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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是一種複雜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其特征是自身抗體可早于發病前數年出現，且臨床表現多樣。在臨床實踐中，相當一部分個體具有提示系統性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臨床和血清學特征，但不足以确診為具體的結締組織疾病。用于定義此類個體的術語不一緻，包括潛在的、不完全的、可能的SLE，以及未分化結締組織病（UCTD）。

在這一背景下，11月11日，意大利學者Sciascia及其合作者于期刊Nat Rev Rheumatol.（影響因子20.543）發布綜述，探讨目前對UCTD和早期SLE的理解，這對預測早期SLE的後續疾病進展和制定随訪及管理方案具有重要意義。

SLE進展的自然史模型

借鑒類風濕關節炎（RA）的研究成果，綜述提出了反映SLE進展的自然史時間表（圖1）。

圖1 SLE進展的自然史模型

首先，在發病前，個體存在SLE相關風險因素。例如存在與SLE 相關的遺傳和環境風險因素等。随後，一些個體發展為無症狀的臨床前階段。例如存在與SLE診斷一緻的血清學特征（抗核抗體[ANA]、抗雙鍊DNA[dsDNA]抗體等）。疾病進一步發展，具有血清學特征的個體可能出現臨床特征，但仍不足以确診為結締組織病。最終，患者可能發展為具有臨床和血清學表現的疾病，從而确診為SLE。

随着疾病發展，一些UCTD将被确診為SLE等結締組織病。但也有一些UCTD患者保持現有的症狀和血清學特征，可稱為穩定型UCTD。與SLE相比，穩定型UCTD通常表現為有限的臨床表現，無嚴重的器官受累，且自身抗體陽性率較低。因此，區分出可能進展為SLE的患者，進行早期治療，對此類患者的預後及管理十分重要。

早期SLE與UCTD的區分建議

目前早期SLE和UCTD之間的區别主要依賴于醫生對症狀和體征的判斷。綜述指出，某些特征（如顴部皮疹或特異性自身抗體）的存在有助于确診SLE。同時，在3年内沒有出現新的臨床和實驗室表現，并且缺乏結締組織疾病特異性血清學特征，可考慮診斷為UCTD。

此外，SLE譜系疾病和UCTD的定義尚待統一。基于現有文獻的看法，綜述給出SLE譜系疾病和UCTD的定義，以提供臨床指導（表1）。

表1 SLE譜系疾病和UCTD的定義

預防早期SLE進展的措施

雖然尚不清楚哪些UCTD患者會逐漸進展為SLE，但可以根據風險因素确定可能進展為SLE的高危患者。風險因素包括補體基因變異、HLA單倍型和感染等。

合理監測

目前并不完全清楚能否幹預，以及哪些幹預措施可以預防或延緩風濕性疾病的進展。因此，應根據臨床表現為UCTD患者制定個體化方案。

例如，對具有SLE特征的患者，應通過定期的血液和尿液檢測以及臨床檢查确保盡早發現嚴重的器官受累，如腎髒受累；對症狀和/或自身抗體譜提示系統性硬化症的患者，監測應包括超聲心動圖，因為這類患者發生肺動脈高壓的風險增加。

預防性治療

一項納入130名SLE患者（符合1997年ACR分類标準）的研究中，确診前使用羟氯喹的患者與未使用羟氯喹的患者相比，從首次臨床症狀出現到SLE确診的時間更長。然而盡管這一結果看似有效，但任何藥物都有一定的不良反應。因此，在考慮使用抗瘧物對無症狀患者進行預防性治療時，有必要仔細評估風險與獲益。

在UCTD或早期SLE患者中，使用羟氯喹應以臨床判斷為指導，僅用于控制提示疾病進展的臨床表現，而不是作為一種初級的預防性治療。同時，在存在SLE相關自身抗體（包括抗dsDNA、抗Sm、抗SSA/Ro或抗SSB/La抗體）和/或補體減少（如C3和/或C4水平低）的無症狀ANA陽性個體中，可使用羟氯喹作為降低疾病進展風險的治療藥物。

總而言之，在臨床實踐中，具有提示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臨床和血清學特征、但不足以确診為CTD的個體并不罕見。UCTD、早期SLE和明确的SLE的臨床表現可能有所重疊，這導緻臨床難以完全區分三者。未來的挑戰在于SLE譜系疾病定義的完善和達成共識，以确定臨床症狀和特異性抗體随時間的變化，從而預測UCTD和早期SLE向明确CTD的進展情況。

參考文獻：Sciascia S, Roccatello D, Radin M,et al. Differentiating between UCTD and early-stage SLE: from definitions to clinical approach. Nat Rev Rheumatol. 2021 Nov 11. doi: 10.1038/s41584-021-00710-2. Epub ahead of 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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