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支獨秀 來源:美篇App
爺爺奶奶生活在上個世紀的二三十年代裡,比爺爺大十幾歲的奶奶,溫柔持家, 爺爺脾氣火爆,雖說倆人鬥了一輩子的嘴,戰争沒有停息過, 但是奶奶還是每天天剛一擦亮就給爺爺和五個娃準備好玉米馍夾鹹菜。
房梁上挂着的竹籃裡,幾塊嶄新的白色方形粗布都是奶奶用來給爺爺包玉米馍的,每塊布用完都洗過疊得整整齊齊的!爺爺總是樂不思蜀的把熱乎乎的玉米馍揣在懷裡美滋滋的套好驢車去幾十裡外的城鎮上趕個早集,賣掉自家種的新鮮蔬菜和雞蛋。
郊外的初冬,寒霜打濕了爺爺的千層底布鞋,汗水濕透了他深藍色的布夾襖,起得晚了,爺爺顧不得揣上早飯,塔拉着兩隻露腳趾的單布鞋,鞋跟都提不上了,一股腦兒得驅車趕到了集市。奶奶剛想喊話,早就不見了爺爺的蹤迹。
奶奶急了,叮囑好燒火的大兒子,草草的包了幹糧和給爺爺替換的棉布鞋追了出去。奶奶出身書香門第,因下嫁一窮二白的爺爺而與家人決裂。奶奶的腳大,沒趕上裹腳,步子快,從小就受過良好的學堂教育,身體素質不錯,沒多久就追到了集市。雖然年過半百,但奶奶婀娜多姿的神韻猶存,臉上泛起微微的紅霞。
“你來幹啥?老娘們家家的,不好好待在家裡!回去看娃去!”爺爺沒好臉的一頓斥責……“我……給你!”奶奶拿出幹糧和布鞋塞在爺爺懷裡,轉身就要回去!“等等,路遠,等會賣完菜一塊兒回去!”爺爺還是虎着個臉,把毛驢拴在附近的樹上,卸下菜來招攬他的生意……說來也怪,那天生意格外好,沒多久,拉來的菜就全部賣完了。這也許正應了那句老話“夫妻合力,其力斷金!”老夫妻倆趕着毛驢,帶着滿滿的一臉喜悅,哼着小曲,高高地揮舞着鞭子,雙雙把家還!日頭暖了,金色的陽光下奶奶羞澀地斜靠着爺爺的肩膀,那麼踏實,紅霞映紅了整個天空!
奶奶有句經典語錄“雞屁股當銀行”被老媽尊做家訓常常提起!奶奶說:“生了五個兒子,最虧欠的就是兒媳婦們!”老爸是長子,兄弟們都還小,還和爹媽擠在一條大炕上。當時的婚房是對三間,老媽過門時,奶奶家裡連塊像樣的花布頭都沒有!就是養了幾隻雞,生些雞蛋藏在裝糧食的缸裡,埋得很深很深,生怕被幾個臭小子偷吃,她要攢着留給兒媳婦們做月子用!
“五個小子,吃窮老子”!爺爺的小鞭子抽得更響了,響徹在田間地頭……
爺爺奶奶的愛情就是這樣,樸實的,話不多!在那樣艱苦的歲月裡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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