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老太妃是賈家命運的分水嶺,第五十四回一過,老太妃最先生病,到第五十八回去世,賈家由此一路走下坡路,先是大觀園亂了起來,再是兩房互相攻擊,最後抄檢大觀園成了賈家抄家的預演。老太妃出場前,賈家一片繁榮,出場後開始厄運連連。那麼,這個老太妃究竟什麼身份?為什麼對賈家影響這麼大?
首先,老太妃是甄家姑娘
原文對老太妃并沒有過多交代。但老太妃病重,皇帝急召江南甄家進京,甄家夫人帶着女兒進宮朝見,證明老太妃出身甄家,是甄家的姑娘。這也證明甄家富貴不是沒有原因的。
林之孝家的進來說:“江南甄府裡家眷昨日到京,今日進宮朝賀。此刻先遣人來送禮請安。”賈母便問:“多早晚進京的?”四人忙起身回說:“昨兒進的京。今日太太帶了姑娘進宮請安去了,故令女人們來請安,問候姑娘們。”賈母笑問道:“這些年沒進京,也不想到今年來。”四人也都笑回道:“正是,今年是奉旨進京的。”
老太妃生病後,甄家奉旨進京,甄夫人帶着女兒進宮請安,賈母都說他們“這些年”沒來,顯然,進京專為老太妃而來。
賈家與甄家是老親,甄家一直固守金陵,不像賈家随着皇帝由金陵遷到京城為官。甄家當年四次接駕皇帝,賈家隻有一次。這其中老太妃的因素很關鍵。老太妃的身份最後再說。
其次,老太妃是賈元春靠山
賈元春進宮多年默默無聞,突然晉升賢德妃。從賈政在進宮朝見皇帝後,去了“東宮”看,太上皇應該在賈元春晉升中起了非常大作用。太上皇住的大明宮在唐朝也叫東内,賈政去“東宮”無疑是去觐見太上皇。
老太妃作為宮中長輩,所住區域,按照曆史傳承,應該也在大明宮範圍。這表明老太妃很可能扮演了決定性角色。
賈元春晉升老太妃和太上皇的作用居功至偉。而且賈元春在後宮數年默默無聞,皇帝不寵她也沒辦法。之所以還能屹立不倒,等到晉升機會,老太妃作用最大。甄家與賈家關系那麼好。元春沒有皇帝寵信,必然抱緊老太妃大腿。有老太妃照顧,賈元春後宮生活也不至于太難。
不過老太妃死後,賈元春的命運急轉直下。不但消息了了,賈家更迎來太監們前赴後繼的勒索,證明沒有老太妃做靠山的賈元春,徹底失寵。
最後,老太妃代表四王八公功績的最後見證
老太妃的身份很好奇,除了甄家出身之外,老太妃在宮中的地位絕不一般。
皇宮中有皇帝、後妃;有太上皇、皇太後;還有老太妃。老太妃乍一看仿佛太上皇的妃子,實則并不是。她是太上皇的長輩。
太上皇的妃子是太妃,老太妃加了個“老”字,就是太上皇的庶母,皇帝的奶奶。而且從甄家得寵程度看,老太妃絕不是普通的妃子,她極可能是從小撫養太上皇的先帝妃子,與太上皇有很深的情誼。甄家能夠接駕四次,就是被當成一家人。這種情誼決定老太妃在後宮的地位相當于太皇太後一般存在。
老太妃是與榮甯二公一個時代的人。四王八公這夥開國功臣,一手扶持了皇家登上皇位。焦大救回甯國公是在死人堆裡背出來。當年這些人,真正的豁出命替皇家打天下。子孫不肖,不能抹殺這些人的功績。
但是,太上皇還好,皇帝已經隔了幾代,對四王八公的功績沒有太多體會。就像賈珍對焦大一樣。體會不到焦大對甯國公和賈家意味着什麼,隻能看到焦大年老醉酒罵人讨厭。皇帝最後抄了賈家等四王八公,也是因為這些人屍位素餐,腐朽讨厭,于國于家無益。就和焦大一樣!
老太妃作為曆史見證人,身份尊高。她在,四王八公與皇家還有香火情,老太妃一死,屬于烈火青春的創業時代徹底結束。皇帝與四王八公這一夥隻剩利益沒有情誼。所以,江南甄家第一時間被抄家,賈家不久之後也被抄家,其他幾家估計都難逃一劫。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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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80回本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紅樓夢》通行本120回本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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