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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方言八卦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22 05:19:41

四川方言八卦(三木巴蜀方言四)1

。淘神“淘神”作何講?該不是淘菩薩吧!“淘”為洗,淘米、淘菜的淘,把髒東西淘掉。鄉間鼎敬有菩薩,菩薩――“神”也。塑的菩薩時間久了,沾有塵埃,為表敬畏,隻能用雞毛撣子去拂,不能洗,因有的菩薩是泥做的。張嬸走親家屋,臨近中午才到。親家說:“快給張姐煮碗面,先接個餓。”張嬸連忙阻止親家:“莫淘神,我早飯吃得按(晚),午飯一起吃。”原來,淘神是“麻煩”的意思。張嬸在親家面前講客氣,說是吃了早飯的,用不着再麻煩去煮面了。這種淘神是倆親家在套禮。現實生活中,實實在在的淘神事很多,稍不注意就會遇上。老家院壩的堡坎是前年用石頭砌在新土上的,一季春雨後就垮了,今年又重新澆築水泥牆,花了錢,還淘神。這是真正的淘神,自找的,怪不到哪個。隔壁侄兒江,當年參軍去雲南修成昆鐵路,現在享有國家給的“服兵役補貼”。年終,鎮上民政辦通知他必須親自上街年審,目的是證明你還在世不在。可他今年78歲了,又患有哮喘病,走路很吃力,就花70元錢包了台車。由于走時的忙亂又忘了帶身份證,兒子隻有租騎摩托車回去拿,江就在街上等。街上風大,鐵道兵扛不住,感冒了,吃了幾天的藥才算過了“關”。你說看,大活人一個,淘神工作人員走一趟不就完了嗎?!有些事情的處理那才叫淘神。修高速公路占用了農戶的耕地,建設方除開即時用貨币補償的以外,還有複耕後才歸還給農戶的。由于當時的相關人員工作飄浮,造成登記造冊的數字與實際複耕的面積差距很大。高速路現在是通了,但農戶堅持要按冊子上的土地數歸還。那麼,少了的耕地又從哪裡來?這就給當地政府擺了個燒紅的“炭丸”。不淘神整淘神,還燙手。。顯尖兒時放牛,牛偶踩棉花地一腳,或撈幾根紅苕藤吃是常事。二狗給他當生産作業組長的爹告發了,組長警言我爹,爹為表明态度,就馬上打了我。娘說:“二狗才愛顯尖喲!”又是二狗,我們在上學的路上偷摘地裡的嫩豌豆角生食,他去給老師告了,老師就罰我們站端端(立正)自省半小時。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們齊聲吼二狗:“尖腦殼,棒棒奪(戳),奪個眼眼裝火藥,朝你勾子(屁股)打一槍,看你以後說不說。”二狗哭了,也就不和我們同路了。後來都長大成人,又為生計各自忙碌,就再沒有見過二狗。去年夏天回老宅小住,常和老二狗在屋檐下曬太陽。有一天,他約我打1元錢的麻将牌,六十多年了,我終于找到了“報複”二狗的機會,就給他的太婆告狀:“他今天輸了5元現錢,還吊(欠)我1元的賬呢!”老二狗笑了,搪塞太婆:“你莫信他顯尖哈,今天我沒有輸,隻是他們三個人赢。”太婆不會腦筋急轉彎,半天弄不醒乎,“我才莫空管你們那些閑事呢,小孫子也在給我顯尖了,說他哥哥默寫生字時在書本上抄,我看看去……”。昂邦“昂邦”,是形容詞,泛指某人身體健康,精神狀态好。也可作動詞,當“港(杠)、沖、冒”講,有些貶義。大哥說,他重孫子長得結實,生下來才三個月就彈腳舞手的,昂邦得很。大嫂年逾八十,今年一場大病險些放倒了她,好在醫療條件好,又有醫保,生活營養跟得上,身子居然硬朗了,走路也就昂邦。僅此兩件事,大哥心裡很舒坦,三頓飯都要喝點小酒,還種瓜茄小菜,喂些雞鴨。依我看呀,他的身體還昂邦得很喲!步入九十歲莫問題。生産隊開大會,隊長怕社員聽不清楚,講話就大聲武氣的,那陣仗,不是一般的昂邦。這種昂邦表示聲音洪亮,中氣足。昨天晚上,一年輕人從酒廠溝坐一摩的回到旭東家園,摩的收費5元,年輕人隻給3元,兩個人都有些沖,一個昂邦過去,另一個昂邦過來,為那2元錢差點動手。因是正月初一,我就去擋開消:“這樣吧,新年大節的,都不要港起,雖是虎年,也莫必要過餘昂邦,給4元算了。”結果,他們都表示接受。年輕人還給我散了一根軟包“大重九”香煙。我感覺,他有點冒。。待招早年的理發匠,常挑上擔子行走在街頭巷尾,不停地打着“剪腦殼”的口頭廣告,期待解決“頭等大事”的人招呼他,鄉間亦如此。這是一種謀生的職業,稱“待招”。而腦殼是人頸項以上的部分,是神經思維的總開關,有七竅,可辨别是非,表達喜怒哀樂,作用了得,是萬不能剪的。而山裡人偏要“剪”,剪了才光生,體面。所以,待招隻剪腦殼表皮上多餘的毛發,其他不涉及。老家街上就有位剪腦殼的周待招,藝精,人厚道,所有工序是手工操作。推剪不用電,條剪,剃刀為土鋼加工而成,刀鋒在青石和幹牛皮上打磨,亮晃晃的,刺眼,梳、篦是牛角或桃木質地,梳發順溜,篦垢幹淨。還有專門用于掏耳朵的刀、鉗、鏟、毛刷等,全部裝在一管竹筒裡,待以滿足顧客需要的“小舒服”。周待招給我剪了有十多年的腦殼。記得那個時候是包月,他走村串戶地剪,每個腦殼隻收3角錢,而我們學生娃一般是剃“頂上光”(光頭)或剪成“一匹瓦”(偏頭),打5折,就1角5分的價格剪到我高小畢業。後來因求學和在外謀生,我的腦殼就沒有交給他剪了。大概是30多歲的樣子,我回家鄉工作,這時的周待招已經老了,但還在操守舊業,所以,我又将腦殼“包”給了他。隻是式樣變了,多為“闆粟刺”(平頭)或“分水嶺”(分頭),收費仍然相因(便宜),每次1元錢。我在他那裡剪腦殼,圖的是享受修面和掏耳朵的過程。他修面才算是真正的“面面俱到”,不僅“表面”工作做得好,還把眉宇和鼻腔裡的枯焦毛發悉數剔除。最後又将鋼刀伸進後頸以下,輕刮背脊骨,不,隻是刀鋒“路過”。那種舒服的癢啊!沒有恰當的詞語可以形容,隻感覺肉裡有蟲子在爬,周身麻骨酥軟的。事畢,再在頭部、頸肩、臂膀等處重拿輕捏,你若心閑,定能小憩片刻。而掏耳朵更是高級享受了,他用各種工具在耳洞裡掏、夾、刮、掃,如果能弄點什麼“東西”出來,那才叫個爽,保你斜歪着嘴流憨口水(哈喇子)。難怪民間有“掏耳朵是人生三大爽事之首”的說法呢!我後來進了城,就把“頭等大事”托付給美容美發廳了,但他們隻是剪掉些許發稍,再用刺鼻的發膠定型,以每次10元,30元的價格走人。而那些造型師們根本不會修面,更不用說掏耳朵了。所以,我始終忘不了鄉下剪腦殼時的那點“小舒服”,偶也懷念作古的周待招。2022年2月2日于通江

*作者:向德森,男,40後。筆名三木,四川通江縣人。有文字見紙刋和網謀,偶獲獎。2020年出版散文、詩歌集《田園物語》兩卷,其中散文卷列入四川省2021年農家書屋重點圖書推薦目錄。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披一身山野的風,踩一腳田園的泥,講巴蜀方言,擺鄉土龍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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