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歡拿趙文卓和李連傑比較,并且探讨趙不如李成就輝煌的原因所在。有人說其性格不适合混娛樂圈,有人說李連傑是功夫皇帝,無人能比。特别是後者擁趸者甚衆。
在我看來,兩人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武術上的差距,同為武英級别,武術的造詣不相上下,況且觀衆也沒那麼專業,能夠把武術裡的道道看得那麼精深,成龍那雜耍武術照樣能大紅大紫就說明拍電影不是武術比賽。
趙文卓早年缺乏眼光,演技不足才是最根本因素。那同是武打演員的李連傑、成龍演技就爆棚嗎?當然不是,和專業演員遠遠比不上,但在武打演員裡夠用了。比如李連傑的黃飛鴻有宗師風範,正義凜然,同時又可憨可逗,還有小心思,有時會争風吃醋,有時候為了自己不出醜把徒弟擋在前面出醜等等(抓僵屍的英叔也有這特點),這樣就有了立體形象,而成龍幹脆走上喜劇武打道路。演技不夠時,一定要量身定做角色,一定程度上本色出演,才能彌補演技的缺陷。所以你看李連傑的黃飛鴻、陳真、許正陽,不但被角色征服,還會覺得那就是李連傑。角色給你的印象太深刻,太真實了。
趙文卓本身演技就比李連傑稍遜(雖然差距不緻命,大家都是武打演員,演技都高不到哪裡去),更要命的找不準自己的定位。趙氣質有些陰冷,不苟言笑,表情有點木,這種特點就比較适合演反派,要演主角也是那種苦大仇深的才貼切。有心者可以去翻翻趙的作品,是不是經典角色都不出以上兩種。
順便說一下,很多人說趙文卓演的黃飛鴻遠遠比不上李連傑,但實際上其中的王者之風還是可圈可點的,甚至某些方面有超過李連傑的地方。王者之風是黃飛鴻系列中中國人和洋人矛盾達到頂點的一部。一邊是八國舞獅沙場較量,一邊是八國聯軍攻破京城,國破家亡。國仇家恨,悲憤交加,是以黃飛鴻的戰鬥力和殺敵之心都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極值。出招狠辣霸道,力拔泰山,十步一殺,趙文卓演繹得非常完美。揮舞重達千斤的銅獅,還有和殺人不眨眼的大力士劍客二人組的對決,勇、猛、狠、剛、柔、巧兼具,看得人是心驚肉跳,又大呼過瘾。而這不是李連傑所擅長的。
就武術上而言,李的身段和連貫性當世無人雙,動作幹淨利落,優美整潔,潇灑飄逸,極具觀賞性,但李也有缺點,腿不夠長,腿法不夠好看,而趙身材颀長,大開大合,淩厲霸道,虎虎生風,腿法要超過李。
從武術水平和武打特點上來說,趙李可謂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然而趙的武打之路卻沒有李那樣大放異彩。最主要的還是沒有發揚自己的風格特點,沒有揚長避短。早期在香港塑造的電影人物,無論正反派,按質量上來說應該都沒有次品,隻是缺乏一個重炮打響的代表作,奠定在香港娛樂圈的地位。比方說黃飛鴻系列,是撿李連傑的漏而出演,演得再成功,李連傑的形象已經先入為主,造成票房撲街是不奇怪的。然而因此而否定了自己的優點,以及在定位上搖擺不定,帶來的危害卻是緻命的,長期的。
作為從内地來的武打演員,在香港娛樂圈遲遲沒有重磅作品,不能确立自己的王者地位,那麼遭受排擠,日漸邊緣化是預料之中的事。加上性格特點,以及靠山的失去,早早落下帷幕。
于是退而求其次演電視劇。本來演電視劇已然屬于降階,奈何再一次延續定位不準的老毛病。姑且以相對成功經典的風雲為例。
我在第一次看風雲這部電視劇時,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其次百感交集。在個人心目中,趙是和李一樣的熒屏武打英雄。拍這樣的電視劇需要什麼特别武術功底?一身武藝,卻英雄無用武之地至此,令人唏噓。
聶風,這個角色又一次把趙的劣勢發揚至極把優勢埋沒至極。造型上來說,就是一大戕害,長發飄逸,有鄭伊健在前,趙的聶風怎麼看怎麼山寨感。而且其他的演員在不斷地強化這種山寨感。何潤東的步驚雲,像是從哪裡臨時拉過來的臨時演員湊數,還有那顔值異常詭異卻讓聶、步神魂跌倒、要死要活的孔慈(不過按灣灣的秉性,前有西門大媽撐場,也就不足為怪了)實在讓人大跌眼鏡,錯愕不解,渾身不适。
趙在這樣的滿滿山寨感電視劇中“咖位”感不斷被拉至底線。而他的演技短闆又再一次被放在台面上供人把玩。聶風的靈性沒了,相反多了呆滞、空白感,複雜的情感無法去表達、诠釋,同時間步驚雲的孤獨被何潤東演成了别人欠他錢不還,真是給予趙在山寨路上莫大加持啊。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是吹毛求疵,但是看過風雲漫畫以及鄭伊健郭富城電影版你就會知道差距更大。武打明星被硬生生拽到二流電視劇裡拼演技,太沒有武德了。
可以想見,趙在定位和路線摸索上走了太多彎路,蹉跎了太多時間。兜兜轉轉,始終不能破局。至于後來和甄子丹之間的龌龊,頗讓人惋惜一個回歸功夫熒屏的絕好機會錯過了。當中的誰是誰非外人無從評論,但是咖位不夠,分量不夠,不能駕馭機會,卻是可以确定的。這裡就不多說了。
從近年的電視劇來看,趙的演技比年輕時候提高了很多很多,尤其在沒有演技的小鮮肉橫行的年代裡,已經算是中上層。可惜“年事已高”,即便還能打,演技也不錯,以後出演英雄式主角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少了。
廉頗雖能飯,光陰不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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