透。
顧清俞“失戀”
顧清俞和施源都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曾經的少女變成了光鮮亮麗的富貴佳人,而記憶裡意氣風發的少年,不複當年的神采。
《心居》原著裡,中介不會說話,說施源做的是“皮肉生意”,鄰桌兩個女孩投來異樣的眼光,書裡寫道:
“他隻作不知,拿咖啡的手穩穩當當——人若是将自己擺到低得不能再低的位置,便再無畏懼。萬般皆可。”
施源的頹廢和落魄,是肉眼可見的,他急需用錢,所以才會做假結婚這樣的營生,對于他這種人來說,婚姻的意義不過是那一筆筆手續費。
顧清俞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她為自己重新遇見施源而驚喜;另一方面,施源的變化,也讓她隐隐感到失望。
但是顧清俞不介意施源的窮酸,她不缺錢,有房有車,唯獨缺的就是能讓她刻骨銘心的愛情,施源的出現,好像一下子就填補了她二十多年感情裡的缺失。
顧清俞偷偷去看他住的地方,那是城市繁華背後的瘡痍,髒亂差不說,還有莉莉那樣庸俗的女人,讓施源出國的時候,順便幫她買内衣。
顧清俞足夠聰慧精明,但唯獨在愛情上,她隻不過是普通的小女人,施源讓她亂了陣腳,心神不甯;顧清俞沒有在乎她和施源的差距,心心念念想把假結婚變成真結婚。
《心居》原著裡,顧清俞向施源深情告白:
“你不知道,重新遇見你,我有多麼歡喜。不管你是不是我印象裡的施源,不管我有多麼意外、吃驚,甚至是失望。能夠遇見你,我現在隻剩下一種心情,就是歡喜。歡喜得不得了。我甚至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你可以一直待在車上,陪着我。”
比起顧清俞,施源冷靜得多,他規規矩矩和顧清俞簽了婚前協議;合同一到期,施源果斷提出了離婚,他和顧清俞,終究還是錯過了。
施源的“隐痛”
施源并非對顧清俞沒有感情,顧清俞同樣是他的初戀,讀了《心居》原著才知,施源為何堅決要和顧清俞離婚。
施源奶奶去世後,施家逐漸沒落,曾經的大戶人家,變得親人疏遠,人情淡薄;施源想回到上海,卻連接收他的人都沒有。
施源隻能靠高考改變命運,但是很可惜,他差幾分沒有考上複旦,高考志願填報失誤,一撸到底,隻能讀了個普通的專科。
施源讀了旅遊學校,畢業後求職不順,當了普通的導遊,他并不喜歡那樣奔波遊蕩的工作,但是為了生存,施源隻能委曲求全。
母親患病,積蓄又被股市套牢,現實和理想的差距,猶如一盆盆涼水,澆得施源措手不及;曾經清高驕傲的少年,成了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中年男人,為了掙錢,自尊也可以踩在腳底下。
施源沒有信心和臉面去赴顧清俞的舊約,與其讓她看到自己潦倒不堪的模樣,還不如把青春的美好都留在彼此的回憶裡。
顧清俞和施源,經過二十多年的打磨,彼此早就不匹配了;顧清俞風頭正盛,而施源還在夾縫裡勉強糊口,這樣的落差,足夠摧毀一段真摯的戀情。
施源也嘗試着和顧清俞再續前緣,兩人領結婚證前,施源特意帶顧清俞去了他家,《心居》原著裡寫道:
“她明白他的意思。把一切早些攤開,由她定奪。對她公平,他也坦然。人生許多問題都是虛虛實實。愛情是虛的,婚姻是實的。
雖說眼下談婚姻還為時過早,但作為男人,這層意思是少不了的。不該讓女方被動。愈是處境落于下風,愈是要早說。
知情權是基礎。他每月賺多少,住在哪裡,父母如何。這些是硬指标。脾氣性格那些,倒是後面的事了。”
施源比顧清俞更現實。
莉莉的“選擇”
顧清俞天真地以為,結婚這件事,兩人有初戀的感情基礎就足夠了,曾經兩人在一起很有默契,她一往巷口站,他就知道她想吃油墩子;她做錯了題,他就耐心地給她解答。
其實這些,都遠遠不足以支撐住一段美滿的婚姻。
施源和顧清俞,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兩人注定成不了勢均力敵的伴侶。施源身邊的兩個女人,娶顧清俞是他高攀,娶莉莉,則是莉莉高嫁。
《心居》原著裡提到,莉莉住的地方和施源家離得不遠,她是外地人,在菜場賣水産,人長得不難看,但身上的“市儈氣”就像魚腥味一樣,掩蓋不了。
周圍的朋友經常開莉莉和施源的玩笑,兩人關系暧昧,莉莉放得開,不介意人們說她的葷話。
顧清俞看不上莉莉這種女人,覺得她是庸脂俗粉,檔次太低;莉莉卻找到了顧清俞,和顧清俞攤牌,說自己懷了施源的骨肉。
莉莉說自己很愛施源,但話裡話外,卻不是想讓顧清俞把施源讓給她,而是要戶口和錢,顧清俞很反感,《心居》原著裡寫道:
“那瞬,她忽對施源生出幾分怨恨。是他,将她置于這般尴尬的境地。讓她在這滿身魚腥味的俗氣女人面前,咄咄逼人得莫名其妙。那些平常不屑到極點的場景,兩女争一男,原配鬥小三,争風吃醋雞零狗碎,此刻落在自己頭上。偏偏對手還是那樣的女人。”
顧清俞為了羞辱莉莉,給她介紹了個做保安的鳏夫,五十多歲,無兒無女,上海有兩套房,眼睛斜視,說話還大舌頭。
沒想到莉莉竟然同意了,她懷着施源的孩子嫁給了這個老男人,顧清俞不經意間就促成了一樁喜事,顧清俞說:
“一樣做女人,其實我比她們窩囊。她們思路要清爽得多。”
莉莉沒有死磕施源,是因為施源條件不夠好,又給不了她愛,莉莉清醒地抽身離開,不再繼續和施源消磨時光。
莉莉試探過施源,她打算向他讨流産的錢,還有精神損失費,《心居》原著裡寫道:
“不必多,十萬便夠。其實也不是錢的問題。與他暧昧了這些年,都是順着他依着他,男女雙方不對等,愛與不愛倒在其次,關鍵是憋屈。”
如果沒有和顧清俞重逢,施源家裡是希望他能娶莉莉的,父母看不上莉莉,但現實條件擺在那裡,施源已經奔四了,總歸是要結婚生子的。
莉莉愛施源,遠超過施源愛莉莉,施源對她,隻不過是寂寞時的消遣,莉莉未婚先孕,對施源說自己懷孕了,施源怔在了那裡。
施源的反應,其實就是答案了,莉莉給自己找了台階下,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施源頓覺輕松,他根本沒想過要對莉莉負責任。
莉莉對施源,下不了狠心,她放過了施源。
施源和莉莉“交歡”,是因為他能夠得到的,隻有莉莉那種女人,他瞧不起莉莉,所以他深知在感情裡被人輕視的滋味。
在顧清俞面前,施源所處的,何嘗不是莉莉的位置?莉莉會放棄高攀施源,施源也會放棄高攀顧清俞,莉莉說得很對,感情裡最重要的是男女對等。
寫在最後
有句話說得很好:
“一個出身底層的貧窮家庭長大的男人,無論經曆多少的世事,那種根底裡的小戶人家的自卑感,遇到優渥家庭成長出來的女人時會噴湧而出。”
施源家裡曾經是大戶,但從他十幾歲起就沒落得沒了底氣,二十多年的底層生活,讓他隻留下了三分“童子功”;在買千萬房産的顧清俞面前,施源自卑到了骨子裡。
門當戶對最好,原生家庭父母的為人處世、生活方式,才是婚姻長久的關鍵。愛情可以風花雪月,婚姻則要權衡利弊,有人說:
“真正的門當戶對,一方面是指兩個人的家庭富有程度,兩人的經濟水平是不是旗鼓相當,另一方面是指兩個人的思維模式,和為人處世的态度,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世界觀的理解程度是不是有共性。”
最好的夫妻,不是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彼此,而是兩個人共同經曆了風雨的洗禮,從此變得更加心心相系、恩愛幸福。
施源和顧清俞分開的二十多年,經曆不同,境遇天差地别,光靠一紙合同,無法讓兩個人成為真正的夫妻,施源和顧清俞離婚,才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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