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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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遺物出現
“找,找場院裡看看有沒有燃料什麼的?有沒有燃盡的灰燼什麼的?如果能找到爐子和煙筒就更好了。場院裡如果沒有的話,看看方圓周邊一公裡範圍内有沒有?一公裡沒有的話就兩公裡,沿着公路兩邊也看看。”種緯跟大家交換了一下意見,便做出了決定。
“建齊,你帶兩個人回去,詐周文元一下。”種緯又馬上做出了他的第二個決定。
“文江,找大修廠的産權單位,問他們這間辦公室原來是怎麼布置的,裡面都有什麼東西。這個場院裡有爐子沒有?最好讓他們來人給指點一下。”種緯又做出了他的第三個決定。
“技術科的人呢?把這牆上的灰再搜集一下,看看這些灰是怎麼形成的,能不能分析一下裡面有什麼成份,是燒什麼燒成這樣的?”種緯又做出了他的第四個決定。
大修廠裡迅速清靜了下來,幾路人馬開始分頭行動,在周邊找線索的找線索,去執行其他任務的忙着去幹自己的事情。除了幾名還在對着牆上的灰燼取樣的技術人員,就剩下幾名值班留守人員了。種緯也跟着李建齊等人一起回了市局,他們需要在周文元身上再動動腦筋。
這次再碰周文元,就已經是正規的審訊了。在審訊進行之前,種緯和李建齊,特地與兩名預審員進行了一番交流。他們認為,對待周文元這種有預謀的犯罪嫌疑人,光憑着心理戰和疲勞戰術是不容易打敗他的,為此他們需要調整審訊策略,一方面印證他們對這起案子的判斷,一方面盡量逼迫周文元露出馬腳,好取得更大的突破。
事實也确是如此,等這次周文元被帶進審訊室之後,雙方的較量才算真正的開始了。周文元還是維持原先的一套說辭,隻說自己之前都說的差不多了,他對段洪興和李豔紅之間的事情知情,但離職後隻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幫了幫段洪興的忙,但對段洪興和李豔紅的事情再沒深度介入過了。
隻是他穩定良好的心态和有理有節的行為方式卻讓兩名經驗豐富的預審員起疑,哪有蒙冤受屈的人如此鎮定的?這分明是一副有恃恐的模樣啊。不管預審員怎麼給他下套,怎麼旁敲側擊,這家夥則擺出一副兵來将擋,水來土淹的架勢,始終保持着和預審人之前的周旋狀态,根本沒有說出任何新鮮的,有突破意義的内容出來。
看到雙方彼此周旋着,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都沒有什麼結果,種緯叫過一名等在一邊的幹警,讓他去審訊室向李建齊他們發出信号。随即,那名幹警就提着水壺進了審訊室,給李建齊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最後還用紙杯給周文元也倒了一杯,然後他就悄沒聲息的退了出來。
李建齊端着水杯,吹了吹杯口的熱氣道:“好熱啊!都直接喝不了。要是頭些天那日子就好了,涼涼快快的。”說到這兒,李建齊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周文元道:“哎,對了,你當初說你一個人住在大修廠那地方,就頭些日子那天,冷不冷啊?是不是得有個爐子取暖?那爐子呢?除了取暖,是不是還可以燒點什麼?比如衣服啊,皮包啊,死屍啊什麼的。”
一聽到死屍兩個字,周文元立刻緊張起來了。他連續吃過李建齊好幾個虧,所以在李建齊講話的時候他的精力顯得非常的集中,也正因為如此,他一聽到敏感字眼兒之後,他的反應就很強烈。
“燒什麼啊!我在那兒住的那幾天主要就是白天住在那兒,晚上都是去找朋友玩兒去的。就是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健康的地方,所以就沒跟你們彙報。現在既然都把我拘了,我也就不瞞着了,我真和李豔紅的事情沒關系,更沒燒她死屍的事兒啊。”周文元謹慎的辯白着,又說出來一條他晚上不在大修廠住的事情。
“我也沒說你燒李豔紅啊?你緊張什麼?也許你燒了條死貓死狗呢”!李建齊又是虛晃一槍,弄得周文元閉緊嘴不敢說話了:“哎,對了,你說你住在那兒的時候是找朋友去玩了,什麼樣的朋友哇?姓什麼叫什麼,說出來,我們去查一下。李建齊就像嗜血的蚊子一樣,一聽到涉及人證的事情馬上就開始追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正經朋友,就是站街女。”周文元被李建齊問得無路可退,隻好帶着點難為情的樣子又把他的朋友給說成是站街女。
“那爐子呢?我們了解過了,那家化學品倉庫可是有一個爐子的,不過那爐子是在門衛值班室裡放着的。可現在那根本找不到那個爐子,哪去了?”李建齊再次發問道。
“我哪兒知道?我接下來那兒的時候就沒有爐子的,也從來沒用過那玩藝兒。”周文元嘴硬道,矢口否認大修廠有個爐子的事情。
“是嗎?那怎麼我們走訪附近村民的時候,有村民說李豔紅失蹤以後連續好幾天,你的大修廠連續冒了好幾天黑煙呢?注意,是黑煙!可不是普通燒火該冒的煙!”李建齊把種緯提前跟他安排的殺手锏扔了出來。
真的有村民發現冒黑煙的事情嗎?沒有!那個地方雖然有些零散的居民,但多是在那片區域看守廠房和倉庫的工作人員,平時誰也不會沒事擡頭看天空。再加上那裡地廣人稀,即便離老遠看到那兒一帶冒煙了,又怎麼能準确的知道是具體哪棟建築冒煙了?不可能的嘛!這話說出來,其實就是為了诳周文元,看看他到底心不心虛。
按照審訊技巧來說,審訊有詐問、驚問、怒問等等審訊方式(具體的不說了,免得宵小之輩學了去),這些審訊技巧都是為了對付負隅頑抗的犯罪嫌疑人,打擊他們的心理防線用的。哪怕問不出什麼,但持續的心理壓力遲早會讓意志不夠堅強的人崩潰的。
“我哪知道冒煙的事情?反正我就沒見過那爐子,更不知道冒黑煙的事情。也許是附近誰家冒煙了,有人看錯了吧?”周文元努力回避着這個問題,但卻在冒黑煙的事情上退讓了。這就很可疑了,如果他承認了附近有冒黑煙的情況,而他又在那幾天住在那裡,他就應該知道黑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閃爍其辭。
至于廠院裡有沒有爐子這回事,目前誰也不敢肯定。趙文江已經去向産權單位去了解情況去了,現在種緯和李建齊他們直接把這個問題丢出來,就是想打周文元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将來證實周文元在這個問題上撒了謊的話,那就證明種緯他們的偵察方向是正确的。
“是嗎?難道我們冤枉你了?”李建齊冷笑着問道。
正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又被敲響了,一名預審人員被叫了出去。那名預審人員出去了不長時間,便又神情輕松的回到了審訊室裡。
“好消息!”這名預審員剛一坐下,便開口對李建齊和另一名預審員道:“景和那邊來電話了,他們說那輛可疑車輛通過的高速收費通道的電腦壞了,所以那條收費通道連續停了幾天。”
“停了幾天,這和咱們這個案子有關系嗎?”李建齊裝模作樣的接話道。當然,這都是提前做好的局。
“當然有關系!”那名預審員道:“因為有好幾天沒用過,所以那條收費通道的收費錄像就沒更新,陳良平死那天的收費車輛錄像應該能拷貝下來,咱們就等着好消息吧!”最後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名預審員卻是在對着周文元在說了。
當這番話說出來之後,李建齊和預審員們就發現周文元有些沉默了。雖然他還能看似正常的回答他們的問話,但明顯說話更謹慎,心理壓力似乎也更大了。在隔壁房間關注着審訊實況的種緯看到這一幕,基本上确認他們的調查方向是沒錯的了。
審訊還在繼續,不過和頭兩天周文元應對自如的情況比起來,今天周文元的表現隻能說是用疲于奔命,苦苦支撐這兩個詞來描述了。而且每次說話的時候,他思考和猶豫的時間越來越長,顯得有些謹小慎微。
臨近下班時間,對周文元的“折磨”還在繼續的時候,種緯的手機忽然響了。種緯拿起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号碼。種緯信手接通了電話,卻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是種隊長嗎?我叫李豔麗,李豔紅是我姐。”
“哦?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種緯一聽是李豔紅的妹妹,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我姐姐失蹤前給我留下了一個包,說要是她哪天回不來的話,就讓我把這個包交給警察。”李豔麗的聲音有點怯生生的,似乎很膽怯。
“什麼?”種緯一聽李豔麗的話,本來已經有些疲憊的他,馬上就振作了起來。
“我姐姐失蹤前給了我一個包,說她哪天萬一回不來,就把這個包交給警察。”李豔麗以為種緯真的沒聽清,老老實實的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第五十二章 重要證物
“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讓人去取!”種緯馬上開口問道。
“我就在市公安局門口呢,不知道您在不在?”李豔麗小心的問道。
“我在,我馬上下去!”種緯一聽李豔麗已經到了,馬上起身穿好外套便迎了出去。
沒費什麼周折,種緯在公安局門口找到了李豔麗,一個看起來皮膚有點黑,怯生生的女孩子。
說實話,與她姐姐李豔紅的天生麗質和花容月貌相比,李豔麗的外貌明顯遜色了不少。無論舉止和言談,還是服裝穿搭,都可以讓種緯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從小地方成長起來的女孩子和大城市女孩子的明顯區别。再加上她那略顯拘謹的言談,就讓人更覺得她和天海這座城市有些格格不入了。不過好在這個李豔麗給人的整體感覺很舒服,從來沒有那種做作的感覺,将來應該是個能穩重持家的女子。
種緯并沒有急于把李豔麗手裡的那個包接過來,而是直接把她帶到了專案組。李豔麗提供的東西屬于證物,不是簡簡單單接過來就完的。這不是拍電視劇,種緯需要按照正規的手續來。
種緯把李豔麗帶到一間辦公室,然後讓兩名幹警過來做筆錄和證物登記,他則直接和李豔麗對話。直到此時,種緯才從李豔麗手裡接過那個不大的皮包。
“這個包是你姐姐什麼時候給你的?”種緯問道。
“失蹤前三四天吧。”李豔麗怯生生的答道。
“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種緯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問題是必須問清楚的,不然這件證物的價值就會存疑,就會打折扣。
“我娘不讓拿出來。”李豔麗面帶愁容的對種緯說道。很明顯,這個女孩子還保持了在家鄉的習慣,還是把她媽媽稱為娘。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你拿出來?”種緯的疑惑更重了,繼續追問道。
李豔麗一下子沉默了,好久也沒說話。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你隻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樣才方便我們辦案啊!你姐姐已經失蹤十來天了,你大緻也應該有些心理準備吧?畢竟是一奶同胞,你總不能讓你姐這麼不明不白吧?要不你姐當初把這個包交給你還有什麼意義?”種緯耐心的給李豔麗做着思想工作道。
李豔麗臉上的悲戚之色愈發的濃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娘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是因為……”說到這兒,李豔麗又有些難以啟齒了。
說說看,為什麼啊!種緯一邊鼓勵着李豔麗,一邊禁不住和兩名作筆錄和準備收納證物的幹警對視了一眼,發現他們臉上同樣也帶着疑惑的神情。
“我娘知道我姐的錢來路不正,也知道她和段主任有關系。可她說我要是把這個包交上去,萬一裡面的東西把段主任搞下去了,我們家也就完了。因為我家那些東西都有問題,回頭都得給沒收,我們娘倆也得回南禮去。她都離開南禮好幾年了,當初風風光光的出來了,享了好幾年的福,她不想再回南禮了。”李豔麗明顯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但還是把這段話都說了出來。
這天下還有這樣的娘?!這叫什麼?掩耳盜鈴!種緯和另兩名幹警彼此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光中都有些無奈和感歎。
如果這個包裡的證物早一些出現,種緯他們破案的過程說不定會容易一些,也會少走一些彎路。但就因為李豔紅母親的貪婪,造成了整個專案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摸索了那麼久,白白的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可更讓種緯他們感歎的是李豔紅居然有這麼個母親,面對着女兒可能兇多吉少的局面,居然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管自己女兒的生死。哪怕這個女兒通過出賣自己的青春為她換來了優裕的生活,但在富足的生活環境和女兒的生死結局上,她仍然選擇了前者。怪不得當初李豔紅小小年紀就會做出和段洪興勾搭成奸的事情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還有……”聽到種緯等人都沒說話在,李豔麗怯生生的擡頭看了一眼種緯等人,又小聲說了兩個字,示意她還有話要說。
“還有什麼?都說出來吧!”種緯沖李豔麗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道。
“我姐姐失蹤之後兩天,段主任的那個司機去了我們家,然後給我家留下了五千塊錢。他還說隻要我們不亂說話,以後就會繼續給我娘錢,一直養着我娘,直到給她養老送終。他還說什麼段主任是重感情的人,隻是因為情況特殊才沒法認這個親,但段主任不會坐視我家的情況不管的。他還說等過一段時間,就給我弄财政局工作去,讓我當公務員……”李豔麗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這個女孩子為這種赤-裸-裸的交換感到很不恥,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好消息!聽到李豔麗的這番話,種緯等人都感覺很興奮。李豔麗現在講的這些情況之前種緯他們根本不掌握,雖然這些情況并不能直接證明段洪興和周文元有什麼罪行,但至少證明了他們兩個在李豔紅失蹤這個事情上有所隐瞞。
現在周文元已經被羁押,段洪興雖然還沒采取什麼強制手段,但兩者之間的溝通渠道已經斷了。這個時候憑借這些情況來打擊他們,很可能就會讓他們自顧不暇,甚至亂了陣腳。那樣的話,對整個案件的偵破都是有利的。
“還有什麼情況?都說出來吧!”種緯繼續鼓勵李豔麗道。
“沒了,我姐說這包裡啥都有。”李豔麗把那個包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推給了種緯他們。
直到這個時候種緯才戴上手套,一邊拿起包,一邊問李豔麗道:“這個包裡的東西你看過嗎?你媽媽看過嗎?”
“沒有,我一直把這個包藏得好好的。我媽為了找我要這個包,跟我打了好幾次架,我一直把它藏在我單位的櫃子裡。可這幾天我媽又去了我單位,我擔心……”李豔麗說到這兒也有些講不下去了,後面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種緯仔細的觀察這個包,發覺這是一個女式的真皮公文包,看外觀和做工就知道不便宜,這倒是挺符合李豔紅的一貫風格的。而且這個公文包并不是普通的糊弄,公文包是帶一個四位密碼鎖的那種。如果沒有密碼的話,隻有徹底破壞這個價值不菲的公文包,才能得到裡面的東西。
“你知道密碼嗎?”種緯問李豔麗道。
李豔麗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姐沒說。”
種緯拿着皮包想了想,問李豔麗道:“你姐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李豔麗把李豔紅的生日告訴了種緯,種緯嘗試着用生日去解這個密碼鎖,沒解開。種緯拿着包想了想,忽然心裡就有了主意。他再次輸入了一組四位号碼,這次皮包一次就被打開了。
種緯這番舉動看得李豔麗和其他兩名幹警眼都直了,不知道種緯用什麼辦法知道了這個包的密碼。種緯看了兩名幹警一眼,低聲對他們說了四個字道:“電話号碼。”
那兩名幹警一下子也反應了過來,種緯剛才輸入的就是那兩個不知名的神秘電話号碼中的一個,懷疑是段洪興使用的那個号碼的後四位。現在種緯拿來一試,果然就打開了這個包。這至少從一個側面證明,可能那個号碼就是段洪興在用的,李豔紅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警方。
皮包打開,裡面直接露出兩本日記本來。其中一個老舊的日記本不但破舊,甚至紙質的封面都是用透明膠沾好的,帶着明顯的廉價和曆史感。而另一本日記本則就高檔許多了,一看就是近幾年的東西,連封面也是真皮的。
取出兩個日記本,種緯看到皮包的夾層裡還有幾張紙。種緯伸手把那幾張紙取出來,卻發現除了最外面的是一張普通的紙外,裡面的是幾張厚實照片紙。
打開一看,隻見那張紙上寫着字迹潦草的幾句話:“如果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就是段洪興和周文元兩個人幹的。因為我知道他們的事情太多了,他們要滅我的口。”
再往下,是兩個電話号碼,還分别寫着段洪興和周文元的名字,正是種緯之前發現的那兩個神秘的号碼。再往下看,還寫着一句話:“他們早就提防着我呢!他們隻用這兩個号碼和我通話,為的就是随時甩開關系。”
再看另外那幾張照片,卻是幾張并不清晰的照片。倒像是用像素不高的手機拍攝的照片,然後再洗出來的。不過雖然這幾張照片不怎麼清楚,但卻足可以認出那是段洪興和幾個不同的女人拍下的照片了。至于這幾個女人是誰?這裡面沒有說明,但種緯相信隻要查下去,這些女人就一個也藏不住。
“小李,給李豔麗簽字吧,把手續給她。”吩咐完自己的助手,種緯又扭頭對李豔麗道:“這些東西我們需要慢慢研究,東西就留在我們這裡好了。至于将來交不交還給你們,這卻要看具體情況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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