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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生長的雨燕是哪種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09 00:05:17

“北京雨燕”飛回來了。

從上世紀的5萬隻到如今的3000隻,被稱為“北京城精靈”的雨燕一度數量銳減,甚至難覓蹤迹。這類“土著生物”,還包括長耳鸮、“氣鼓子”、火鐮片兒……

近年,北京的政府部門和社會組織都已在進行生物保護的探索。以雨燕為例,有研究協會通過安置人工巢箱幫助雨燕安家,還有更多努力投向了恢複濕地和生态條件。去年起,北京還首次将小動物的“宜居”納入了綠化設計。

最新觀測數據顯示,北京雨燕種群數量與往年同期持平。此外,北京一些現代建築周邊也發現了雨燕,如天甯寺橋、北京大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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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北海公園,雨燕即将回巢。

雨燕返京

北京城進入初夏。北海、故宮、正陽門……“北京雨燕”飛回來了。

清晨六七點、傍晚五六點,雨燕在北海公園五龍亭上空翩翩飛舞。清晨,它們伴着朝陽離巢,傍晚在夕陽和白塔的映照下歸巢。

北海公園是北京雨燕29個觀測點位之一。5月中旬,北京四中生物教師、中國觀鳥會京燕項目負責人卓小利和觀鳥志願者們正在開展觀測。

為了達到最好的觀測效果,卓小利選擇在雨燕比較活躍的時候統計,也就是下午5時到7時之間,觀測設備是望遠鏡和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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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公園五龍亭,在陰暗的木結構縫隙中安家的雨燕探出了頭。

五龍亭中間的亭子頂中央,盤旋着一條“玉龍”,龍爪和龍須處形成大大小小很多小縫隙。一隻雨燕“嗖”地從空中俯沖進入,腦袋先探進巢穴,然後小小的身體才慢慢擠了進去。

“這些小縫隙是雨燕天然的家。”卓小利說。

也許“家”不夠大,一團絮狀物被雨燕從巢穴中擠了出來,卓小利将這小團東西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雨燕築巢的材料都是從空中直接銜的,銜到什麼就用什麼,所以成分很複雜。這團巢材就包括頭發、草、羽毛等。

除了北海公園,北京雨燕的觀測點還包括正陽門、景山公園等古建築周邊。

卓小利團隊采用的望遠鏡觀測方法,是以20隻雨燕為一群估算,初步觀測有多少群,以此估算有多少雨燕。另一種方法,是通過相機拍攝估算,即把天空分成好幾“塊兒”,一塊兒一塊兒地拍,看每一塊兒有多少雨燕,以此來計算總數。

初步觀測結果顯示,今年返京的雨燕種群數量與往年同期持平。在卓小利看來,“數量持平就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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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傍晚,北海公園,北京四中教師卓小利在觀察雨燕。

種群衰落

燕子低飛、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這句老話說的就是“北京雨燕”。

雨燕是很多老北京人的記憶坐标。“80後”北京姑娘王分貝小時候在北京市少年宮學跳舞,當時的少年宮位于景山公園壽皇殿,壽皇殿屋檐下有許多雨燕窩。每到夏天,尤其是要下雨之前,雨燕成群結隊而來。

“那雨燕飛得可低了,好像要擦着頭皮飛過去似的。”年幼的王分貝從家到少年宮,一路經過前門、正陽門、天安門、故宮、景山,一擡頭,就能看到圍着城樓漫天飛舞的雨燕。

有北京城“精靈”之稱的北京雨燕,是普通雨燕的一個亞種。它比常見的燕子體形稍大,羽毛黑褐色,胸腹部有白色細縱紋。它們外觀呈流線型,飛行速度極快,還是著名的食蟲益鳥。

1870年,英國博物學家斯溫侯首次在北京采集到普通雨燕的亞種标本。全世界以“北京”為模式産地的野生物種非常少,因此北京雨燕屬于北京的标志性物種。2008年北京奧運吉祥物“妮妮”的原型之一,正是北京雨燕。

公開資料顯示,上世紀前期,北京雨燕種群數量達到鼎盛,約為5萬隻。此後,北京雨燕數量曾出現大幅下降。連續十多年的監測顯示,目前北京雨燕的種群數量穩定在3000隻。

近些年,城門、城牆和老房子拆除,古塔及廟宇減少等,都令北京雨燕的生存環境劇變。包括對古建築加裝“防鳥網”的保護之舉,也被看作是北京雨燕種群數量下降的原因之一。

卓小利解釋,翅長身小的雨燕“偏愛”在鬥拱結構的古建築椽子和檩之間的縫隙築巢。這樣它們收翅合攏後,能藏身在狹小隐蔽的空間,有利于孵卵和育雛,并有效預防天敵的捕食。而“防鳥網”的安裝,直接導緻雨燕失去了栖身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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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傍晚,北海公園,五龍亭的藻井成為雨燕理想的栖身之地。

搭巢護燕

如何留住這3000隻“城市精靈”,卓小利的團隊已進行了不少嘗試。

去年3月,卓小利帶領學生們自制的北京雨燕人工巢箱,挂在了高中部校區科技樓上。

箱體長40-50公分,高15-20公分,進深15-20公分。箱體内部帶有緩沖帶,适合雨燕産卵和孵卵,可供一對雨燕“入住”。

“人工築巢”首次實驗效果并不太理想,沒有吸引到雨燕。卓小利分析,可能是懸挂的時間晚了一些,雨燕已經找到築巢的地方。今年,團隊還将繼續嘗試,準備通過播放雨燕鳴叫聲,對其進行招引。此外還會調整巢箱懸挂的時間和位置。

“希望通過志願者、政府相關部門的努力,能夠有越來越多的雨燕回歸北京。”卓小利表示。

去年,中國觀鳥會曾對北京城區雨燕開展了三次調查,志願者們選擇了31個樣點,分别為中軸路、安華橋-鼓樓地區、前門及北京市勞動人民文化宮等。

結果顯示,北京雨燕對于古建築的依賴性非常強。種群數量比較大的區域有北海公園、頤和園、故宮、前門等,其中北海公園預計有500-600隻。

此外,随着生态環境不斷好轉,北京一些現代建築周邊也發現了雨燕,如天甯寺橋、北京大學等。

鸮、蛙與魚

雨燕是北京“土著生物”的一個縮影。

被各方力量列為“保護對象”的土著生物,還包括“長耳朵的貓頭鷹”——長耳鸮。

“在一座人口超過2000萬的大都市裡生活着好幾群野生貓頭鷹,而且已經生活至少幾十年了,這聽起來是件挺不可思議的事兒。然而這是真的,而且就發生在北京。這種神奇的貓頭鷹,就是長耳鸮。”觀鳥愛好者、生态學研究者朱雷曾在自己的公衆号裡寫下這樣一段文字。

長耳鸮是貓頭鷹裡最像貓的種類之一。北京長耳鸮的“鼎盛時代”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朱雷說,當時天壇的長耳鸮有八十餘隻,盛時可至百餘隻;國子監的長耳鸮亦有50隻以上。

讓北京動物學會理事李兆楠印象深刻的土著生物,是“氣鼓子”。

李兆楠兒時家住胡同,距最近的水源地北護城河約1公裡。每年夏季第一場大雨後,他便能聽到胡同裡的蛙叫。

多年以後,李兆楠才了解到北京有着這樣一種蛙,叫北方狹口蛙。當用手指敲擊它背部的時候,它便逐漸脹大,在民間落得了一個“氣鼓子”的俗名。

“火鐮片兒”也是其中一例。

北京曾大範圍分布有一種常見魚類,尾鳍呈紅顔色、外形特别扁而小,學名為鳑鲏。由于形似早年間滿族旗人荷包裡随身攜帶的一種起火工具——“火鐮”,老北京人就把這種小魚稱之為“火鐮片兒”。

李兆楠告訴記者,生存條件相對簡單的“火鐮片兒”一度在北京分布很廣,護城河、什刹海、龍潭湖都曾繁衍了大量種群。大約2016年,李兆楠在密雲水庫附近還見到了“火鐮片兒”。

如何将這些“土著生物”留在京城,已成為北京城市發展中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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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傍晚,北海公園,拍攝雨燕的市民。

“不去幹擾”

“人類不應隻考慮自身,同時也要考慮動物的發展。”在北京師範大學動物學副教授趙欣如看來,保護生物的自然栖息地與人類生活、生産之間的确存在矛盾。城市發展是必然,但如何建設生态城市是一項重要命題。

北京城市建設曆史上,一些影響生物多樣性保護的例子已經引起了反思。

趙欣如以頤和園昆明湖清淤工程舉例。據媒體報道,1990年12月21日,北京市政府決定,對頤和園昆明湖進行240年以來的第一次清淤,18萬群衆參加了義務勞動。清淤工程共清除淤泥65.26萬立方米,清淤面積120萬平方米,平均深挖57公分,清除各種炮彈205枚,整修湖岸5700米。

趙欣如說,當年清淤後,昆明湖裡很多生物銷聲匿迹,例如過去很常見的多種蜻蜓。

“昆明湖應不應該清淤?應該。但具體怎麼清淤應該聽聽學術界的意見,采用更為科學的方法,例如分階段、劃區域、分步驟進行。”

公衆意識的提升,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比如“放生”。很多人出于“好心”,去放生各種生物。在李兆楠看來,不合适的人為影響可能是在“幫倒忙”。

“放生是一件特别複雜的事。因為很多物種都有特定的分布區,錯誤地把某種動物放生在本不該出現的地方,不但這種動物本身無法生存,也會威脅其他物種,造成物種入侵等生态問題。”

他認為,最好的保護就是減少人為幹擾。

“磚石水泥也不一定完全适合現代人的審美,現在都講究返璞歸真、重歸自然,挖開幾塊磚,留幾十平方米的一塊地兒,不去幹擾,這裡就會不斷地演替更叠出最适合的物種。”

新“生活圈”

“讓生态文明成為首都這座城市的亮麗底色”,今年北京市兩會期間,市委書記蔡奇提出。

對于生态文明内涵的認知,北京市相關部門在不斷推進。自去年起,北京首次将小動物的“宜居”納入了綠化設計。

北京市園林綠化局相關數據顯示,2013年到2018年,北京市共恢複與建設濕地8000餘公頃,濕地生态質量逐步提升,生态功能不斷優化。

目前,北京全市濕地中有野生動物393種,占全市野生動物種類的75.6%。其中鳥類58科276種,占北京地區鳥類種類的72%,包括國家一級保護鳥類6種,國家二級保護鳥類38種,北京市一級保護鳥類21種;有植物1017種,占全市植物種類的48.7%。

趙欣如去年參加了一場北京市園林部門組織的專家座談會。會議上的一些提法讓他印象深刻。

“比如海澱區等區域正在開展濕地和林地恢複。此外,北京市園林綠化局還提出了一些想法和框架,這将對北京市的生态恢複與生物多樣性保護起到積極作用。”

趙欣如認為,永定河水系的恢複、翠湖濕地、漢石橋濕地等濕地的建成和恢複都有助于自然生态的恢複,有利于大量濕地植物、水生動物及水禽的生長、栖息與繁衍。

卓小利也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

在天甯寺橋橋下、西直門立交橋橋下、北大博雅塔等地方,都出現了不少北京雨燕巢。在立交橋橋下縫隙、現代建築外側适合築巢的犄角旮旯,雨燕們正在搭建新的“生活圈”。

這群城市的精靈們,似乎已學會了“随遇而安”。

北京“土著生物”小檔案

雨燕——古老京城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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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雨燕。攝影/沈越

北京雨燕屬于雨燕目雨燕科,比常見的燕子體形稍大,羽毛黑褐色,胸腹部有白色細縱紋。它們外觀呈流線型,飛行速度極快,而且是著名的食蟲益鳥。

自從雨燕返京,每天清晨六七點鐘、傍晚五六點鐘,翩翩飛舞的雨燕便成為北海公園五龍亭上空的主角。清晨,它們伴着朝陽離巢、傍晚在夕陽和白塔的映照下歸巢,叽叽喳喳的鳴叫聲給北海公園增添了不少躍動的氛圍。

長耳鸮——古柏林裡的夜行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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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耳鸮。圖/視覺中國

長耳鸮耳羽簇長,位于頭頂兩側,豎直如耳。面盤顯著,棕黃色,皺翎完整,白色而綴有黑褐色。喜歡栖息于針葉林、針闊混交林和闊葉林等各種類型的森林中,也出現于林緣疏林、農田防護林和城市公園的林地中,以小鼠、鳥、魚、蛙和昆蟲為食。屬于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四九城到底哪裡吸引了長耳鸮?

朱雷告訴記者,北京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有着大量的古建築和皇家園林,比如五壇八廟頤和園,再如“裡九外七皇城四”這樣全國獨一份兒的城門及其配套建築,以及圓明園等衆多曆史文化古迹。“北京的長耳鸮最喜歡古柏林,每年冬天,都有長耳鸮從遙遠的東北遷來,在北京城裡的天壇、國子監等地的柏樹林中栖息、越冬。”

鳑鲏——什刹海裡的“火鐮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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鳑鲏。受訪者供圖

鳑鲏又稱四方皮、鏡魚、彩圓兒,為一群小型淡水魚。體呈卵圓形或菱形;頭短,口小;須1對或無。鳑鲏是雜食性魚類,栖息在緩慢流動或靜止的水域,依靠淡水河蚌繁殖,活動範圍小,壽命短。廣泛分布于東亞、東南亞和歐洲。

在李兆楠的印象裡,“火鐮片兒”是兒時最熟悉的“小夥伴”,“小時候我家住在德勝門外大街,總去什刹海玩,大約是1996年左右,在什刹海看到最多的就是‘火鐮片兒’。”這種俗稱“火鐮片兒”的魚泛指一類叫作鳑鲏的魚,北京分布着高體鳑鲏、彩石鳑鲏等。

李兆楠告訴記者,在繁殖期,鳑鲏和鳥類很相像,舉例來說,雄鳥會換上靓麗的羽毛以吸引雌鳥,這在鳥類中叫“繁殖羽”,而鳑鲏雖然沒有羽毛,但是到了繁殖季它會變色,“這叫‘婚姻色’,在這一時期,鳑鲏尾鳍、臀鳍的位置變成鮮紅的顔色。”

北方狹口蛙——胡同裡的“氣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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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狹口蛙。受訪者供圖

北方狹口蛙體型較小,頭較寬,吻短而圓,前肢細長,後肢粗短,皮膚厚而較光滑,體背呈棕褐色,腹部色淺。北方狹口蛙不善于跳躍,多爬行,以各種昆蟲和樹根、花草的花、葉為食,繁殖季節很短,常在7-8月間暴雨後的夜晚出現。

李兆楠介紹,除了“火鐮片兒”,還有一個物種能引起童年的追憶。“小時候我家住胡同,距最近的水源地北護城河也得有1公裡的距離,卻在每年夏季第一場大雨後,便能聽到胡同裡的蛙叫。”

“這個疑問一直留在童年的記憶中,直到多年以後,我才了解到北京就有着這樣一種蛙,叫北方狹口蛙。有趣的是,當用手指敲擊它背部的時候,它便逐漸脹大,在民間得了一個‘氣鼓子’的俗名。”李兆楠說,多年以前北京的道路路面硬化還不普遍,街頭巷尾很多地方都是土路,一到雨季,北方狹口蛙便從土裡蟄出,利用雨後積水形成的水坑迅速交配繁殖,且北方狹口蛙的卵發育速度極快,僅兩周左右的時間即可發育成蛙,脫離水坑,以此應對水坑的不确定性。

新京報記者 吳婷婷 編輯 張暢 校對 李軍

攝影(除署名外)/新京報記者 李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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