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禹覺得自己忙得像頭驢子。
為什麼說是驢子呢?
因為驢子在拉磨的時候被一塊黑布蒙上眼睛,頭上懸着根用作引誘的大胡蘿蔔。
陸程禹确實覺得自己被什麼事物蒙蔽了雙眼,以至于匆忙地撞入了人生中最繁忙的階段,隻是搖晃在嘴邊的胡蘿蔔并不見得如何誘人。
直到現在,塗苒還記得,那位語文老師在講解某篇課文時突然蹦出的一句話,他說:"愛情的偉大,使其成為文學史上最永恒的主題。
"說話間,他的目光悠然投向窗外,神情裡帶着些許向往,又充盈着一種緬懷。
那一刻,塗苒的心髒似乎遭受了重重的一擊。
她那時未曾遭遇所謂的愛情,因而與其說是感慨于他的話語,還不如說是為一種純粹的贊歎所震動。
她想,愛情,究竟是種怎樣美好的感情。十六七歲的年齡,總是容易被感動的,時間是過得這樣快。
待得她大了幾歲之後,曾經的那堂語文課漸漸濃縮成這樣一句話:一個中老年男子懷才不遇的落寞。
再如今,便隻剩下兩個字。
窮酸。
片段一:
塗苒和兩個妞兒在汽車站等專線車。此刻正值周五下班的高峰時期,滿大街的車流和人潮,在傍晚的薄暮之下迷迷瞪瞪地向前沖。
專線車停一輛走一輛,每輛都人滿為患,幾個妞兒都是嬌弱文靜的特質,怕人多,怕擠着,又不趕時間,就慢慢等着。
塗苒在學校裡交的朋友都和自己差不多的類型,個頭差不多,性格差不多,穿着打扮也差不多。清一色的馬尾辮,素面朝天,學生裝束,背上扛着書包,包裡是一周裡換洗的大件床單和衣物,其中零散夾雜着的幾本書,總而言之,她們是一旦沒入人群再也尋不着的人前木讷人後敏感的十七歲女孩,少女的嬌憨可愛漸漸掩藏,而年輕女子的妩媚特質還未來得及充分綻放。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妞兒一行終是上了車,是被後面蜂擁而至的人群給擠上去的。
車上的人原本不多,這會兒卻給塞得滿滿當當。三小妞被人敦促着往車廂後面走,人還沒站穩,車子就七拐八彎的在車流中穿梭起來,時快時慢,像是兒童樂園裡的瘋狂老鼠。
塗苒很不容易在一靠窗的地方尋着一吊環拉穩了,才松了口氣,卻發現陸地的使用面積相當緊張。
她面前座位上坐着一男的,那人腿長沒處擱,一腳跨出來伸到外面,正好擋着她的道,占用了本該屬于她的方寸空間,害她無處落腳。因而她不得不一面承受來自後方人群的壓力,一面兩□□換着地,持續着怪異的站姿,不多時就覺着手酸腿麻身子發虛。
她心裡有些埋怨,不覺看了那人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的小心肝兒就像才被從活水裡撈上來的魚,頓時活蹦亂跳起來,整個人卻怔了半天。
那人穿着白色球衣黑色運動褲以及染上泥巴和青草綠的看不出顔色的球鞋,和周圍幾個或坐或站的大男生同一色打扮。塗苒想起,她們學校附近有一處新修的綠蔭草場,環境不錯,交通便利,最近經常有周圍高校的學生來這兒搞比賽。看樣子,他也是才去踢完球。
第一次見他這副打扮,越發不像個老師,不過這樣才好。
塗苒兀自躊躇了半天,那人卻根本沒注意到她,隻是将腦袋靠在玻璃窗上微阖了眼養神。窗外的燈光一晃而過,把他烏黑的發染上橙色,濃黑的眉毛也不若以往那樣淩厲,她還發現,原來他的眼睫毛又密又長,唇上的色彩很是溫柔。
那人的睫毛忽而動了動,塗苒吓了一跳,來不及移開視線,又怕給人發現了那點小心思,隻得悶聲說了句:“陸,陸老師好。”
那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慢慢睜開眼,微蹙了眉,像是不曾見相識一樣看了她一會兒,這才“嗯”了一聲,又或者是哼了一聲,反正她說不上來,因為那一聲既模糊又短暫,滿是敷衍的意思。也就這數秒的時間,他又歪着腦袋阖上了眼。
但是他的同伴卻在旁邊輕輕嬉笑起來,甚至有個坐在他後面的男孩伸手過來拍他的腦袋:“你小子幾時收的女學生?”那個“女”字被人意味深長的加重了讀音。塗苒的臉猛的就紅了。
他眼也不睜的罵回去:“滾,别吵老子睡覺。”
塗苒的臉更紅了,似乎被罵的那個人是自己,又或者她才是當衆罵人的那個。他怎麼會說粗話,他不能說粗話,因為他一直是溫和有禮的。
車到一站又開了,她暗自思緒亂飛,既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又希望車子慢點開。可是那司機開汽車來跟亡命之徒一樣,見縫就鑽,有路就跑,車裡的人也随着東搖西晃站不穩當。塗苒憋了口氣,拼命抓着頭頂上的吊環,生怕自己會出糗一不小心撞倒他的肩。
怕什麼來什麼,直覺往往被飛快應驗。好死不死的一個急刹車,拉環脫手,她腦袋裡一片空白,整個人十分悲催的往前倒。最後畫面在瞬間定格,她狼狽的用手撐着他腦袋旁邊的玻璃窗,而他極力向後仰着身子,十分錯愕的擡頭瞧着她。
她費力的直起身,還未站穩,又是一個急刹車,這次更狼狽。
周圍一陣笑聲,塗苒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腦裡沖,幾乎尴尬到要死,她差點就趴進他懷裡,而他的表情像是高僧掉進了盤絲洞,驚懼萬分。
他突然起身,十分小心地錯開她的身子,最後擠到他同伴那邊去站着,既沒再看她一眼,也沒說要把位子讓給她。
塗苒呆立片刻,直到小妞甲同學輕輕推了推她,小聲道:“喂,帥哥讓你坐。”
塗苒賭氣:“我才不要坐。”
小妞乙同學搶先坐到椅子上:“你不坐我坐,書包重死了。”
直到下車,小塗再沒看小陸一眼,某人小小的一顆心在滴血:不過是撲了你一下,當然還沒撲着,你那什麼表情,有必要那樣生不如死嗎?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真是太傷自尊了!!!
但是極沒眼力價的小妞甲和小妞乙決定翻拍這場戲,一個如狼似虎地撲将上去,一個羞澀害怕地仰倒避開,再撲,再躲。
塗苒恨不得去死。
後來她想:如果當時乘機強吻了他,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獎賞一巴掌。反正自尊已經傷了,還不如強吻了他。
她那晚翻來覆去才睡着,做了個讨厭的夢,然後淚濕枕巾。
之後的周末,他來家裡給她補課,一如既往地謙和冷淡,眼神裡既不驚懼也不錯愕,就像是面對一本中學舊課本,又或者是成績平平的考試卷,因為她誰也不是,隻是他的工作。
她忽然想讓他失去這份工作,于是鼓起勇氣告訴他:“我想換個老師。”
這下他倒有些驚訝了,擡眼看着她:“為什麼?”
她說着一早想好的措辭:“因為你的教學方法不适合我。”
他眨了眨眼:“可是你的考試分數一直在提高,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這跟她的信心有半毛錢的關系,她想換老師,應該是他沒信心才對。她不依不饒:“我對你的教學方式不滿意,我會跟我爸說,讓他炒了你。”
“哦,”他放軟了語氣,一臉誠摯,“可是我就靠這份工作吃飯了,我身上的錢正好能支撐到你爸給我發工資的那天,如果沒了工作,我就要餓肚子。”
“真的嗎?”她信了,“那……還是就這樣吧。”
再後來,陸程禹的同伴提到他的女學生:“十八歲的妞兒一朵花,長得還真不賴。”
“别瞎說,”陸程禹撇嘴,“那就是一小破孩,小毛丫頭。”
十八歲的生理年齡,十二歲的心理年齡,他不是蘿莉控。
陸程禹那時忽而想:如果他是一條直線,不知道自己的起點和終點,前方始終充滿不可預知性,那麼她就是條線段,路途短暫,一目了然,毫無新意,缺乏神秘感。并且,除去短期的師生關系,他們會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此去經年。
某日,兩人滾完床單。
塗苒趴在陸程禹的胸口,嬌喘籲籲:“老公,是不是在很早以前,你就喜歡上我了?”
他撫着她的頭發:“很早是多早?”
塗苒答:“就是在我還不知道的時候,或者在你也不知道的時候。”
他靜默,半響,輕咳一聲,說道:“陸程禹同學,請原諒我在這封信裡沒稱你為老師,因為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
當時塗苒的腦袋裡不甚靈光,片刻後想起,便驚抓抓地叫,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怎麼知道的?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陸程禹抓開她的手,問:“能有這個早嗎?”
塗苒漲紅臉,不讓他掰開自己的手,兇巴巴的盯着他,等着答案。
陸程禹一笑:“通常好奇心重的人,都活得比較累,”又道,“以後乖乖的,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終于一天,塗苒收拾房子的時候,在他書桌的抽屜裡發現一枚嶄新信封,上無署名,信封裡裝了小半張尚未拼好的信以及無數的信紙碎片。後來陸程禹知道了就笑:“你這一千片的拼圖,我隻用知道收信人和開頭幾句的内容就成,誰會費那個勁全部拼完呢……語句還算通順,文筆不行,不夠直抒胸臆,就這幾句話還費了我好幾個晚上……”
再後來,一旦争吵,陸程禹被氣得不行的時候,就會拿出那封信念給她聽,以此打擊她的嚣張氣焰。
他念一次,她扔一次。
她扔一次,他撿一次,偶爾心血來潮,還會接着往後拼。
她終于忍無可忍,将完成度接近尾聲的“拼圖”一撕兩半。
他怒,把信紙重新粘好扔進抽屜裡,大鎖一闩,嚴正警告:“以後别再亂扔我的東西。”
“這是你的東西麼?不問自取。”
“寫給我的就是我的。”
“又沒說要給你。”
“你不給我你寫它做什麼?”
“你别管。”
“傻子才這樣。”
“傻子才像你這樣。”
三歲的小石頭生平最大願望就是能在玩樂高的時候安靜一會兒,此時忍無可忍:“不要吵了……好的時候蜜裡調油,不好的時候就跟兩隻烏眼雞一樣……”
他爹娘甚為驚訝:“這種話從哪兒學的?”
石頭道:“外婆說的呀……我還會說,塗苒你傻了吧,陸程禹大笨蛋,因為你倆常說。”
陸程禹嚴肅批評:“小石頭,你這樣不對,不能這麼罵爸爸和媽媽知道嗎?”
小石頭頭也不擡:“為什麼?”
陸程禹說:“因為罵人不對,你是我兒子,兒子不能罵爸爸和媽媽。”
小石頭繼續玩:“哦,你是我兒子,我不能罵你。”
“不對,你是我兒子,我是……”
“哦,我是你爸爸,我不能罵你。
《穿成反派他親媽》
一覺醒來,阮夏穿到了熬夜看完的那本小說中,成為了反派他親媽。
原主在第一任老公死後,以最快的速度勾搭上某高富帥,擔心不滿四歲的反派兒子成為拖油瓶,狠心将他抛棄……
手拿極品劇本的阮夏望着還活着的老公以及反派兒子歎了一口氣,她要申請換劇本!
片段一:阮夏走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為顔狗,以往她都是跪舔别人的顔,現在,跪舔的對象變成了她自己。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星期前,仗着國慶要放七天假,沒對象的單身狗阮夏在網上找了好幾本小說,準備通宵徹夜的看過去,白天再睡上一整天,醒來叫外賣,豈不是美滋滋?朋友圈都是各種出國遊,但她絲毫不羨慕,節假日誰出去誰知道,隻有家裡這一方天地才最舒服。
她看了一本小說,足足有一百萬字,雖然在她看來,很多内容還有心理活動描寫是水字數的,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熱情,可見在劇情設置這方面,作者大大的确很厲害。
等她精神抖擻的看到第二天清晨五點多,準備爬起來去洗手間時,低血糖發作了,眼前一片漆黑,直接倒在地上。
當她再次醒來時,就穿到了這本小說中,成為了跟她同名同姓的一個配角。
阮夏本人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對爸爸媽媽的感情并不算很深,後來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她被爸爸媽媽接回了城市,那時候她都上高中了,跟父母也很難親近起來。
有時候她都覺得,成為至親,有緣不一定就會有份,像她跟爸媽就是。
不管是父母還是她,都想努力地修補關系,可事實證明,适當的疏離反而更适合他們。
大概正因為如此,對阮夏來說,如果實在回不到原本的世界,她也不用太擔心父母。
父母都有退休養老金,她還有一個弟弟,本來她從大學開始,就很少在家裡住了,到了這時候,阮夏反而慶幸父母當年能違背政策,執意生下弟弟,如果父母隻有她一個女兒,那麼,她的離開想必父母肯定不能接受,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戲碼,有幾個家庭能接受呢?
有弟弟在,他們固然會傷心很久,但也不至于完全被擊潰。
從她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原主,蛇蠍美人應該最為合适。
原主真的是美到了極緻,至少阮夏還沒有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可清純可性感。
一般來說,像這種級别的女神,她的人生也會很精彩。
原主是典型的白窮美,出生在吃飯都成問題的家庭,爸爸沒正式工作,經常會去工地當小工,賺點生活費,媽媽呢,因為長得漂亮,原主的爸爸不喜歡她出去工作,怕她被人惦記上,所以,從跟原主的爸爸結婚開始,原主的媽媽就沒上過一天班。
她雖然沒去上班,但也沒在家裡做家務,當傳統意義上的家庭主婦,飯,原主爸爸做,家務,原主爸爸包幹,原主媽媽隻要負責美美美就夠了。
原主媽媽的日常生活就是打牌以及打扮自己,她老公苦哈哈的在工地搬磚當小工,她的日子過得滋潤舒适極了,不得不說,原主爸爸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好丈夫好男人。
有輸有赢,總而言之,這一家三口的日子勉強過得去,偶爾也會有經濟困難的時候,但都挺過去了。
顔值是媽媽十倍的原主,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因為外形氣質佳,很多同學都以為她是白富美,大概也是出于虛榮心理,她竟然真的冒充起白富美來。
她厭惡自己的原生家庭,卻努力壓榨着爸爸。
後來,她意識到,自己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靠着這張臉,她完全可以過上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在一次偶然時,她認識了現在的老公。
現在的老公姓宋,很多人都喊他宋先生,在原主二十歲的時候,宋先生已經三十一歲,未婚單身。
宋先生是白手起家創立了公司,短短幾年公司就上市了,也算得上是一枚鑽石王老五了。
原主看上了他,在暑假期間,去他的公司兼職當前台,在一次慶功宴上,原主費盡心思,跟宋先生共度了一晚。
一個月後,原主發現自己懷孕了,于是就這樣嫁給了宋先生。
可實際上,原主跟宋先生的夫妻感情并不是很好,宋先生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猜不到自己被設計了,所以雖然他如她所願負責了,娶她了,讓她當宋太太了,實際上并不喜歡她,甚至還稱得上是厭惡她。
當然了,要說原主有多喜歡宋先生,那也不見得。
對她來說,男人隻是取款機。
宋先生不喜歡她,她也不強求,反正她現在是富太太,隻要能讓她享受目前這種生活就夠了,至于所謂的愛情,她壓根就不稀罕。
所以,雖然結婚快四年了,原主跟宋先生的關系用四個字就可以很恰當的形容了——相敬如冰。
欣賞夠了原主的頂級美貌之後,阮夏從洗手間出來,根據原主記憶,給原主的親媽打了個電話。
“媽,我等下回家,您把旺仔的衣服收拾好,我今天要帶他回來的。”
阮母還愣了一下,“不是說等女婿出差回來再接走嗎?”
“不了,我訂了明天去a市的機票,他爸爸在那裡出差,估計還得幾天,正好我們一家三口還沒好好旅遊過呢。”
阮母大喜過望,“你想通了?就該這樣的,這能當夫妻就是莫大的緣分,你看我跟你爸,雖然你爸這輩子都沒賺什麼錢,但他對我好啊,你跟女婿這結婚幾年處得跟陌生人似的,我看了真的着急,這夫妻感情好不好,直接影響到小孩子,就你們以前那樣,跟離婚有什麼區别?”
可能是隔代親,阮母以前不愛照顧女兒,現在年紀來了,對外孫卻十分喜愛。
原主呢,實際上是個利己主義者,不管是對父母,還是丈夫,她都沒什麼感情,對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也非常一般般。
所以,每次丈夫去出差,原主第二天就将兒子打包送去給父母,讓他們帶孩子,她就自己潇灑,等丈夫要回來了,她再将孩子接回來,原主跟丈夫關系不好,跟孩子關系也不好,不過她不在意,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自己,其他人嘛,她從來沒放在心上過,所以,哪怕阮父阮母這幾年不知道勸了多少次,原主也沒有想過要跟丈夫修複關系。
如果真要較真來說,不去管原主後來的下場,她這個人……過得實在是很爽。
因為不在意任何人,所以一直到最後,原主還真沒有感情受到傷害的時候。
阮夏恩了一聲,“我知道,所以這次帶旺仔去a市,媽,我不跟你說了,午飯記得準備我的,我在家裡吃。”
聽了這話,阮母更是高興了。
要知道女兒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他們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阮母立馬就答應了,挂了電話之後,就跟丈夫說,“你快出去買菜,夏夏說等下回來吃飯!”
阮父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直到妻子作要打人的樣子,他才回過神來,咧開嘴笑了,“好,夏夏最喜歡吃我做的紅燒魚,我現在就去菜市場買菜!”
阮夏雖然以前長相普通,但她是顔狗,對美很有追求,所以哪怕自己長得一般,她還是盡力在臉上發揮,幾年下來,她的化妝水平都稱得上專業了。
就原主這張臉,哪怕是素顔都算驚豔,阮夏坐在化妝桌前,看着滿桌子的護膚品化妝品,勉強定了定心神,一步一步的在臉上上妝。
淡妝濃抹總相宜,阮夏看着原主這臉,想到的就是這句詩。
十多分鐘後,阮夏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非常滿意。
要知道無論是多麼标緻的美女,這素顔跟化妝始終還是有區别的,化妝之後,足足将顔值拉高了好幾個點。
阮夏捋了一下劇情,原主對丈夫跟孩子沒什麼感情,她這個外人就更别說了。
目前無論洗心革面當一個好媽媽,還是當一個好老婆,她都沒什麼興趣。
不過,既然她現在穿了過來,變成了小說世界裡的阮夏,在知曉劇情的前提下,她當然要趨利避害,選擇對她最有利的那一種。
在小說劇情中,宋先生在外地出事故了。
這個還沒正式出場還沒露臉就領飯盒的男人……死得實在戲劇化了,也太憋屈了。
無論如何,他現在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且權衡劇情,他如果不死的話,對她最有利。
“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阮夏自言自語,“宋先生,我會幫你,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遠在外省的宋先生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助理趕忙說道:“宋總,空調要調高溫度嗎?”
宋先生面色如常的翻着文件,沉聲道:“不用。”
《貴婿》
新皇登基,貴妃之兄李贽成了禦前新寵。
李贽看似謙和實則自負,最不喜世家名門,直到他遇見沈閣老家貌美動人的七小姐沈卿卿。
——大豬蹄侯爺的婚後戀。
精彩片段一: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沈三爺沈廷文攜家眷正走在官路上,半空突然響起一道驚雷,要下雨了。
“母親莫慌,父親已派人去前方打探,看看有沒有避雨之處。”
“知道了,你快回車上去吧,小心淋雨。”
“是……母親,怎麼不見妹妹?”
雷聲隆隆,人語喧嘩,馬車也颠簸得更厲害,沈卿卿再也無法安睡,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車廂裡很暗,聽到哥哥找她,面壁而躺的沈卿卿迷迷糊糊地往外扭頭。
“慢點,仔細摔下來。”坐在外側的陳氏及時扶住了女兒,看着女兒紅撲撲的臉蛋、迷離水潤的杏眼,陳氏柔柔地笑了。旁人都稀罕兒子,她卻最愛這唯一的女兒,恨不得走到哪兒都将女兒揣在懷裡,嬌嬌地養一輩子。
沈卿卿這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視線掠過美麗的母親,透過半開的竹簾,沈卿卿看到了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郎,正是她的好哥哥沈肅。
“哥哥?”沈卿卿疑惑地喚道,此行她與母親同車,父親帶着兄長、弟弟,哥哥為何過來了?
剛睡醒的妹妹傻乎乎的,沈肅淺笑解釋道:“要下雨了,馬車急行會很颠簸,妹妹忍忍。”
他話音剛落,一陣風卷着雨點吹了進來。
有水珠落在了沈卿卿的臉上,涼涼的癢癢的,沈卿卿本能地一歪頭,埋到了母親懷裡。
“拿娘的衣裳當擦臉巾子是不是?”陳氏笑着捏了捏女兒露在外面的白皙耳垂。
沈卿卿閉着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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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官路較偏,沈家的車隊急速跑了兩刻鐘才來到一處山腳下。
大雨如注,馬車上不了山,除了留下幾個護衛看守,其他人隻能步行去山腰的小泉寺借宿避雨。
換上蓑衣,走路更加不便,沈廷文親手牽着六歲的次子沈望走在最前面,陳氏由丫鬟攙扶走在中間,沈肅、沈卿卿兄妹倆并排跟在後頭。
石階上長了稀疏的青苔,濕滑的很,主仆一行走得小心翼翼。
雖然如此,沈卿卿卻心情不錯。她最喜歡看雨了,小時候一下雨她就偷偷往外跑,赤着腳在淺淺的幹淨水坑裡踩來踩去,然後很快就被乳母發現抱走,直到長大了些,她才礙于閨秀的規矩禮數不再随心所欲。
一手被兄長牽着,沈卿卿放心地觀賞山間雨景,隻見雨水茫茫如簾,遠處青山雲霧缭繞,宛如仙境,近處雨線在綠葉間彙聚成珠,一顆顆滴落在石階上,滴答滴答亦很動聽。
直到爬山爬累了,沈卿卿才收回四處張望的視線,專心走路。
管家提前與寺裡住持打了招呼。小泉寺隻是滄州地界的一個位置偏僻的無名小寺,寺裡除了住持,一共就四個和尚,平時香火慘淡。如今聽說京城沈閣老家的沈三爺要來借宿,住持如何不喜,喊來四個和尚迅速打掃出幾間客房,再一起站在門前迎接貴客。
等了許久,山路上終于傳來幾聲人語,住持神色一凜,擡眼看去,就見綠樹掩映的小道上陸續轉過來幾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對兒夫妻,男人三旬年紀,面容白皙溫潤儒雅,女子明眸雪膚嬌豔美麗,那姿色讓出家人都不好多看。
這定是沈三爺夫妻了。
夫妻倆中間的男童濃眉大眼,烏溜溜的眼珠東看西看盡顯頑态,再看後面的兄妹倆,少年郎眉目俊朗氣度沉穩,小姑娘……
視線落在小姑娘臉上,住持不禁一怔。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沈夫人很美,但畢竟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此時的沈夫人美得端莊溫柔,不像她的女兒,正值十三四歲的豆蔻年華,杏眼靈動得像兩汪漣漣清泉,唇粉嫩似新開的櫻花,還有那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整個人仿佛花兒捏出來的一樣,叫人想抱過來放到花瓶裡,天天看天天憐。
幸好住持年近六旬,早過了輕易動色心的年紀。
收回視線,住持雙手合十,微笑着朝已經走近的沈廷文夫妻行禮。
長輩們寒暄,沈卿卿好奇地打量對面的五個和尚。大概寺裡的夥食不太好,這五人裡四個骨瘦如柴,隻有低垂眼簾站在最後面的那個黑臉和尚長得高高壯壯,在這樣的寺院裡很是紮眼。沈卿卿忍不住多瞧了瞧,冷不丁那人擡頭朝她看來,露出左眼角一道長長的蜈蚣似的醜陋刀疤。
沈卿卿吓了一跳,忙不叠往哥哥身邊湊,再不敢多看。
兩刻鐘後,和尚們都退下了,沈家一家人坐在陳設簡陋的客院廳堂閑聊。
“爹爹,我想出去玩。”六歲的沈望不安分地坐在母親身邊,期待地請示道。
沈廷文笑道:“雨太大了,放晴了再去。”
沈望撒嬌:“我現在就想去。”
沈廷文收笑,眉頭也皺了起來,十分的威嚴。
沈望登時一縮脖子,不敢再吭聲了。
陳氏笑着摸了摸幼子的小腦袋瓜。
“爹爹,你看見那個黑臉和尚沒?”沈卿卿心有餘悸地問父親,“我總覺得他不像好人。”
沈廷文來了興緻,看着女兒問:“為何會這麼想?”
沈卿卿自然有她的道理:“和尚若安分守己,每日念經誦佛怎會受傷?而且他眼神兇巴巴的,我看了害怕。”
沈廷文失笑,反問女兒:“有人天生面善,有人天生兇相,單憑容貌怎可判斷一人品行?再說他的傷,也許是他路見不平救人時落下的,對不對?”
沈廷文乃當年殿試先帝欽賜的狀元郎,沈卿卿講不過父親,便嘟着嘴轉過頭去,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沈廷文趕緊哄女兒:“不過我剛剛說的也是猜測,他也許是好人,也可能是壞人,咱們出門在外總要小心些。”說完,沈廷文喊來随行的吳管事,命他安排好護院,不許外人随便進出這座院子。
吳管事領命走了。
沈卿卿這才笑了。
沒過多久,寺裡送來了今晚的齋飯,無非是饅頭、粥等素食。清清淡淡的飯菜擺上桌,最喜葷菜的沈望第一個不高興了,瞪着眼睛挨個打量菜盤子:“怎麼沒有肉?”
沈廷文對兒子可沒有對女兒的嬌氣,肅容道:“佛門不殺生,老實吃飯,不得多言。”
沈望不敢忤逆父親,委屈巴巴地抓了個饅頭,低着腦袋吃。
沈卿卿早在瞥見一個菜碟上的小裂紋時就沒了胃口,以手掩面做打哈欠狀,起身朝父母撒嬌:“我好困,爹爹你們慢用,我先回房了。”
夫妻倆都沒有拆穿女兒。
沈卿卿笑着往外走,門口玉蟬早早打開寬大的青紙傘,替自家姑娘遮雨。
沈卿卿住在東廂房,主仆倆過來時,沈卿卿的另一個丫鬟玉蝶已經鋪好了床帳。
“姑娘,寺裡東西肯定比不上咱們自家用的,今晚您要受委屈了。”玉蝶瞅瞅裡面陳舊的梨木床,無奈地道。
沈卿卿走到床邊,床上的青面棉被一看就不是新的,或許是下雨天的緣故,整個床鋪都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潮濕黴味兒。别說沈家的主子們,就是沈府粗使下人們用的被子都比這個好。
沈卿卿嫌惡地退後兩步,剛想去找父母抱怨寺中艱苦,人都走到門口了,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沈卿卿咬咬唇,重新退回了内室。如果她真去抱怨,父母隻能派人下山去車裡搬東西,雨大路滑,她還是别折騰自家那些下人了。
但那麼破舊的床她也睡不下。
沈卿卿幹脆坐到了桌子旁。
“姑娘,你不睡嗎?”玉蝶疑惑地問。
沈卿卿對着窗戶歎氣:“就在這兒将就一晚吧。”
嬌滴滴的小姑娘怎能坐一夜,玉蝶正要勸說,旁邊玉蟬飛快朝她使了個眼色。勸什麼勸啊,自家姑娘什麼脾氣她們還不清楚?從小就被三爺夫人養成了嬌貴脾氣,吃穿用度稍有不如意便甯可扔了,也絕不委屈自己。
“晚上涼,小姐披件褙子吧。”玉蟬從随身攜帶的小包裹裡取了一件粉色褙子出來。
沈卿卿百無聊賴地點點頭。
坐了一夜,翌日早上,沈卿卿腰酸背痛。
“雨停了?”睡醒第一件事,沈卿卿先問陰晴。
玉蟬一邊端着木盆往裡走一邊搖搖頭:“還在下,不過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應該下不了多久。”
沈卿卿很失望,換過衣服去給父母請安,果然聽到了一家人要再寺裡多住一晚的安排。
“昨晚沒睡好吧?”陳氏一眼就發現了女兒的異樣,心疼問道。
沈卿卿困倦地靠到母親懷裡:“娘,我想快點回家。”
陳氏笑着拍拍女兒肩膀:“快了,這次回了京城,咱們再也不出遠門了。”
娘倆小聲說話,院子裡突然傳來沈望興奮的聲音:“娘,後山有棵老槐樹,我們四個人都抱不過來,靜安和尚說老槐樹已經活了一千多年,是這裡的鎮寺之寶,還說對着老槐樹許願最靈了!”
聲音未落,沈望小牛犢似的跑了進來,身後沈肅步伐穩重。
“看你,怎麼不撐傘?”陳氏摸摸幼子微濕的頭發,輕聲責備道。
沈望滿不在乎:“這點雨算什麼,姑娘家才怕雨呢!”
說完,男娃娃還仰頭看了親姐姐一眼。
沈卿卿懶得理會頑劣的弟弟,側過頭又打了個哈欠。
沈廷文見了,知道女兒最講究貼身器物,忙安排人下山取枕、被等物。
用過早飯,沈廷文準備帶妻兒去看看那棵老槐樹,沈卿卿困極了,說什麼都不要去,一頭倒在新鋪好的床上睡着了。
同一時刻,官路上馬蹄聲急,十六匹快馬風馳電掣般趕來,又齊齊停在了沈家車隊前。
寬大的蓑衣擋住了諸人容貌,但那訓練有素的陣仗依然令人心生忌憚。
最前方的高頭大馬上,李贽手握缰繩,微眯着眼睛望向山腰間隐約可見的小泉寺。
“侯爺,我有确切消息,反賊曹雄就藏在小泉寺中。”
李贽颔首,鳳眼瞥向官路一旁的沈家車隊。
早有下屬去打探了,回來禀報道:“侯爺,昨日沈閣老家的沈三爺攜家眷經過此處,因為暴雨難行,車隊暫停,此時沈三爺一家還在小泉寺避雨。”
沈家?京城第一清流名門?
李贽冷笑,沉聲下令:“今日務必擒獲曹雄,若有人礙事,一并鏟除。”
《少校,結婚吧》
該書主要講述顧承軒和甯檬的軍旅人生和發生一系列愛恨纏綿故事。
片段一:甯檬這輩子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就想着,生活過得稍微有點小資情調一點而已,看看書,喝喝茶,做個文藝小青年,然後随便找個工作,然後結婚,然後生孩子,再然後慢慢老去。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表姐的結婚現場上被統統推翻。
去他的文藝,去他的随便,以後嫁人就得嫁給像表姐夫這樣的,長相身材雙全,涵養也絲毫不落後,當然除卻曾經荒唐的那幾年。當然,男人嘛,都不是聖人,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柳下惠的,除非他X功能有障礙。這樣在心裡解釋了一番之後甯檬又覺得這個姐夫還是很完美的。
甯檬今早上是作為伴娘來的,表姐韓菱紗的父親是軍區首長,婆家公公是總參少将,婆婆是鐵腕外交官,這樣的家世使得這場婚禮注定低調不了,她也是向姐夫求了,向表姐哭了才要來這麼個寶貴的名額的。
“甯檬,你過來一下。”甯智文的聲音裡是一貫的嚴肅。
看了看自家父親,甯檬雖是不情願,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做好了待會兒聆聽政治報告的準備,勉強擠出了一個笑:“爸爸……”
甯智文對她今天的表現還算是滿意,這會兒臉色也比較和緩,說話的語氣也不像過去那樣嚴厲:“今晚上你就不要跟去湊熱鬧了,等會兒我們吃了晚飯就要回N市,你和我們一起回去。”
“爸爸,作為伴娘,是不能提前走的。”晚宴後回去?開玩笑!她當伴娘就是為了觀摩一下傳說中很.黃.的鬧洞房到底黃到了什麼程度,就這麼回去了,今天累了這麼久就白累了……吃虧的買賣她從不做。
“那麼多伴娘還差你一個?”甯智文一個淩厲的眼神殺過來,甯檬的腿都軟了,“你也不要四處找了,你爺爺見到他老朋友了,這會兒正淚眼憶當年,你也甭想搬救兵了。”
甯檬就是不喜歡看她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爸,我都大學畢業了,你能不能别這樣管我了……”
“我不管你,你的腳闆不得踩到天上去了?你也知道自己大學畢業了,給你找個工作,你也不願意,你說說你一天有什麼出息?整天幺五幺六的,别以為你爺爺奶奶和你媽寵着你,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甯檬被甯智文這樣教訓了一通,最後隻好灰溜溜地跑去找自己爺爺去了,哼,你收拾我,我不敢怎麼樣,有人敢!
找了一大圈,最後才在酒店的一個空包間裡找到了幾個人。甯檬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看準了爺爺的位置,一推開門,閉着眼睛,嚎啕着就朝那方向撲過去:“爺爺,我找了你好久啊!你兒子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顧承軒本是站在自己父母身後的,看見一個人哭着撲過來,職業慣性般直接上前格開了那人,誰知道那個女孩子竟然就着那樣的姿勢抱着他,哭倒在自己懷裡,還一個勁兒地叫着:“爺爺,我好慘!”
顧承軒從沒有和女人這樣親密地接觸過,這會兒多少有點尴尬,隻是對方好像很激動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腦袋還一直往他懷裡鑽。要說對方是個男人的話,顧承軒有把握一招内就将他撂翻,隻是對方是個女的,還是個正在撒嬌的小女孩子,他總不能一招就去把人家胳膊折斷吧?
“咳咳……小九,出什麼事了?”甯老爺子輕咳了兩下開口。
甯檬自覺聲音的方向不對,擡頭一看,就對上了顧承軒漲紅的臉,甯檬沒好氣地推開他:順便嘟囔了兩句,“我勒個去,居然弄錯對象了!”
甯檬轉身又準确無誤地賴進了自家奶奶的懷抱裡:“嗚嗚……奶奶,今天是表姐的婚禮,我這個做表妹的是不是要全程陪着啊?更何況我還是今天的伴娘呢!可是我爸非要我在晚宴之後和你們一起回N市。”
“你爸爸給我說了,他也是怕你出事,今兒個人多,你真要出了什麼事,可叫奶奶怎麼辦喏?”
“爺爺……”甯檬見奶奶也贊同甯智文的做法,幹脆放棄了,轉而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甯老爺子。
“老甯啊,這就是你那寶貝孫女啊?”一旁的顧老爺子見了這般可愛的甯檬喜歡得不得了,在他的觀念裡,女孩子就應該嬌養着,撒嬌權當是小女兒态萌發,再加上顧家的小輩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他也時常羨慕其他人家可以有小女孩子繞在腳邊撒嬌依賴。
“可不就是,我們家的九丫頭,在她哥哥姐姐中排行第九,從小就喊着小九。”甯老爺子那個年代是不實行計劃生育的,生的多那叫“英雄媽媽”,所以甯家的兄弟姐妹一共有十個,直接導緻下一輩的孩子也多。而甯檬在家排行最小,“來,小九,這是顧爺爺,這是于奶奶,這是顧叔叔,白阿姨,這是你承軒哥哥……”
甯檬從小就嘴甜,這會兒更是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地叫得麻溜兒。隻是那聲“哥哥”她始終沒有叫出口,現在又不是自己爺爺那個年代了,随便拉個人出來就“哥哥姐姐”地叫,現在聽起來,這稱呼裡面多少透着點暧昧。
“這閨女,長得俊,嘴還這麼甜……”于奶奶一看甯檬就喜歡得緊,連忙招呼着她過來,拉着她的手問東問西的。
可甯檬對今晚的抗争還是不依不撓,隔兩分鐘就問:“爺爺,我留下來行嗎?”到後來,甯老爺子被她問得煩了,隻好用“女孩子要注意安全”這一招來堵她的嘴。甯檬見快要沒戲了,心裡不舒坦,這麼多人面前又不好磨磨唧唧的,就隻有一個人坐那兒對手指生悶氣。
于奶奶見她一張小臉氣得紅紅的,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更加心疼了,就出言幫忙道:“小九是回N市吧?正好,我們承軒這幾天請了假來參加澤宇的婚禮,明天才回N市。今晚小九就留下來随他們年輕人玩兒吧,明兒一早,承軒和小九一起回去,這不正好嗎?”
“對對對!”甯檬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見自己爺爺有些動搖了,連忙保證,“我一定會乖乖的,一定會注意安全,聽這位……呃,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顧承軒。”顧承軒神情淡漠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哦,聽這位顧哥哥的話的!”
甯老爺子答應之後,看着甯檬雀躍着跑出去的身影,無奈地歎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
“女孩子嘛,是适合嬌養的,趁着現在還沒嫁人,留在身邊,看着撒嬌也是一種福氣啊,”顧老爺子拍拍好友的肩膀,“等到嫁人了,享福的對象可就是别人啰……看你家小九倒挺可愛的,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了?”
兩家人和和樂樂地聊了快一個小時,直到外面大堂派人來說儀式開始了,幾人這才朝外走去。
甯檬不怎麼會喝酒,還好伴娘不止她一個,她索性從廚房裡順走了一盤麻辣小龍蝦随便找了個空包間開始吃了起來。這會兒不趁機會多吃點,等會兒她爸又要念叨了,甯家一向注重飲食健康養生,很少允許她吃這麼油膩辛辣的食品。
顧承軒剛坐下沒過久就被一桌子的人灌了不少的酒,他|媽見這麼喝下去肯定是沒完沒了,就讓他回避一下。他不置可否,清靜一下也好,他也明白自己喝醉酒之後有多磨人。那群兄弟總說,平日裡看起來淡漠有禮的顧隊長,醉了之後就像是個大爺似的使喚人!
每當此時,他都會淡淡地一笑,經曆過那樣的生死危險之後,不大醉一場,怎麼卸得下緊繃的神經?更何況,沒人知道下次還有沒有得喝。
顧承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一分鐘,立馬刹住了所有的思維,果然是喝醉了,走神在他們這種人身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皺了皺眉。顧承軒随便找了間包間進去坐下想要休息一下。
“啊!”
隻是短促的一聲尖叫,應該隻是被突然吓了一跳而已,顧承軒判斷出并不是什麼危險大事之後,略微欠身,想要緻歉。
“不好意思”四個字還沒出口,懷裡就被塞了一個盤子,然後是清甜的女音:“爸爸,你找我有事麼?”
“你在這躲着幹什麼?”甯智文的眼神在甯檬和顧承軒的身上流連,最後定格在顧承軒懷裡的盤子上,“嘴巴怎麼腫成那樣了?你是不是又偷着吃小龍蝦了?”
“沒有,沒有……這不,這位……那啥,顧什麼的哥哥想吃的,我幫他從廚房找來的,真的……不信你問他!”甯檬趁着自己父親剛開始張嘴。一個音節都還沒有發出來的時候,一個箭步上前挽住他的手,指着顧承軒說,“爸爸,爺爺答應我今晚留下了,讓我明天跟着這位顧哥哥回N市。”
甯智文的目光立時鎖向了顧承軒,後者點點頭之後開口:“甯市長好,家父顧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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