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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過生死的詩句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3-15 17:18:54

詩詞世界裡,當所有光環和贊譽都加持在16歲的天才少女武亦姝身上時,還請留意另一位最平凡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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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過生死的詩句(詩詞伴她經曆過生死)1

河北農民白茹雲參加央視《中國詩詞大會》走紅。圖片來自網絡。

對話人物:

白茹雲,40歲,河北邢台市南和縣農民,2011年罹患淋巴癌,在病床上與詩詞結緣。2017年2月6日,她在《中國詩詞大會》的舞台上講述了自己和詩歌的故事。

對話動機:

《中國詩詞大會》上的二十幾分鐘,白茹雲讓觀衆過目不忘。

務農為生、家境清貧、病痛折磨,現實沉重,但白茹雲始終過着“詩意的人生”。

欄目的總導演顔芳說,她很樂觀,在舞台下都是和大家一起說笑。“因為她很真實,所以特别能觸動人。”

舞台上,她淡定如水;現實生活中,更顯開闊從容。白茹雲不喜歡别人把她當作“命不久矣”的絕症患者,輸赢、生死、悲喜,很多人生态度,都能從她那裡得到另一種領悟。

一切都在她已經沙啞的聲音裡,都在詩詞之中。

輸•赢

輸也好,赢也好,隻要我走過就好

新京報:你和家人看前天晚上的《詩詞大會》了嗎?

白茹雲:當然得看,我要看看我的出鏡好不好。我感覺發揮還算正常,但我的聲音太難聽了,顔值有點愧對觀衆。

新京報:在《詩詞大會》中沒能夠晉級,心裡會遺憾嗎?

白茹雲:沒有沒有,我覺得已經很完美了。

新京報:是怎麼想到要去參加詩詞比賽的?

白茹雲:我2014年12月12日參加了河北衛視的《中華好詩詞》。那時候我剛剛做完治療,覺得萬一不久于人世了,與世長辭了,也可以留個念想。不要讓人覺得我們農村人沒有文化,我要上去給農民加加勁。

今年已經治療六年了,我覺得身體還行,就想再去比試一下、交流一下。

新京報:第一次走上大舞台時是什麼感覺?緊張嗎?

白茹雲:沒有感覺,我這個人比較淡定,可能生死見得多了,什麼都不在乎了,走上舞台就盡力發揮就行。

新京報:在比賽的舞台上,很多人是在意輸赢的。

白茹雲:這就是個詩詞交流吧,赢了又能如何,輸了又能如何?我也不緊張,作為一個農民,你下去了,說明你水平也就這樣,赢了也就是運氣好點吧,也不證明水平就高。

輸也好,赢也好,隻要我走過就好。

新京報:你在舞台上的表現很淡定,在生活中也是這樣嗎?

白茹雲:我這個人就是比較淡定。我生病的時候也沒有流過眼淚。

經曆過生死的詩句(詩詞伴她經曆過生死)2

▲白茹雲在家中剝玉米。視頻截圖。

古•今

我也想“人生得意須盡歡”

新京報:從小就喜歡詩詞?

白茹雲:反正一直以來就喜歡,小學語文就學得好。初中時候學《愚公移山》,老師問誰能三分鐘背出來,我就背出來了,當時記憶力好。

新京報:聽說你學詩詞和你弟弟有關?

白茹雲:那時我我十六七歲,放學了和假期的任務就是看孩子。弟弟生病了,腦子裡長了個瘤,一發作頭就特别疼,就用兩手打頭,都打破了。我父母要下地幹活,我是老大,隻能在家看護他,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打,想辦法安慰他,就說一些常見的兒歌,說完沒什麼可說的了,絞盡腦汁地想就想到了詩歌。

新京報:給弟弟唱的第一首詩歌還記得嗎?

白茹雲:第一首是“鵝,鵝,鵝”,那首唱得最多了。

他聽到詩歌或者兒歌,能幫他轉移一下注意力,就下意識地不去打頭了。因為詩歌讀起來太快了,唱着還慢一點,我就唱。

新京報:你的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白茹雲:我有三個弟弟,生病的是老二,現在已經癡呆了,傻了。

新京報:詩詞就是在少年時代積累起來了?

白茹雲:那時候也沒有地方積累,隻有課本上那些。到鄰居家玩,有上高中的哥哥姐姐,就看他們的書,偶爾記上幾句,像“大江東去浪淘盡”就是在别人家看的。

新京報:當時都能理解其中之意嗎?

白茹雲:那時候并不理解,就是聽着感覺好。像李清照那句“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隻是感覺美好的,但并不太理解裡邊真正的含義。

經曆過生死的詩句(詩詞伴她經曆過生死)3

▲白茹雲在節目中答題。視頻截圖。

新京報:靠什麼辦法去理解古人心情和詩中意境呢?

白茹雲:剛接觸時比較慢,有本書得讀了好幾個月。那是本名句鑒賞,有的有诠釋,有的沒有,我還得去有電腦的朋友家查是什麼意思。那會兒好多典故不知道,還是不太理解,隻能強記。越看越多就知道了。

新京報:有沒有哪句詩,你讀到的時候有拍大腿的感覺?

白茹雲:讀完最想拍大腿的是李白那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特别有氣勢。我不過是個女子罷了,要是個男子,我也想“人生得意須盡歡”,我要快意人生,活得潇灑一點。

得•失

放羊讀詩,一擡頭羊沒了

新京報:現在你的生活怎麼樣?農活繁重麼?

白茹雲:現在不再幹重活了,種了一畝多小麥玉米,還可以應付。

新京報:一般都是什麼時間讀詩呢?

白茹雲:沒有特意什麼時間,都是一邊幹活一邊讀。準備《中國詩詞大會》,我也是幹活的時候複習。

剛出院那會兒我喂過一段時間羊,一邊放羊,一邊看書,就是陪着羊背詩吧。有時候看着看着,一擡頭羊不見了。我就“咩咩”地學羊叫,它們就從草叢裡鑽出來了。

新京報:家裡有多少本關于詩詞的書?

白茹雲:原來隻有一兩本,後來參加《中華好詩詞》,節目組看我也沒有書,就送了我一套唐詩、宋詞、元曲,有十幾本。

新京報:村民們都怎麼看你讀詩這個事情?

白茹雲:很多人都佩服我,有的叫我“詩人”。

新京報:你有詩友嗎?

白茹雲:身邊很難找到交流的人,但我加了一些微信群,大家會在裡面交流、讨論,所以也不覺得孤獨。

新京報:有嘗試過自己寫詩嗎?

白茹雲:寫過,寫過很多,但沒有我滿意的,所以也都沒有保存下來。我就初中文化水平,平仄掌握不好。

新京報:在《詩詞大會》中,你離場的時候說“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為什麼會選擇這句?

白茹雲:在醫院裡看了太多生死離别,好多年輕人、大學生,才華橫溢的,就走了,特别可惜。所以很希望大家都團團圓圓,長長久久。

生•死

“我很厲害的,我不會死的”

新京報:方便說說你的病情嗎?

白茹雲:2011年我在北京确診為淋巴癌,醫生直接告訴我“你這個是惡性瘤”。

新京報:當時你什麼反應?

白茹雲:我覺得惡性就惡性吧,也沒什麼,回來就在石家莊省四院住院。這個事情很突然,當時我的家人都不太了解,我是自己去醫院的。

有的人給我感覺就不舒服,好像覺得你生了這個病就命不久矣,但我自己感覺也沒啥,誰不生病啊?

新京報:當時也會有擔心吧?

白茹雲:就想着萬一我不在了,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孩子怎麼辦呢?所以就想方設法得把我的病治好。

那時我就覺得,我不會死的,我很厲害的。當時我就有點頭疼也沒什麼事兒,老覺得我沒病,所以沒有過多的感覺。杜甫說“多病所須唯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生病時讀到這個就特别符合自己的心境。

新京報:在醫院裡也會讀詩嗎?

白茹雲:我是一個人住院,愛人去打工掙錢。在醫院上午輸液,下午沒事我就到樓下小花園裡讀詩。我喜歡讀出來,一般詞都是唱會的,雖然說不成調吧,但還是會唱。

新京報:生病期間,詩詞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白茹雲:詩詞伴我經曆過生死,幫我解脫寂寞。從裡邊可以了解古人的生活狀态,大漠、田園風光。還可以學到人生态度,像蘇轼那種豁達開朗的态度。很多很多我都說不完。

悲•喜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新京報:詩詞對于你的現實生活,有哪些影響和改變?

白茹雲:雖然說對現實生活沒什麼改變,但是對待人生的态度有變化。以前也比較淡然,但是還是會煩惱,現在就不會了。

新京報:生病前後你的人生态度有什麼變化?

白茹雲:之前的目标就是掙錢,會因為小事跟别人有過節,我一怒上來會跟人糾纏到底。現在都不會了,除了活着,别的都是浮雲,遇到什麼事什麼人都能一笑而過。

新京報:最喜歡的詩人是誰?

白茹雲:我比較“見異思遷”,不會始終喜歡一個詩人。有段時間喜歡杜甫、李白,現在比較喜歡蘇轼。他那首《定風波》,“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人生不管經曆多少,最後都是同一個歸宿。

新京報:這樣講會不會太悲觀?

白茹雲:不會啊,還有那句呢,“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随便什麼風什麼雨,我都不怕。

新京報:你有什麼小願望嗎?

白茹雲:我還有一個弟弟,8年前在北京打工,後來失蹤了,再也聯系不上了。我希望他能回來。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

文|新京報記者 楊靜茹 編輯|李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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