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吃飯”，兒子突然大聲說到：“我要先許個願！”還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兒子已經一本正經的閉上眼睛開始虔誠的許願。

就是這許願的十幾秒工夫，我仔細端詳着兒子。他身着一件白色T恤，T恤上散落着各種顔色的小動物的印花。肥嘟嘟的小手雙手合十置于胸前。他緊閉着雙眼，嘴唇默默的蠕動着，白皙中透着紅潤的小臉蛋兒惹人喜愛。

猛然間一個問題毫無征兆的湧向自己“我有過這麼近距離的，主動的仔細的觀察過他嗎？這些五官看起來如此新穎，好像不曾有過這樣清晰的記憶。”

“爸爸，你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兒子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沒有提前去想兒子會許什麼願望，也就一時語塞。

“這個問題難住爸爸了，讓爸爸好好想一下”我急中生智回答他。

“好，你想出來了嗎？”兒子繼續問。

“你是不是許願，希望自己要快快長大？”顧姐逗兒子說。

“不是，再想想”兒子馬上回答。

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年前聖誕節的時候，我帶他去辦公樓下的聖誕樹舞台玩耍，兒子玩的非常開心，蹦上蹦下，穿來鑽去，後來竟然還在一顆小聖誕樹下許願，當時我追問他許的什麼願，他告訴我說他想得到一個生日蛋糕。

“爸爸好像猜到了，你是不是許願想吃生日蛋糕啊？”我一字一句，緩慢的說出來我的答案。

……兒子忽然語頓，哼哼唧唧有點語無倫次，沒有說正确也沒有說不正确。

看到他突然慌亂的樣子，甚是可愛，我已經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情況。我的答案肯定不是他的許願，但是也肯定符合他的小心思，或者是喚醒了他遺忘許久但又不算久遠的舊願。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是的，是的，是生日蛋糕，我許的願是生日蛋糕”兒子終于言語肯定而口氣勉強的肯定了我的答案。看着他一臉囧态，慌亂的小表情，我得意的說出了心裡的猜測。兒子倒是毫不含糊的肯定了我的猜想，承認自己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許願，本來不是生日蛋糕。但是兒子始終沒有向我透漏他原本的許願。

兒子很開心，手舞足蹈，重複念叨着“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看着他，我會心一笑，突然間，我感覺到大腦在快速墜落，但是平穩有力。又感覺這顆大腦在揮發着什麼，我不知道釋放了什麼物質，但是我知道這種物質很沉重，一直壓着我的大腦，因為這一瞬間的釋放，一種久違的輕松感迎面襲來，也許這就是天倫之樂的饋贈。工作十多年養成了習慣，其實也是大多數國人的認知，每每發生各式沖突，工作為重都是優先考慮的。陪孩子可以放一下，陪父母可以等一下，陪太太可以緩一下。畢竟工作不等人，自己的事情都可以協調拖拖。其實本質上還是賺錢更重要。

四歲的孩子，就是這麼純粹，他有聰穎通透的笑容，和簡單無邪的心思，很容易讓成人破防，帶來久違的放松。由于工作繁忙，尤其是精力不濟，四歲之前我與兒子的互動不多。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是更像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雙方還沒有走進彼此的内心和生活。我想，是時間改變了。陪孩子是責任，也是滿血複活的源泉，更是生活的一種意義。

“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了”我看着兒子心裡想，給他一個小驚喜。

callingnan 2022年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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