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康複訓練不僅是上肢和下肢的基本功能的恢複,語言的流暢表達也是康複的重要内容,腦神經的重創,使我經常詞不達意,說話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記得三年前,我在内蒙古住院那陣,不想給外部的朋友造成太大的沖擊,我的很多同學,無論是初中、高中、大學還是EMBA的同學,多數同學并不知曉我在内蒙的發病,極少數知情的同學也幫着我隐瞞了這個秘密。
隻是因為一件小事,須麻煩到一位久未謀面的高中同學,我硬着頭皮撥通了她的電話,老同學還沒問我要找她辦什麼事情,隻聽到我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便立刻猜到了我已中風的病情。
随着我的狀态逐漸穩定,我再也沒有羞于啟齒的顧慮,而内心的能量也漸漸增強。
我一直不把這樣的所謂意外,看成是老天待我的不公,而隻是自己身上多年違反自然規律所應該遭受的懲處,進而将之視為上蒼對我網開一面的恩典。
我也時不時思考着,為什麼老天會對我如此的厚愛,重症監護室昏迷的16天裡面,老天還給了我,已然丢失了一半的生命,沒有剝奪我思考的權利,沒有剝奪我自然溝通的基本技能。
但是我還算是高昂嘹亮的歌喉不見了,雖然跟音樂老師相比望塵莫及,但自忖還算是字正腔圓的嗓子,現在五音不全。
要知道我以前與人溝通可是強項,我獲得過廣東省語委頒發的第一期普通話水平測試員證書,我在企業做營銷時也是對外講課、企業内訓的能手。
更要命的是,我和妻子戀愛時,曾在學校山頂操場上答應我愛人要唱一輩子歌給她。
想當年,我可是大學宿舍裡的“走廊歌手”、單身職工宿舍中的“浴室歌王”,跟着遠輝老師吊嗓子,成為俺家家庭卡拉OK大賽的唛霸。
《雪城》、《便衣警察》讓我唱得激昂高亢,《蒙古人》、《天堂》讓我唱得遼遠浩蕩,《回到拉薩》讓初次見面的妻子留下了好印象,Beyond的《海闊天空》、《大地》、《長城》、《真的愛你》,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和《念親恩》等歌曲,讓身在故鄉卻思念遠方親人情切的我,邊唱邊淚流滿面,初次拜見嶽父母,在高州街頭,騎着自行車帶着心儀的姑娘,唱着羅大佑的《鹿港小鎮》,讓妻子也怦然心動,後來水木年華組合的《一生有你》,布仁巴雅爾的《天邊》、《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及呼斯楞的《鴻雁》,無論是曲調親切的粵語歌,遼闊深情的草原歌曲。唱每一首歌,都讓歌者忘情投入,聽者沁人心脾。
更讓人動情的是,我從小就非常敬愛的草原女歌王德德瑪,前些年赴日演出的舞台上也突發腦溢血,在她老公不離不棄地精心陪護下,經過了幾年艱苦的康複,又坐在輪椅上和深愛着她的觀衆見面,如今已年過75歲的她,正在安享幸福的晚年。
南宋的範開在《稼軒詞序》裡說,“器大者,聲必闳,志高者,意必遠。”
作為蘇辛千年之後的擁趸,我堅信,熱愛生活的人也必然熱愛唱歌,反之亦然。
科學發聲又全勤投入地唱歌,不僅愉悅心情,也将拓寬胸襟,大大加快康複的進程。
黃鐘大呂,上古音律,為莊嚴華妙,激濁揚清之音。平生塞北嶺南,精研品牌營銷公關,中年偏癱緻殘,九死一生,欲以感恩之心度過餘生,助人自助,自娛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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