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1)之,曰:思無邪(2)。”
【譯文】
孔子說:“《詩》三百篇,用一句話來概括,這就是:思想純正。”
【評析】
本章夫子談論《詩》在政治教化中的意義。
(1)蔽:指概括。
(2)思無邪:出自《詩經•魯頌》。本是頌禱魯僖公和群臣宴會飲酒的樂歌。據史書記載,魯國曾發生多年饑荒,到魯僖公時,采取一系列積極有為的舉措,克服了自然災害,使莊稼獲得豐收,人們因而作詩贊美他。
《詩經》并非簡單的詩歌總集,它的内容十分豐富,生動反映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這500多年間社會生活的全貌,被譽為古代社會的人生百科全書。按照題材、内容及音樂的不同,《詩經》分為風、雅、頌”三個部分。其中“風”又稱“國風”,就是各地的歌謠、民謠,共160篇。“雅”包括小雅和大雅,是宮廷宴享或朝會時的樂歌,共105篇。“頌”包括周頌、魯頌和商頌,是宗廟祭祀的樂歌,内容多用來歌頌祖上功德,共40篇。
本章的“詩三百”,是概舉整數而言,《詩經》實有305篇(外加有目無辭的6篇笙詩,一共311篇)。夫子非常重視于《詩》的教化,《禮記·經解》中,他說:“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進入一個國家,就可以知道他們的禮教情況。百姓看起來溫柔誠實淳樸,這是《詩》教化的結果。《陽貨·十七》篇裡,夫子說:“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弟子們為什麼不學《詩》呢?《詩》可以激發情志,可以觀察風俗民情、政治得失,可以交友,可以怨諷不公的現實。近,可用來侍奉父母,遠,可用來侍奉君主,并且還可以認知很多鳥獸草木的名稱。
正是看到了《詩》興觀群怨的功能以及對社會政治的教化意義,夫子晚年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詩》的删訂、整理工作。據《孔子世家》記載,在夫子歸魯之後,他手頭的《詩》有三千之多。當然,這些并非夫子親自采集,古代周天子專門設有到各地采詩的官員,進入春秋以後,随着周天子絕對權威的喪失,采詩這種文化現象也在各諸侯漸漸消亡。夫子一方面熱愛這些文獻,另一方面他有着強烈的文化擔當,他要重新編排這些散落在各地的《詩》,把它們記錄下來。于是将其中來自同地域、彼此間重複、思想不純正、格調不高雅的《詩》全部删掉,三千多篇篩選之後,隻剩下三百零五篇,夫子把它拿來當成教科書。司馬遷說:“詩三百,夫子皆弦歌之。”三百多篇的《詩》,夫子全都能彈會唱,耳熟能詳。由于經過這樣的精挑細選、層層把關,所以确保了《詩經》三百篇的思想純正。”
編輯:鄭小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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