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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影禅聲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3 22:04:27

潭影禅聲?□松廬莫紮特的名字,就是古典音樂的代名詞他3歲彈琴,6歲作曲,仿佛隻是為了音樂才降生到這個世界他的音樂如此純粹完美,以緻後世學者稱,在音樂史上有一個光明的時刻,所有的對立者都和解了,所有的緊張都消除了,那光明的時刻便是莫紮特,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潭影禅聲?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潭影禅聲(松廬小劄淚光中的微笑)1

潭影禅聲

□松廬

莫紮特的名字,就是古典音樂的代名詞。他3歲彈琴,6歲作曲,仿佛隻是為了音樂才降生到這個世界。他的音樂如此純粹完美,以緻後世學者稱,在音樂史上有一個光明的時刻,所有的對立者都和解了,所有的緊張都消除了,那光明的時刻便是莫紮特。

莫紮特的創作領域,幾乎涉及古典主義時期的所有音樂體裁。在他卷帙浩繁的作品中,歌劇與鋼琴協奏曲是最偉大的兩個領域。他的鋼琴協奏曲,風光無限,氣象萬千,是絕世天才的燦爛爆發。在這27首作品中,鋼琴與樂隊相互交流,既充滿了戲劇性的對比,又達到了精妙的平衡,表現出莫紮特音樂的所有品質與特征。莫紮特的作品不像他的生活,而像他的靈魂。他自幼看透人情世相,一生常處困境,而他的作品始終保持清和平靜,極少有聞愁苦之聲。

他的27首鋼琴協奏曲,至少有一半可永入樂史經典行列。尤其是從第二十号開始的後期作品,每一首都靈感疊現、妙不可言。莫紮特的作品愛用大調,整體樂風和熙明快,有如春風微拂、暖陽輕熏。他的鋼琴協奏曲隻有兩首是用小調創作的,即《d小調第二十号鋼琴協奏曲》(K.466)和《c小調第二十四号鋼琴協奏曲》(K.491)。莫紮特的小調并不就等于悲調,第二十四号鋼協雖然充滿陰郁的氣氛,卻是高貴壯麗、氣度恢宏。

這首由作曲家本人親自于1786年在維也納布魯克劇院首演的作品,曲調憂郁傷感,結構奇異新穎,情感變幻多端。第一樂章的樂隊引子,上來就讓人産生一種痛苦的掙紮感。接下來,進入莊嚴的主題,鋼琴的溫暖純淨與樂隊的喧嚣冷酷形成鮮明對照。在鋼琴的不斷感召下,樂隊漸歸理性平靜。第二樂章慢樂章,鋼琴彈出歌唱性旋律,在管樂器的襯托下呈現出夢境般的甜美,簡直就是一幅絕美的木管、弦樂與鋼琴之間的對話場景,充滿自然溫和的魅力。第三樂章是份量很重的變奏曲,是感人至深的一個樂章。鋼琴和樂隊依托着憂傷的基調,在平直質樸的對話中來回穿梭。灰暗色調伴随着主題不斷發展,不祥的感覺愈加明顯。但随着強壯有力的快速度,鋼琴表現出令人動容的英勇剛勁,在堅強力量的支撐下毅然前行。于是終曲時,悲傷變得肅穆,顯得崇高,也更為壯美。

在第二十四号鋼協的衆多演繹中,我偏愛女性鋼琴家,感覺她們的演奏可能更契合這首作品的特質。女大師安妮·菲舍爾的觸鍵輕柔晶瑩,于了無痕迹中變幻色彩,一派風輕雲淡。海布勒從小在維也納莫紮特的氛圍中長大,她的演奏追求音色的微妙區分,味道清新隽永。來自西班牙的拉羅查,每一個音符都珠圓玉潤,每一個觸鍵都優雅端莊,溫暖、親切而靈動的莫紮特風格躍然琴上。葡萄牙女鋼琴家皮耶絲的琴聲,又是那麼的靈秀流暢、清麗柔美。日本的内田光子是一位公認的莫紮特專家,她的演繹溫婉寬和,别具一格。而東德女鋼琴家施密特,聲名并不顯赫,聆聽她的演奏,隻覺質樸直率,卻是直抵人心。我曾經一氣不歇地聽完她的第二十号至第二十七号,花了整整一個上午。

每次聆聽莫紮特的第二十四号鋼協,都是美好而難忘的經曆。而印象最為深刻的聆聽體驗,還是來自于一個清澄明澈的秋日午後,獨自閑居在家,音響中播放的是哈絲姬爾與馬克維奇指揮的法國拉慕勒管弦樂團合作的錄音。陽光斜射透窗,音符随着光影在木地闆上跳動,雙耳被蕩氣回腸的樂聲緊緊揪住。一遍聽完,再播一遍,渾然不覺落日西沉、天色已晚。

有着鋼琴聖女之稱的哈絲姬爾,1895年出生于羅馬尼亞的一個猶太家庭。她6歲彈鋼琴,7歲拉小提琴,10歲在巴黎舉行獨奏音樂會,15歲開始巡演歐陸。卓别林曾贊歎:“我平生遇到過三位天才,一位是愛因斯坦,另一位是丘吉爾,還有一位是哈絲姬爾。”正當世人羨慕她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時,伴随一生的厄運也接踵而至。18歲的花樣年華,她卻患了罕見的硬化症,整整四年卧床不能彈琴,病愈後脊柱終身側凸。二戰爆發,她已人到中年,又患上了腦瘤,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位腦科專家身陷德軍占領區,冒險偷渡到馬賽,才讓她從死亡邊緣走了出來。二戰結束,年屆五十的哈絲姬爾揣着瑞士護照到各地演出,樹立起世界級鋼琴家的名聲,直到此時這位鋼琴大師才擁有了第一台屬于自己的鋼琴。這時,一種叫慢性脊髓炎的疾病又纏上了她。一次次的病痛侵襲,使哈絲姬爾的健康受到了重大傷害,她晚年照片中那些側頭駝背的衰弱模樣,實在無法與她年輕時的絕代風華聯系到一起。

然而,哈絲姬爾的琴聲卻是如此的卓爾不凡。在她彈奏的莫紮特第二十四鋼協中,你聽不到半絲病魔困擾的煩憂,隻能感受到遠離塵嚣的脫俗,體會到晴雪滿江的清奇。第一樂章開始就很出色,哈斯基爾用她的細膩和優雅,将樂曲中蘊含的憂郁和傷感慢慢消融,直至無形。她的第二樂章堪稱偉大,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平和甯靜,波瀾不驚,沒有悲痛也沒有喜悅。隻有擺脫了一切紛繁世俗困擾的心靈,才能演奏出這麼純淨的樂聲。到了第三樂章,鋼琴與樂隊不斷博弈,她并不囿于細節的精美,而是通過琴聲源源不斷地推動情感發展,将鋼琴的能量點點積聚,将樂曲的情緒漸漸升華,最終推上莊嚴光輝的尾聲。一曲終了,透過琴聲餘韻,我似乎看到了曆盡劫數的哈絲姬爾高貴聖潔的微笑。

這次演奏後一個月,1960年的寒冷冬天,哈絲姬爾在布魯塞爾火車站的樓梯上意外跌倒,永遠地離開了這個給她帶來無盡苦痛和歡樂的世界。幸好,女大師生前留下了這個含淚微笑的經典錄音,引領一代又一代的後人進入莫紮特的精神世界,領略音樂深處蘊含的悲天憫人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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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錢江晚報·小時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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