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闆歸的果實有紅有藍有紫，很好看。

■杠闆歸的托葉鞘很可愛，看起來就像一片被莖貫穿的葉子。

菝葜的花也很好看。

菝葜枝頭上幾乎都有成對生長的卷須。

■菝葜的紅果果們像一把把小圓傘。

【花草筆記】

文/圖 野蓮

杠闆歸的那個酸啊

讓人滿嘴生津欲罷不能

小時候在山裡野，得來的經驗之一，就是野外很多東西是可以順手采來吃的。

金櫻子的果實糖罐兒，大拇指撸掉刺後放嘴裡嚼，甜絲絲的；油茶花的花蜜甜蜜蜜；還有一種荊棘的嫩枝，剝去皮，脆甜脆甜。還有樹莓、泡泡……可好吃了。也有些酸的，比如杠闆歸，它的那個酸啊，讓人滿嘴生津，欲罷不能。那時候不知道它的學名，小夥伴兒都管它叫“酸溜溜”。

杠闆歸的果實淺黃綠色，成熟時有紅有藍有紫，很好看。現在就是果實成熟期。

它的果子，有着淡淡的甜味兒，隻是果肉太薄了，每一顆都皮包骨似的，吃起來有點兒不過瘾。不過捧一大把在手心，往嘴裡一塞，嚼起來感覺自己像偷吃仙丹的齊天大聖似的，很爽。杠闆歸最酸的部位不是果，而是葉。我們以前摘下葉子，對折後包住背面的皮刺，放嘴裡嚼，那種酸啊，到現在都忘不掉，一入嘴，馬上就從舌頭兩側湧起唾液，酸味兒直沖腦門兒。

蓼科植物有很多長得很像，不大好區分，但作為蓼科一員的杠闆歸，它在野外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最具标志性的就是它的三角形葉子和刺。葉子背面沿着葉脈長着刺，棱形的莖上也長着刺，要命的是這些刺還都是帶倒鈎的。如果誰大大咧咧伸手就去掐葉子，冷不丁會給劃拉一下，挺疼的，有時會見血呢。所以它有一個别名叫“老虎刺”。

蓼科植物的特征之一是有膜質托葉鞘。杠闆歸的托葉鞘很可愛，綠色的，近于圓形，看起來就像一片被莖貫穿的葉子。所以，杠闆歸還有一個别名叫“貫葉蓼”。

基本上野花草都可以入藥。杠闆歸也是一味藥。它性微寒，味酸，利水消腫、清熱解毒、止咳，可用于治療腎炎水腫、百日咳、瀉痢、濕疹、疖腫、毒蛇咬傷。另外，我聽一個懂草藥的朋友介紹，将杠闆歸的葉子搗爛（主要是将刺搗爛搗軟），用來擦拭銀器，效果好又不傷器物表面。值得一試呢。

菝葜的紅果果們

像一把把可愛的小圓傘

進入深秋以後，廈門還是很暖和，但山上已經看得到菝葜的紅果果了。

菝葜，音同“拔掐”，是多年生攀援狀灌木，長得很可愛，也好認。顯著的外表特征就是互生的卵圓形或橢圓形葉子，大大的，有點兒厚。另一個明顯的特點是枝頭上幾乎都有成對生長的卷須。這一對對小卷須如果用側逆光來拍，死萌死萌的。菝葜有一個别名叫“金剛刺”，枝條上有刺，分布得很稀疏，但很硬，紮到人是會見血的。菝葜的花黃綠色，很小，花序像一把撐開的傘，長在嫩枝上。這樣的一把小花傘一般由10幾朵或者更多小花組成，很秀氣。

到了秋天，菝葜的葉子慢慢變黃幹枯，而原本綠色的漿果慢慢變黃，又變紅。紅果果們像一把把小圓傘，很是可愛。我常想，要是我有一個院子，院子中有嶙峋的假山，我就在石邊也種些菝葜，讓它攀在山石上，肆意地長。這樣，春賞花秋賞果，一定很美。

爬山時菝葜常見，但菝葜花并不常見。有一年春天和朋友爬狐尾山，3月的山林柔綠可愛，我們在一塊灰色大石邊第一次見到了菝葜的花。初見之下，以為是石上斑駁的苔藓，靠近看，原來是岩石邊一株粗大的菝葜開花了呀，真是驚喜。

【小知識】

“菝”和“葜”，這兩個字分開來并沒有什麼意思，而合在一起，就是“菝葜”，是百合科菝葜屬屬長的名字。像“菝葜”這樣的詞，在漢語中叫聯綿詞，“葡萄”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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