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原來是這樣死的！

文：李爺，原标題《項羽，虎豹從不受憐憫》，授權@愛佛僧的文廟發首。圖：楚歌。圖文原創，盜圖必究。

據史記載，項羽烏江返身，身随二十六人，面對漢軍千軍萬馬，卻殺得風雲變色，氣迫山河。項羽一人，直殺漢軍數百人，受傷十餘處。來追漢軍中，有項羽舊部馬童。項羽望見，雖在萬軍重圍之中，臉下竟有喜色，舊人終究算有過情誼，項羽道：“啊哈，這不是老朋友麼？”

馬童不敢直視昔日之主，别過頭去，低聲對身旁王翳道：“此是項王。”項羽大笑，指着王翳道：“你是新友，今日見面有緣，聞漢千金購我人頭，我送你一個見面禮。”語畢，橫劍一割。項羽頭顱滾落在地，滾在了王翳腳前。王翳一驚，差點軟倒在地。忙一把牢牢攥住項羽頭發，将項羽頭顱提在手裡。

漢軍見項王死，争相向前，縱馬踐踏，争奪屍體，相互殘殺，死數十人。

烏江上，突然起風，雲翻浪滾，兩岸猿聲四起，烏雲遮沒月光，灑下大雨，老者船中水幾欲滿，小船随風浪颠簸，戰馬鳴嘶，驚天地泣鬼神，水聲嗚嗚，似是嗚咽。

從來隻見狼狽争，虎豹從不受憐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原文風采：暮色蒼茫，烏江洪波四湧，濁浪翻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坐在岸邊的小船上，任憑浪拍船闆，風逐衣襟，他卻一動不動，随波浪起伏。他那經曆滄桑的眸子裡精光閃動，死盯着東方。

江邊的小亭子，已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它年年如此，年年望着兩岸青山連綿，日日默陪着江水獨流，無語無情。它屬于這江，這水，這山。也屬于這老人。

亭，不知其名；老者亦不知其名。隻知他是江東人士，在此操船已十數年了，無論日夜，他都是一個人，渡着來往的人，人并不多，所以多數時候，他都是孤身獨處。暮色蒼茫中，猿狖出沒山邊，鳴叫攀援，鸬鹚展翅掠過江面。

如有人來，見到這一切，絕不會以為江邊有人，而以為他就是這江邊的一份子，像那青山、夕陽、石塊、亭子一樣，都屬于這烏江。

夜漸深，夜色吞噬所有顔色，江聲屏蔽一切外界，隻有上流的轟轟聲，不住在耳邊回響。對了，還有那堅強的月光，在浪頭上翻滾。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疾馳而至，老人忽地站起，望着馬蹄聲來處。馬蹄聲漸緩，從容不迫的踩着江邊青石，像是高貴的鼓聲，整齊有力，來者非止一人。老者立即上了岸，站在亭邊。

月光下，但見一人白馬當先，手中劍光閃閃。身後跟着整齊地跟着二十六匹馬，馬上人昂首挺胸，高舉兵器。氣勢迫人。

老者聞到重重的血腥味。他當即抱拳躬身，顫聲道：“臣在此恭候大王。”來者勒住馬，當先者下馬，伸手扶起他，聲音很平靜地道：“老丈為何等我？知我是誰？”

老者擡頭低低看了來人一眼，遇到他那仿佛有兩個月亮在眼内閃爍的眼光，垂下頭，激動地道：“項王之名，天下皆知，臣本江東人士，大王起江東時，臣曾見過。臣知大王今日大戰，奈身弱力小，無以報效，隻能在此為大王祈禱。”

項王哈哈而笑，笑聲爽朗，卻不由流下兩滴淚來。他一手握着老者雙手，那大而有力的手，那溫熱的殺氣，讓老者激動不已。項王轉頭望江，輕聲道：“今隻二十六騎，夫複何言。”

老者大聲道：“大王且莫灰心，江東雖小，但地方千裡，亦有數十萬之衆，大王八千子弟亦可縱橫中國，此數足以供大王驅馳。大王快些渡江，江邊之船，臣早已遣絕，隻剩臣一船，漢軍追到，大王已還江東了。”

項羽放開他的手，轉身面向着江水。衆人見他不語，都靜靜地望着他，遠處傳來幾聲猿啼，濤聲依舊，項羽顫聲道：“八千人，哈，八千人！當初籍率八千子弟渡江西戰。如今卻無一人随我而還，天要亡我，便有百萬之衆又能如何？即便江東父老憐我愛我信我項籍，我又有何顔面見他們，受他們憐愛？老丈，你走吧。但請一事，帶我愛馬過江。此馬，唉，此馬……”

這一場突如其來，淪落出他無限傷痕，那馬兒，唉，那馬兒，曾載着美麗的虞姬随他踏遍天涯。而此時，當天際滑落宿命，聽誰一聲歎息呢？月光追着一束光芒，項羽全忘了此戰的委屈，曾握着的手，曾擁抱的虞姬，和誰走到了永遠？無論這月光如何冷清平靜，也無法溫暖他失去的心房。

看看天際，依然沉默，誰深埋蒼穹？這麼廣闊的天地，自己的蓋世雄心，将如何熬過一次一次的傷感？

項羽淚流滿面，他無法熬過。

他咬了咬銀牙，轉過頭來，對随來的二十六人道：“下馬！”

衆人嘩啦啦齊下馬。

項羽背對着老者道：“老丈乃長者，籍知是忠正之士。籍五歲騎此馬，與它一日馳驅千裡，所向無敵，情類骨肉。事已至此，籍無顔東還，我江東貴者，隻肯站着死，絕不跪着生。此馬賜你，願你愛之。”說時指着自己的愛馬，那馬似乎聽懂了項羽之話，仰頭放聲悲嘶，江濤呼應，猶如千軍萬馬。

項羽更不回頭，掣劍在手，令軍士抛長戈，持短兵。項羽當先而行，踏着月光，向來路而去。項羽一表人才，身材本高，他在衆軍之前，足足高出一個頭，月光随着他頭上的紅纓，大踏步而去。

老者怔怔地望着，他攥緊拳頭，被項羽豪氣激發，便欲本上前去，跟随項羽而去。那馬一聲嘶叫，邁蹄便追項羽。老者忙攥緊缰繩，拉住馬頭，但那馬不肯主人離己而去，頭雖偏向後，身子卻向着項羽的背影力行。

老者淚流滿面，輕聲呵斥，用手輕撫馬背，安慰道：“馬啊馬啊，項王貴族，虎豹氣質，一日持戰，絕不肯棄，虎豹豈受人憐憫？世上隻見狼狽争利苟活，哪有虎豹屈辱偷生。你當解王意，随我去吧。”那馬不住悲嘶，蹄擊江石，聲如戰鼓。卻不再追了。

據史記載，項羽烏江返身，身随二十六人，面對漢軍千軍萬馬，卻殺得風雲變色，氣迫山河。項羽一人，直殺漢軍數百人，受傷十餘處。來追漢軍中，有項羽舊部馬童。項羽望見，雖在萬軍重圍之中，臉下竟有喜色，舊人終究算有過情誼，項羽道：“啊哈，這不是老朋友麼？”

馬童不敢直視昔日之主，别過頭去，低聲對身旁王翳道：“此是項王。”項羽大笑，指着王翳道：“你是新友，今日見面有緣，聞漢千金購我人頭，我送你一個見面禮。”語畢，橫劍一割。項羽頭顱滾落在地，滾在了王翳腳前。王翳一驚，差點軟倒在地。忙一把牢牢攥住項羽頭發，将項羽頭顱提在手裡。

漢軍見項王死，争相向前，縱馬踐踏，争奪屍體，相互殘殺，死數十人。

烏江上，突然起風，雲翻浪滾，兩岸猿聲四起，烏雲遮沒月光，灑下大雨，老者船中水幾欲滿，小船随風浪颠簸，戰馬鳴嘶，驚天地泣鬼神，水聲嗚嗚，似是嗚咽。

從來隻見狼狽争，虎豹從不受憐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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