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春深似

（二）靜水微瀾

黎劍轉學來這個學校已經已經一年多了，聽說他家好像在一個偏遠的山區小鎮。記得黎劍初來到這個學校時，柳姝月就注意到他了。這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很靜，坐在那裡讀書、做題十分專注，而且眼神中獨有一份堅毅和憂郁。柳姝月那段時間正忙着組織同學們籌備一次春遊活動，很多同學都叽叽喳喳地圍着柳姝月問長問短，獨有黎劍靜如一泓春水，波瀾不驚。也許正是他的這種神态吸引了柳姝月， 稍有閑暇，柳姝月就注視着坐在她斜對面黎劍，心想：“這麼高大、偉岸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樣的一顆心呢？”

那時，柳姝月業餘時間正在讀一本小說，故事委實凄婉動人，許多同學都争相傳閱，一到課間休息，同學們就圍住柳姝月，聽她講解後續故事，柳姝月還借此機會讓大家續寫結局。大家紛紛發言讨論，直把班級的作文水平、辯論水平推上了一個新高度，老師和校長說起柳姝月都是滿臉笑意，贊不絕口。每當柳姝月講故事時，黎劍總是默默地、專注地看着柳姝月。當柳姝月的眼神不經意地碰到黎劍的眼神時，柳姝月就覺得有星辰和大海掉進了她的心裡……

柳姝月在心裡說“黎劍，你要是來借書，我一定會先借給你!”柳姝月想着黎劍剛來到一個新環境可能是生疏吧，就主動跟黎劍打招呼，問黎劍一個了“闵”字念啥，黎劍不加思索地說念“文”，柳姝月卻笑說不是，黎劍卻認定了念“文”，柳姝月說咱們打賭吧，誰輸了買糖犒勞大家。柳姝月本是說着玩的，事後便把此事忘了。可是一個陽光暖暖的午後，黎劍從教室外面走了進來，身上背了很大一個旅行包，他默默地走到柳姝月面前說“給你糖果”嘩地一聲，旅行包裡的糖果撒了柳姝月滿課桌都是。柳姝月課桌前馬上圍了一大群同學，大家嘻嘻哈哈搶起了糖果。陳又勳邊吃糖果邊開玩笑“嗯，才子佳人，喜糖好吃!”柳姝月一把搶過陳又勳手中的糖果，說道“再胡說八道，糖不用吃了!”陳又勳跳了起來“哎呀，我可沒胡說，黎劍喜歡柳姝月，看柳姝月時眼裡都是星星，大家說對不對?”同學們齊聲附和着說“對”，一時之間，柳姝月窘迫的滿臉通紅，不知作何應答。還好，這會兒上課鈴響了，才給柳姝月解了圍。柳姝月猛一擡頭，撞上了黎劍深情熱切的目光。一絲紅暈湧上了柳姝月的臉頰，柳姝月急忙避開了，心裡面小鹿亂撞，暗自想到“啊，原來這偉岸的外表下竟有如此細膩的一顆心呢!”

自此，少男少女的心裡就埋下了一顆溫馨的種子，誰也不挑明，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都懂……

開完聯華會時，柳姝月匆匆騎單車回家，北方小城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寒意料峭。柳姝月眼前總跳動着女同學張秋波豔紅的紅風衣，是她拉着黎健的手跟他秉燭夜話，黎劍看見柳姝月看他也沒過來打招呼。柳姝月隻角得身心緊縮，隻好蒙頭大睡，以感煩亂思緒，一覺醒來，已經是萬家燈火。母親正坐在身邊，輕聲細語地說話，屋中溫暖似春，可柳姝月還是覺的愣，于是她提筆寫下《冷》詩： 幾番番接觸，幾番番讓我心緊縮。

幾次次歡聚，幾次次令我倍凄涼。

看“斯人”躲躲閃閃難胸懷坦蕩，

歎姝月情真意摯艾艾衷腸，

憐姝月癡癡迷迷茫茫茫人海苦尋訪，

惱他人左右猶豫俗人眼光。

元旦過後，學校放了一天假，柳姝月心事滿腹，愁腸百結。從柳姝月的日記中，可窺見柳姝月的心情：

（一）

昨日千枝梅映雪，

頂風抗寒撒銀屑。

風寒雪冷行人稀，

脈脈誰知斯人意?!

（二）

無知無覺多思緒，

癡癡迷迷唇欲啟。

脈脈明眸含怨意，

滿腹心事為誰凄?

殘酷蕭殺是寒“劍”，

落落空空此“癡念”，

“斯念”已從空中散，

雙雙紫燕夢中翩。

（三）

豔陽麗日春光豔，

美景良辰人偏煩。

發散絲亂倦梳妝，

風和日暖卻慵懶。

滿腹愁悶無人言， 心平氣靜排雜念。

往事偏意惹情牽， 新年到來春意染，

心中卻結冰一片。

難……難……難……

怨……怨……怨……

多情伊人惹人怨，

美景良辰實堪憐。

蝶舞蜂喧景最殘'

12、34、共纏綿。

《要》

從今後再不能雜念纏綿，

從今後再不能煩躁不安，

要心平氣靜不再起波瀾，

刻骨銘心“春殘月暗淡”，

一脈思緒“意固伴志堅”。

《願》

春花秋月亦有情，

抑制心事千斤重。

惱殺多情事非生，

願：月明風清湖面靜。

寫了這麼多的思緒後，柳姝月清空雜念，調整好情緒，投入到緊張的期末複習中去了。

這期間，因為柳姝月夾在日記本中遺落的一首小詩被政治課老師柳君看到，柳姝月得到了柳君老師的殷殷關心，柳姝月的小詩《冬日黃昏遊》敲擊着柳老師的心扉：

閑愁萬種，落紅流水兩悠悠!

萬物蕭條，冷冷冬風牽素手。

為散郁悶，吟誦忘卻黃昏後。

絲絲縷縷，往事如煙不堪回首。

寒意襲人，也愛灑夢林中遊。

落葉軟軟，似拂心中累累傷口。

鳥鳴啾啾，似喚遊女轉回頭。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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