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行書律詩兩首,第一首為《九月六日風雨無聊,戲續潘邠老之句》,這裡說的“潘邠老之句”用了一個典故。潘大臨為北宋江西派詩人,從蘇轼、黃庭堅、張耒遊。一日作詩,隻得“滿城風雨近重陽”句,于是引起之後詩人的續詩。
第二首《九日晴汎石湖》據《文徵明集》卷第十二,知定稿作于嘉靖二十六年(1547),文徵明時年七十八歲,名為《丁未九日與履約諸君同泛石湖就登上方》,履約即王守,嘉靖五年進士,授甯波府推官。武宗正德七年(1512),王守與其弟王守在蔡羽門下學習經、詩,在蔡家包山精舍住了三年。正德十三年(1518),文徵明繪《惠山茶會圖》描繪了清明時節同蔡羽、湯珍、王守、王寵等遊覽無錫惠山,飲茶賦詩的情景。文征明另有多首詩作贈王守、王寵兄弟。而這幅作品則是再次書寫贈給王榖祥的,時間又當在嘉靖二十六年(1547)之後了。
此為文徵明垂老之筆,毫鋒散亂,文氏的老态龍鐘可以想見。但書寫自己的詩作卻仍是神采奕奕,結體沉穩,漸寫漸而轉向縱合,字形打開,一片天真爛漫之象。《九日晴汎石湖》又是跌宕起伏,及至到收尾處,豪氣仍是絲毫未減,全篇無一懈筆,正是“宿雨初晴水拍天,碧雲微斂日華鮮”的寫照。
【1】《九月六日風雨無聊 戲續潘邠老之句》滿城風
【2】雨近重陽,門外深泥一尺強。勢接九秋禾欲偃,
【3】水漂三迳菊應荒。授衣剛念清碪急,吹帽先
【4】愁白發涼。何必催租能敗興,老夫終日不成章。
【5】《九日晴 汎石湖》宿雨初晴水拍天,碧雲微斂日
【6】華鮮。時當黃菊茱萸候,秋在滄洲白鳥邊。柳
【7】外畫橋人似蟻,湖心蘭棹酒如泉。攜壺更醉
【8】吳山上,白發重逢又一年。近作書似
【9】近作書似。守白賢親文學 。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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