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麥克瘋說電影)在欣賞完由斯蒂芬·卓博斯基執導的《奇迹男孩》之前,我一口氣讀完了J·R·帕拉西奧所寫的原著。這部書的創作來源,在百度上可以搜到很多相關信息。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關于如何與“命運”抗争的故事,更何況裡面還有一個非常吸引人的情節——一個臉部先天畸形的男孩,是如何通過自己的正直、誠懇和善良漸漸擺脫了同學們的嘲笑并最終獲得了認同。而且從這本書裡我們還能讀到包括如何克服内心障礙,回歸家庭,回歸社會,擁抱親情和友情等等一系列的東西。裡面沒有什麼太過于複雜的線索,能打動人心的,完全源自那些心與心之間的對話和真誠與真誠之間的溝通交流。
由于小說和電影的表現形式完全不同。因此很多書籍在經過電影“影像化”之後難免會有所調整。不過《奇迹男孩》認真還原原著的程度,乃至于“錦上添花”的程度還是大大地超出了我的意料。其實這個故事隻要表達得足夠完整,加上很多成年人的思維點綴也無可厚非。但斯蒂芬·卓博斯基最終還是選擇了一頭紮進小男孩奧吉的内心世界,用孩子般的眼光審視着家庭,親情,友情。這其實也是在教成年觀衆學會用“簡單的眼光”來看待整個社會體系和結構,用正視自己的方法排解内心的疏離和冷漠。有人說:“電影是拍給成年人的童話”,也許有很多人并不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奧義,相信看完《奇迹男孩》,你能在其中尋找到與之相對應的答案。
原創電影和改編電影的區别在于——後者不容許做出大刀闊斧的改變,因此這也對本片必須既保持着客觀公正性又要具有獨立性提出了嚴格的要求。小男孩奧吉依然是整部電影的“戲眼”。當他屢次向同學們伸出友誼之手,但同學卻因他的相貌而孤立他,排擠他,對他的内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之後,他在社交方面的熱忱也随着那個曾象征着他可以“釋放自己”的太空帽、太空服而徹底瓦解破碎,變成了他與世界隔閡的重要工具。在很多影片裡,導演都會借用對太空的憧憬以表達對回歸純真的向往,像張婉婷,羅啟銳的《歲月神偷》裡也有過類似的用法:當弟弟羅進二戴上了那個被他當作宇航員頭盔的金魚缸時,“不願長大”的冀望便永遠留存在了其中。而太空帽在《奇迹男孩》裡的出現有着更清晰的立意——倘若不能勇敢地接納這個世界,那麼每個人便與”帶着太空帽生活“無異。
電影的主題是“回歸本真”。若隻是借助小男孩的内心世界來進行傳達還遠遠不夠。因此編劇也從小說裡梳理出了另外兩個脈絡,将奧吉的姐姐薇亞和其好友米蘭達分成兩個章節進行描述。在這項工作裡,卓博斯基在編劇方面的橫溢才華再次得到了展現。薇亞和米蘭達之間的關系非常微妙,她們之間并沒有什麼利益上的沖突,卻始終用彼此傷害的方式表達出對于彼此的在意,或許有人會說這段情節對深化電影主題方面并沒有什麼幫助,但如果結合整部電影來看,它和奧吉,傑克在形成誤會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溝通和化解形成了彼此呼應,“走出内心自我封閉的一扇門,也許外面更加精彩”的台詞等于是對這兩場戲份的集中點題。
導演對小細節沒有進行吹毛求疵般的加工和修飾,也最大化地保障了電影風格和情感上的質樸。電影之所以有着獨特的魅力,正在于通過鏡頭的表現下,很多道具,很多畫面,都可以委婉、含蓄地折射出人物的内心世界,讓影片變成一個迷人且鮮活的視覺文本,吸引觀衆投入到這樣那樣的真實情境當中去。所以電影中的視覺隐喻比比皆是:在奧吉尋找到了真正的夥伴時,俯視鏡頭下是他和傑克躺在遊樂設施之上一同旋轉的畫面,一切都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單純,仿佛沒有添加一分雜質;當奧吉以他孱弱的力量替傑克出手解圍之後,他站在夕陽西下的水邊流下了眼淚,雖然這一幕看起來是如此的憂傷,可在鏡頭裡又是那樣的美。這種“借用“方法既維持了影片基本的視覺風格,又能表現出導演斯蒂芬·卓博斯基對于電影藝術上的追求。
除此之外,電影也保留了原著中很多經典金句,或許像“正确和善良之間隻能選擇其一,請選擇善良”,“黛西是我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很難找到”等等台詞出現的順序有所改變,但在本質上基本沒有産生任何變化,勵志情節和這些金句的适時貫穿無疑讓本片的心靈雞湯味道更濃,它再次凸顯了好萊塢勵志電影最高明的地方——無論是孩童還是大人,都能在同一部作品中找到分屬于自己的那份觸動。
在演員和影像的共同作用下,影片的溫情和勵志成分被不着痕迹地渲染和推進着。也許導演生怕整部電影所烘托出的“信念”站不住腳,所以在電影結尾處又對本片的主題進行了一次“加固”,也徹底完成了對每個人心靈上的治愈——奧吉站在演講台上用真誠的微笑對曾經每一個對他避而遠之的人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如果你想要真正了解他人,那麼你需要用心去看。這句話其實是開在“奧吉”們自身悲劇上的花朵:生活有多悲催,那麼最後換來的掌聲就有多熱烈。
的确,外貌不是衡量一個人内心善惡的标準,而每個人心裡的美醜或許也并沒有寫在臉上。就像那場每個人都将自己嚴實遮掩起來的萬聖節,這讓奧吉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在沒有嘲笑,沒有歧視的空間裡究竟有多麼幸福和愉悅。每個人其實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空間,每個人都有追逐快樂和夢想的權利,而這種權利,也應當值得守護。
一部好的電影作品總能給人留下畫面以外的想象。正如同我們跟随着奧吉被放飛到太空一樣,當觀衆的視野一旦脫離了電影自身的限制,作品的思想性和人文性便會浮現出來。這一點,《奇迹男孩》做得到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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