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開

作者：蔣殊 主播：黎敏

對于牡丹，總是未曾動筆心先怵。從古到今，牡丹賦，牡丹譜，牡丹記，牡丹史……延續在一場一場浩大的文字裡。不是“花開時節動京城”，便是“萬戶千車看牡丹”。

多少人待春來，隻為等一場富貴花開。

結識牡丹，是在去年四月份的最後一天。6000多株盛裝怒放的牡丹，把我留在距今400多年的雙塔前。紅的，綠的，粉的，紫的，這些透着幽香的五彩缤紛，競相綻放在那個下午。這，就是牡丹？從遊客的眼裡可看出，仿佛誰錯過一次花開，便丢了一個春天。牡丹，正以“一任群芳妒”的容顔，以隻可仰視不能觸碰的高雅，傲視着青磚環繞中的遊人。連争相而來的蝴蝶與辛勤勞動的蜜蜂，都變得文文雅雅，細語輕聲。顧不得想，3000多年前牡丹進入《詩經》中是哪一句；來不及問，秦漢時代以藥用植物跨入《神農本草經》時是什麼模樣。不去管，東晉時它便在顧恺之的《洛神賦》中驚豔亮相；也不再追究，哪個叫姚黃、魏紫，誰是歐碧、趙粉。那樣一個輕舞飛揚的下午，隻需把心，細細鋪陳在萬紫千紅中，享受由國色天香的主人們親手設立的一場盛大花宴。

某一個瞬間，突然發現紫霞仙子揚了頭，向着文峰塔深情凝望。當兩雙公元1599年的目光在第400多次後如約碰撞，賞花的人隻能悄悄退居一旁。那一刻，整個園子靜了，偌大的空間裡，隻有低語，隻剩訴說。突然明白，一場花開，隻為一次約會。所以你不必去管，到底是塔一年年執着于此，迎候牡丹一年一度的盛放；還是紫霞默默積蓄360天的力量，隻為看一眼當年的高塔是不是依然威武雄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樣的國色天香，可以有傲骨的力量，也可以在内心深處蘊一場花樣情殇。

然而牡丹便是牡丹，淚水也好，風吹雨打也罷，終不能掩蓋它美豔逼人的鋒芒。

有人說，牡丹是國運的代表。而今适逢盛世，天下沐浴春晖，盛況空前。牡丹這一生于中國長于中國的本土之花，當然更以它炫麗的容顔，裝扮着中國的大地，在一個個嬌媚的春天裡，引得萬人空巷。

由來不是求名者，唯待春風看牡丹。一個夜色之後，一朵花便買斷一個春天。自此，百朵，千朵，萬朵，次第盛開，遺世獨立。

這就是牡丹，一開傾城，再開傾國。

蔣殊，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冶金作協副主席，太原市作家協會副主席。現為《映像》雜志執行主編。迄今為止在《人民文學》《上海文學》《北京文學》《青年作家》《山花》《中華文學選刊》《小說選刊》《散文百家》《光明日報》《文藝報》等國内大型文學刊物發表作品若幹。著有散文集《陽光下的蜀葵》《神靈的聚會》《百年長川》《重回1937》。曾獲“趙樹理文學獎”及《小說選刊》年度大獎。有作品分别收入中國散文、随筆年選及中國散文年度排行榜；散文《故鄉的秋夜》收入2014年蘇教版高中讀本。

黎敏，複轉軍人，長期從事黨群工作，曾任本單位機關黨支部書記，單位工會主席等職。熱愛朗誦，以誦讀淨化心靈，用聲音贊美生活，努力為社會傳播正能量。

來源：四季美文（sijime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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