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樂隊文字化?作者:馮圓芳 何君成,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新一代樂隊文字化?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作者:馮圓芳 何君成
“愛誰誰,先躁起來吧!”伴随着主持人馬東頗富感染力的鼓噪呐喊,原創音樂綜藝節目《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簡稱“樂夏2”)火爆回歸。為青年音樂人提供走向主流的舞台,關注他們的多元表達,“樂夏2”為人們透視當下樂隊文化打開了一扇窗:在搖滾、電音、朋克、迪斯科、funky等眼花缭亂的音樂風格背後,年輕的音樂人究竟想表達什麼?又為這種表達貢獻了怎樣的新形式?
“樂夏2”裡,部分樂隊表現堪稱不俗。木馬樂隊主唱木瑪神色清冷地吟唱着“此去遨遊,任你幾許繁華;籠中老虎,回首眺望江河”,一首夢幻詩性的搖滾歌曲《舊城之王》充盈着畫面感和空間感,又雜糅着神秘、荒誕和悲涼,被網友贊譽為“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套美學”;另一支老牌樂隊“重塑雕像的權利”則在音樂的旋律性、悅耳性之外,試圖建構起另一種意義上的“好音樂”,即音樂不僅有好聽和難聽之分,還要看音樂夠不夠“聰明”,編曲夠不夠嚴謹,想法夠不夠新鮮,想象力夠不夠豐富;馬賽克樂隊的一首《霓虹甜心》融迪斯科舞曲風格于搖滾,在霓虹閃爍的舞池“即視感”中演繹少年的愛情心事,莫名喚起人們對生活的無限熱愛。可以說,這些樂隊作品在理解和表達生活方面均形成了一個邏輯自洽的生态系統,憑借它們的完整性、獨特性赢得了樂迷認可。
來自廣東海豐的民謠搖滾樂隊五條人展示了青年音樂人最為寶貴的面向之一,即立足于日常生活的藝術創造。“道山靓仔喲,你為什麼穿着你的破拖鞋;道山靓仔喲,你為什麼不去剪頭發?”如此以日常口語、海豐方言和混雜着廣味、武俠味的搖滾風格,來講述打工仔、地攤小販等草根人群的瑣碎生活,成就了五條人自我标榜的“塑料味”音樂。在登上“樂夏”舞台之前,五條人已經受到了主流文學界的關注,評論家何平認為,五條人的音樂與現實休戚與共,他們選擇大衆眼中的“俗氣符号”來創造,他們所記錄的故事就是時代中的個人史詩。在“樂夏2”被淘汰出賽後,屏幕上不時飄過的“想念五條人的第N天”彈幕,也充分印證了觀衆對其音樂實驗的認可和喜愛。
一些樂隊成功“出圈”的同時,另一些本身就具備知名度的樂隊卻表現得并不盡如人意,這背後其實是“如何突破青春的固化表達”的難題。當許久不見的水木年華登上“樂夏2”舞台唱起《青春再見》,不期然被年輕的樂迷痛批為“中年人的油膩根本打動不了我”——抛開“年齡歧視”不談,樂隊“前浪”們的老套旋律、陳舊表達确實代表着一種審美的固化和創造力的停滞,他們更像是在“表演”而非“表達”青春。相似的情形也體現在由白舉綱擔任主唱的白日夢症候群樂隊身上。當小白奮力嘶吼着“我絕不退讓,我就這樣傻得像樣”,專業樂評人則犀利地追問,此番淩厲的表達背後是否有真實的情感、思考來作為“内核”支撐?如果本身沒有,卻硬去抒寫自己并未深刻體驗過的東西,那麼呈現出的音樂效果隻能是“包裝後的混不吝”罷了。
誠然,當青春隻剩下酷酷拽拽的裝扮,震破耳膜的音浪,渾身帶“刺”的表達,那麼所謂青春不過是一副虛假的面具。關注自我、張揚個性隻是青春的其中一個面向,“青春”“青年”的真義還在于“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熾熱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湧流”(塞缪爾·厄爾曼語)。
其實,生活是多彩的,表達也應當是多元的。好的音樂有标準嗎?半個多世紀前,美學大家宗白華給出了他的美學觀,這對音樂同樣适用——每一個造出新節奏來的人,就是拓展了我們的感情并使它更為高明的人。這種“拓展”可能是表達了對時代的認知,對強烈情感的體驗,對夢想的執著追求,也可能僅僅是使快樂的情緒感染蔓延,喚起了人們對世界和生命的無限熱愛。這樣的“新節奏”,正是我們渴望能在當代音樂裡傾聽到的東西。(馮圓芳 何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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