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乳白色的碩大花朵,錯落點綴在密集的、濃綠的綠葉間,俏的驚豔、亮的奪目、白的雅緻……廣玉蘭樹周圍的空氣中處處彌漫着幽香,若隐若現、若有若無,又絲縷不絕。
這是一個“名實不符”的初夏!“立夏”已二十多日,但在冷空氣的頻繁襲擾下,空氣依然透着薄涼。
行走在街頭,仍要穿着春秋季的厚茄克。雖是在中午,忽起的一陣風讓我在掩緊衣襟的同時,不禁深吸了幾下鼻歙……
哪裡飄來的花香啊?我在鄭州高新區玉蘭街與金梭路的路口駐足,舉目四顧,試圖尋找花香的源頭。玉蘭街上,棵棵玉蘭樹亭亭如蓋、枝葉婆娑,早無早春時的花影;金梭路上,盛放的薔薇也在前幾日的冷雨中敗落,隻餘袅袅娜娜的藤條在風中搖曳。
待我收回目光,扭轉身子時,看到一位穿着米色風衣、身材高挑的年輕姑娘,仰着頭用手機在專注地拍着什麼。姑娘與我相距不到兩米,順着她的目光,我擡頭看到路邊的鐵栅欄裡,一家單位沿路種植了一排高大粗壯的喬木,龐大的樹冠伸出了栅欄,遮在我的頭頂。一朵朵乳白色的碩大花朵,錯落點綴在密集的、濃綠的綠葉間,俏的驚豔、亮的奪目、白的雅緻……
配圖來自網絡,下同
噢,原來是這花散發出的花香。榮幸的是,我多年前在别處見過,故識得此花是“廣玉蘭”。
資料記載,廣玉蘭原産于北美洲,明清時經由廣州引入國内,也稱其為“洋玉蘭”。因由從廣州入關、又最早在廣東栽種,于是在國内普遍稱為“廣玉蘭”。作為典型的南方樹木,今在長江流域普遍種植,四季常綠、葉闊蔭濃,多作為庭院植物和行道綠化樹,常州、合肥、昆山等城市将其奉為“市樹”。
之所以知曉這種樹,緣于我早年曾在江蘇無錫工作的經曆。當地的街頭可以看到一行行蓊蓊郁郁的廣玉蘭樹,每年初夏都會開出亮白的花朵。回到鄭州後,可能是外出走動的少,多年都沒有見過廣玉蘭,不意今天在此邂逅。
姑娘仍在手機上不斷地調整焦距和角度,努力拍出最滿意的畫面。花,也是有靈性的,努力地配合着姑娘的鏡頭。恣意盛開的廣玉蘭花,在綠葉間紋絲不動,展示着自身的素雅和娴靜。
綻開的花朵大若碗口,隐約可見花蕊中绛紅的小花柱,整個花形像極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難怪又有“荷花玉蘭”“陸地荷花”之芳名。其花瓣或是如玉般潔白,或是如脂般乳白,每片都與樹下這姑娘的手掌心一般大小,望上去是那麼的溫軟、光潔,不免使人産生伸手去輕輕撫摸一下的沖動。
仔細看去,在白花的附近還有許多待放的花苞,約莫有兩三寸高,無一不是底部淡綠、頂尖淺白。外型如同初秋田地裡的尚未成熟的小玉米。這一顆顆夾雜着淡黃與青綠的大小花苞,掩映在碧綠的葉片間,可以想見它們不過幾日便也會綻放出亮白的花朵。
姑娘還在忙碌,我不忍打擾。我于是将目光從枝頭移至樹下,看到有幾片萎黃的殘瓣和幾片微褐的葉子,飄落在路邊的青草間。
我俯身撿起一片葉子,打量着手中厚實的葉片,它應該從枝頭飄落不久,但葉面依然如皮革般油光可鑒,邊緣微有反卷;翻過來,葉背上有布滿褐鏽色的絨毛。近朱者赤,近花者香。這厚實的葉子上,似乎還留存着一縷淡淡的花香。
正是由于這幾棵廣玉蘭樹,周圍的空氣中處處彌漫着幽香,若隐若現、若有若無,又絲縷不絕。這幽香是清明的、透亮的、燦然的,正如清代詩人沈同所寫的“翠條多力引風長,點破銀花玉雪香”。“玉雪香”,是多麼别緻、多麼形象、多麼切貼的比喻啊!
姑娘一定是拍到了滿意的鏡頭,放下手機,理了理散開的飄逸長發,依然深情地望着枝頭的花朵。我走過去,詢問道:“剛才看你一直在拍照,一定也很喜歡廣玉蘭?”姑娘淺淺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老家在鎮江的鄉下,看到這花,又想起我們院子裡比這還要高大的廣玉蘭樹,夏天也開着蠻漂亮的花……”
這位生在江南、長在江南的姑娘,将手機放進風衣口袋中,邁着婀娜輕盈的步伐,留下一路的盈盈花香,消失在了玉蘭街朝東的街巷。
又起風了,我再次深望一眼這幾棵高大秀美的廣玉蘭樹,深深吸了幾口風中的花香,也轉身彙入了金梭路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作者單位:中原糧食集團多福多食品有限公司,原文刊登于2022年5月28日糧油市場報A04版)
來 源丨糧油市場報
總值班丨劉新寰 統籌丨劉超 編輯丨從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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