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浮漁說娛
編輯|浮漁說娛
1997年,亞洲遭受史無前例的金融危機,許多工廠紛紛倒閉。
就在這個時候,年僅32歲的馬建榮站出來接手公司,扶大廈之将傾。
到如今短短20年過去,馬建榮已經是手握59萬平方米廠房,年産9000萬衣服的甯波首富。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樣身價一度高達800億的富豪,在年輕的時候隻是一個辍學打工的小學徒。
從13歲辍學打工的小學徒,到如今坐擁59萬平方米廠房的甯波首富,馬建榮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1、
1965年,馬建榮出生在浙江紹興一個富裕家庭中,父親馬寶興不僅是當地紡織廠的副廠長,還是遠近聞名的紡織行家。
可以說,憑借着父親這門手藝,馬建榮一家至少餓不着。
馬寶興自己13歲就出來打工,沒有什麼大文化,也因此吃了許多苦,因此他非常注重後代的教育,希望兒子馬建榮能夠好好讀書,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然而或許是因為遺傳,也或許是因為從小耳濡目染,馬建榮對讀書并不太感興趣。
馬建榮說:“相較于讀書,我更喜歡紡織行業,對我來說,一輩子能夠做精一件事就足夠了。”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馬建榮在13歲這年也選擇了辍學,跟随父親開啟了紡織學徒生涯。
對此,父親馬寶興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在這個年代的時候,高考基本等于奢望,早早出來打工也是很多家庭的選擇。
而學門手藝傍身,相較于進城賣苦力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出路。
況且江浙一帶自古以來便被稱為“魚米之鄉”,紡織行業遠比其他地方發達,如果能将紡織這門技術學精的話,将來也不愁餓着。
但繼承家業什麼的就不用多想了,倒不是馬寶興不想好好教馬家榮,隻是因為馬建榮的戶口有問題,根本就無法成為一名正式工人。
就這樣,馬建榮開始了長達12年的學徒工生涯。
對此馬建榮自己倒不太在意,每天樂此不疲地遊走于紡織廠之間,向各位老師傅求教手藝。
在他看來,能夠從事自己喜歡的行業,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但是父親馬寶興卻有些坐不住了,這學徒即便是再好,也不能幹一輩子吧。
尤其是在1984年的“下海潮”過後,許多手藝人都開始辦廠緻富,這意味着手藝人在未來會越來越不吃香,馬寶興的心裡就更是擔憂了。
馬建榮說:“父親年輕時候一直為了這個家打拼,等我和妹妹長大了之後,又開始為了我們戶口擔憂……”
馬寶興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為自己的子女支撐起一個避風港,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父愛”吧。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随着“下海潮”的成效初步顯現,許多實業工廠都切實解決了當地就業的問題,掌握一門技術的人才也越發受到關注。
馬寶興作為遠近聞名的紡織行業行家,自然也受到很多人的關注與邀請。
但是面對這些邀請,馬寶興隻開出一個條件:幫自己子女解決戶口問題。
光是這個條件,就勸退了不少的人,最後還是甯波當地的代表拍闆,同意了這個條件。
就這樣,已經是25歲的馬建榮,跟随着父親舉家搬到甯波。
而這裡也将是他們的正式起航的地方。
2、
1990年的時候,馬建榮一家在甯波落了戶。
父親馬寶興自然也是投桃報李,在當地成立“申洲織造”,準備繼續從事自己的老本行。
然而當馬寶興、馬建榮父子切實了解了情況之後,才徹底傻眼。
原來甯波此時也幫不太多忙,除了一塊地之外,其他的就隻能馬寶興、馬建榮自己想辦法。
這種情況,如果換做一個脾氣大的或許扭頭就走,但馬寶興不行。
一是子女的戶口問題,二是他要強的性格也不允許他放棄。
“不就是從零開始嗎?有什麼好怕的!”
馬寶興扭頭從銀行貸出來一筆錢,專心直至投入到工廠的建設之中。
而馬建榮也沒有閑着,他一邊負責工人的招募與培訓,一邊還有負責聯系過去的那些老師傅。
就這樣兜兜轉轉幾個月,“申洲織造”總算順利開工了,主營衣服生産。
或許是因為“好事多磨”,工廠剛開工沒多久,恰巧趕上紡織行業低迷,整個江浙地區的紡織廠都開始走下坡路。
甚至不少小廠房因為經營不下去而倒閉。
其實這也和當年的“下海潮”有一定的關系。
當初“下海潮”的時候,江浙地區很多紡織工辭去工作自己經商。
但經商也是需要很高的本金,這些紡織工掏不出來,就隻能“半工半商”開辦家庭紡織作坊。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紡織作坊确實也能夠緩解就業壓力,但是紡織作坊勢必會面臨與這些大紡織廠搶生意的局面。
尤其是這些紡織作坊的主力,大部分本身就是從廠子裡辭職出來的,紡織廠的衰落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這些紡織作坊也存在一個緻命的缺點,那就是品質無法得到保障。
畢竟每一位紡織工所掌握的技術、經驗都是有差距的,産品的好壞自然也全看上手紡織工的水平。
馬建榮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說服父親馬寶興,讓“申洲織造”轉型主打中高端市場。
如果想要走中高端市場,那麼首先就要保障産品的質量。
為此,馬建榮不惜花費大價錢,請來不少紡織行業的行家。
而馬寶興也親自開辦培訓班,專門為新招募的工人授課。
漸漸地,“申洲織造”在當地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快就接到一單價值300萬的童裝訂單。
本以為這将是“申洲織造”起飛點,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這單生意卻出現的問題。
由于一位員工的失誤,導緻有一批童裝出現嚴重的褪色問題。
等馬建榮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這批貨物已經發給了甲方,甚至已經被分運到各地分銷商。
這個時候如果再召回,那就不單單是這一批衣服的問題,甚至還要将前幾批全部都召回來。
這個時候,“申洲織造”内部也出現的分歧。
有些人認為,童裝是甲方親手過目的,他們沒有發現問題,那自然怪不得别人。
但馬建榮卻堅持認為,質量問題絕對不能放松,這損失的不單單是一個回頭客,更是“申洲織造”在行業内的名聲。
最終,還是馬建榮說服了父親,将前幾批衣服全部召回,當着全體員工的面一把火燒掉。
馬建榮在後來接受采訪的時候說:“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這是幾百萬的生意,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然而也正是馬建榮對質量的精益求精,才赢得行業内部的認可,來找“申洲織造”下訂單的人也越來越多。
到了1995年的時候,馬寶興、馬建榮父子已經在行業内小有名氣,生意規模也是越來越大。
一直截止到1997年,“申洲織造”已經為父子兩人帶來超過3000萬的淨利潤。
可以說,馬寶興、馬建榮父子倆,已然成為了甯波紡織行業的領頭人。
然而這個時候一場危機悄然來臨。
3、
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東南亞各國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擊,連累着國内的各行業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
紡織産品作為相對比較依賴外貿的行業,受到的波及自然也比較大。
馬寶興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宣布退位讓賢,由兒子馬建榮來接手“申洲織造”。
對于馬寶興為什麼會突然将公司交給兒子馬家榮,外界有不少的猜測。
有人認為是因為馬寶興自覺年齡大了,沒有把握度過這場危機。
也有人認為馬寶興是對馬建榮信任,想讓馬建榮在危機中建立威信。
但不管怎麼說,馬建榮接手之後,“申洲織造”确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最重要的一個變化,就是工廠污水處理的問題。
在原先的時候,環保概念還沒有那麼強,很多污水都是就近排放。
馬建榮在了解到情況後,認為這會對當地以及當地的居民造成不可磨滅的困擾。
當即他力排衆議,花費3000萬搭建完善的污水處理系統,确保工業污水不會流出到廠外。
馬建榮說:“我覺得做企業哪怕不能給社會做出多少貢獻,但至少不能給老百姓添麻煩。”
或許在許多人看來,馬建榮的做法有點傻,尤其是在整個行業不景氣的時候。
但這恰恰也反應出馬建榮的聰明。
處理好污水排放問題,讓“申洲織造”得到了當地以及當地老百姓的認可,确保了“申洲織造”在之後擴大生産時不會遭遇抵觸。
而在行業不景氣、原本就沒有多少生意的時候,來解決這個問題,既可以避免訂單的堆積,又可以低價買到國外先進的污水處理系統。
可以說,馬建榮改造污水處理系統這件事,簡直是兼顧天時、地利、人和,已經找不到比現在更合适的時候了。
處理好内部問題,馬建榮的下一步就是對外策略了。
然而在這一點上,大家卻也是遲遲不能達成統一。
不少人認為,此時正遭遇金融危機,最應該做的是減少内耗,幫助公司平穩度過這場危機。
但馬建榮卻并不這麼認為。
這場金融危機受災的主要是東南亞各國,與我國關系不大,國内一些倒閉的,也多是些外貿比例比較大的企業、工廠。
“申洲織造”先前一直主打浙江本地,其次是與其他省份的交易往來,反而國際貿易少之又少,自然不會受到這場危機的影響。
此時收縮産業,反而會錯過這個擴張的最好機會。
而且馬建榮看得比較長遠。
以前“申洲織造”幾乎沒有國際市場,也沒有沒有相關的渠道,隻能看着其他工廠吃着外貿的紅利。
然而現在這些擁有外貿渠道的工廠紛紛倒閉,買下這些外貿工廠,不但能夠擴張産業,還能夠順勢将對方的外貿渠道買回來,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嗎?
但馬建榮的這種遠見卻未能說服所有人。
很多人堅持認為,“申洲織造”既然能夠靠着本土生意生存下去,那麼就壓根沒有外貿渠道的必要,更何況是現在外貿風險這麼大的情況下。
雙方各有各的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終馬建榮拍闆,頂着董事會的壓力一意孤行,買下了多條國際先進生産線、以及外貿渠道。
但這也導緻“申洲織造”在未來的一年裡,資金一直很緊張,直到1999年金融危機結束,這才有所緩解。
或許也正是馬建榮的這種一意孤行,導緻“申洲織造”從1997年開始,便陸續有股東宣布撤資退出。
到了2004年,随着幾個大股東都把股份賣給馬建榮,“申洲織造”幾乎已經要成為馬建榮一家的家族企業。
對此馬建榮倒是不甚在意:“自己買下來這些股份也好,買下來很多事情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做了。”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馬建榮的決定。
這也預示着“申洲織造”的正式崛起。
4、
2005年,在馬建榮的主持下,“申洲織造”與優衣庫等國際品牌接軌,承接這些大品牌的衣服制造。
外貿比重,一度占到了“申洲織造”總産量的80%以上。
憑借這一項,就讓馬建榮賺得盆滿缽滿,在短短幾年時間内将産業擴展到整個浙江。
但過度注重外貿,也為馬建榮與“申洲織造”埋下了隐患。
2008年,國外再次爆發次貸危機,這一次馬建榮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第一時間就被卷入到危機之中。
恰恰在此時,也是國内房地産行業邁入到快車道的時候。
許多知名大廠在轉投房地産之後,都将公司擴張了數倍。
一方面是外貿行業的不景氣,另一方面是國内許多企業轉投到房地産之後大賺。
這時候饒是心志堅毅的馬建榮,内心也産生了一些動搖。
但想了想,馬建榮還是放棄了轉投房地産的打算。
貿然轉行,很可能會陷入什麼都不懂、投什麼都會虧的怪圈。
而且衣食住行畢竟是人的必需品,沒道理衣服行業會沒落才對。
既然現在國外不靠譜,那麼不如就自己做服裝設計。
經過兩年的摸索,馬建榮終于在2010年創辦出“ ”自主服裝品牌。
隻可惜“馬威”的創辦,并沒有為馬建榮帶來新鮮活力。
甚至因為勞動力成本的提高,導緻“申洲織造”漸漸失去國際代工的競争力。
到了2012年,“申洲織造”甚至還出現了停滞不前的情況。
這時候馬建榮突然意識到,“申洲織造”是靠紡織起家的,現在的主要産業是紡織,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去搞自主品牌呢?
潘然悔悟的馬建榮,決定順應市場潮流,在東南亞創辦自己的工廠。
等到了2016年,眼見着東南亞市場初成規模的馬建榮,果斷放棄“馬威”,并将其一般的股權賣給網易丁磊,換取資金。
等錢一到賬,馬建榮轉頭就全部投入到東南亞市場。
先後創建了德利面料生産基地,以及多家成衣制造工廠。
到了2019年,馬建榮已經徹底放棄“馬威”品牌以及相關的自營店,反而在進一步擴大東南亞面料的生産。
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2019年光是德利面料基地産量,就已經達到“申洲織造”總面料産量的一半。
這些面料不但完全足夠“申洲織造”自己的成衣制作,甚至還有富餘銷售給同行。
馬建榮的決策成功,最顯而易見的體現在他的個人财富之上。
在2012年,馬建榮陷入困境的時候,他的财富還是105億,
然而到了2016年,當馬建榮果斷放棄“馬威”之後,他的個人财富不降反升,達到255億。
等到了2018年,馬建榮的财富幾乎翻倍,達到整整500億。
等馬建榮在2019年徹底放棄“馬威”之後,财富再次上漲到600億。
2020年的時候,财富更是高達747億,位居全球207位。
以2016年為分割線,馬建榮2年狂賺245億、4年暴漲492億,這無疑是證明了馬建榮的決策。
到如今,馬建榮已經是坐擁59萬平方米的廠房,年産衣服高達9000萬件,成為名副其實的甯波首富。
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馬建榮能夠從當年的小學徒,到如今身價800億身價的甯波首富,離不開父親馬寶興的幫助。
馬建榮13歲之所以能夠從事喜歡的紡織行業,對虧父親是紡織廠的副廠長。
馬建榮25歲能夠落戶甯波,也是父親馬寶興做出了一定的犧牲。
甚至即便是現在的“申洲織造”,也是從父親手中接過來的。
其實較真的話,馬建榮絕對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白手起家。
但馬建榮也絕對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在父親馬寶興創業之初,是馬建榮一直陪伴在身邊,幫忙出謀劃策。
在馬寶興外出談生意的時候,也是馬建榮一直主持着“申洲織造”内部事宜。
甚至在1997年公司遭遇危機的時候,也是馬建榮臨危受命,扶大廈之将傾。
從某種意義上将,馬寶興、馬建榮父子是相互扶持、相互成就的關系。
或許這才是“上陣父子兵”的真正含義。
原創不易,抄襲、洗稿必将深究。
圖片來源于網絡,如果侵權請48小時與我聯系删除。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