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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投資報記者 薛蕾

近期，“95後改娃師月入4萬”引發熱議，帶火了改娃師，也讓不少人對這份“高薪職業”蠢蠢欲動。

改娃師真的這麼賺錢嗎？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金融投資報記者采訪了多位改娃師和娃圈内部人士，試圖揭示娃圈真相。

改娃門檻不低

小葉第一次接觸改娃是在小紅書。作為盲盒愛好者，他聽說有人能把普通的盲盒改成隐藏款，非常心動。建築行業出身的他有一定繪畫功底，在了解了基本的改娃過程後覺得自己也可以試試，便會抽空餘時間練手，也會把自己的改娃成果分享在小紅書，久而久之累積了一批自己的粉絲，便開始正式接單，在工作之餘将改娃當作副業。

兼職改娃師一年有餘，小葉的生意逐漸步入正軌，來找他改娃的人也越來越多。據小葉介紹，他現在按批次接單，一批次接50個，大概要做一兩個月，主要視難易程度而定。小葉改一個娃的價格在500元以上，每月的改娃收入不等，月入上萬也時有發生。

兼職也能月入上萬，這無疑是個相當賺錢的副業，但事實上，改娃門檻并不低。

（受訪者供圖）

據小葉介紹，改娃最重要的是要有美術功底，好的審美決定了娃的質量。金融投資報記者注意到，目前業内知名改娃師都有美術功底，其中學美術、服裝設計專業的人最多。

與審美能力同樣重要的是動手能力。改娃是個精細活，用到的工具也不少。雖然器材不貴，但操作起來很麻煩，新手如果沒人帶，是很難上手的。

小葉做的是盲盒改娃，改娃不包娃，一般是顧客自帶娃來做妝造，賺幾百元的手工費。小葉表示，娃圈很大，細分賽道也不少，改娃價格低的有幾十元，高的有幾十萬。混高端娃圈的娃爸娃媽（娃娃收藏者）多在BJD圈（泛指各種擁有球型關節的精緻可動人形人偶，由于關鍵部位裝有球型的關節，使人形玩偶能夠做出許多接近于真人的姿勢）通常是買素娃，找專業的娃衣店配置衣服，随後再找改娃師做妝造。

據小葉介紹，在這個圈子，有名氣的改娃師改一個娃價格高達上萬，就算是普通改娃師，改一個娃收費也在1000元以上，“此前火爆全網的月入4W 的改娃師，就是這個圈子的。”

曾拍出52萬天價

金融投資報記者注意到，目前改娃圈主要以手工作坊為主，并沒有知名連鎖品牌，普通的素娃、娃衣主要在淘寶平台購買，而改娃師主要散布在小紅書、微博、閑魚等平台。消費者在相關平台搜索關鍵詞，便可找到改娃師。

就價格來說，這一行也沒有統一的定價模式，無論是手工費用還是娃衣價格都是如此。改娃師收費200元-20000元不等，但高端娃衣價格在20000元到520000元之間。

（受訪者供圖）

2021年2月，“x啵叽”制作的“柏林少女”娃衣在阿裡平台拍賣，起拍價6000元，經過競拍後，最終以20萬元成交。同月，圈内大神“苒苒”制作的娃被拍到50萬元的高價，不到一周，改娃大佬“九姑娘”的娃拍出了52萬元的高價，再次刷新娃圈拍賣價格。

當然，也有不那麼貴的娃娃。如BJD改娃師陸大俠最滿意的娃娃Mumu，金色頭發雙馬尾，學生感滿滿，最終Mumu以5000元的價格被買走。

據陸大俠透露，娃圈也有平價養娃的娃媽，但總體來說，娃媽們的家庭條件普遍較好。陸大俠的顧客大多來自于北上廣深，對她們來說，幾千幾萬元一隻的娃娃并不算什麼，隻是為愛好買單而已。

作為此前話題“95後改娃師月入4萬”的原型，陸大俠向記者強調稱：“我覺得4萬這個數字本身就是不能恒定的，我們是自由職業，當訂單開放，活動暴單的時候，月入4萬不難，但淡季，或者經濟不好的時候，月入2000也是有的。所有自由職業都差不多吧，畢竟不幹活就沒有飯吃了。”

圈外人往往不理解，為什麼要花大價錢買一個玩偶？

娃圈人阿遠是棉花娃愛好者，她告訴金融投資報記者，入圈主要是因為這個娃跟她喜歡的遊戲裡的人物同屬性，算是周邊的一種。她身邊也有不少朋友是購買遊戲、小說或者影視作品的同款娃。而BJD圈子更多是原創人物，具有獨一無二的屬性，設計出來後便是自己的私有物品，娃爹娃媽們為了體會到“養娃”樂趣，就會定期送妝，類似養小孩定期給小孩買衣服。

“還有一種追星玩法。自己購買素娃，然後約妝買衣服，讓自己的娃看起來像自己的偶像，這也是追星的一種方式。”阿遠說。

采訪手記

有多少錢“養”多少“娃”

兼職月入上萬，全職月入四萬，還能天天和玩偶面對面，這被多名網友稱為“夢中情職”，迫切地想要成為改娃師中的一員。但多名改娃師告訴金融投資報記者，這一行雖然利潤可觀，但賺的都是手藝錢，改娃師要與娃媽們審美達成一緻，後期才不會有矛盾。而要想有穩定的單量，也需要自己的作品被大衆認可，還需要自己會運營。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是粉絲積累的過程。目前改娃師和娃爸娃媽們仍是小衆群體，娃圈也是一個獨特的生态圈層。

在泛二次元經濟浪潮下，娃圈并沒有像盲盒和潮玩那樣出圈，而其背後是其傳統手工業的屬性，純手工難以量化，隔絕了一大批消費能力不強的消費者之外，也隔絕了資本進入。目前娃圈中心層門檻極高，大多用戶通過QQ群進行分享交流，同時嚴查群内人士，自主畫地為牢。

據愛好者阿肆介紹，BJD娃娃每年都會定期開展“娃聚”，前來參會的是娃娃收藏者和骨灰級愛好者，“娃聚”給了更多娃爸娃媽選娃的機會，這也是娃圈主要售賣渠道之一。除了娃聚外，高質量的娃往往會在拍賣平台上進行競價拍賣，價高者得。

買娃會上瘾。小肆買娃從400元買到600元，再到工作後一個娃上千元，現在她幾乎每個月都要買一個娃，價格幾乎都在千元以上。2019年，國内知名娃社“龍魂人形社”曾經做過一個店鋪用戶調查。調查顯示，用戶性别比例中，女性用戶高達95%以上，16歲-22歲用戶占比近一半。

學生群體仍然是娃圈主力軍，娃圈迷人眼，但愛好也需與個人承受能力匹配，有多少錢“養”多少“娃”。

編輯|陳雨禾 校檢|袁鋼 審核|姚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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