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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0-17 05:45:13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号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1年我體驗生活做保姆,講述東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紀實。請勿對号入座。)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1

我從許家出來,踏着夜色往家走。腳下的雪地像一條白色的地毯,一直從腳下鋪向遠方。近處的燈火,遠處的燈光,将這條白色的地毯一直送到看不見的地方。

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我心裡都很輕松,幹了一天活,也很有成就感,再想到還能賺一份工資,心裡更是有點小小的自信和驕傲。我50多歲了,還有一份工作可以提供給我,還有一份工作我能勝任,除了寫作,我還可以用其他方式養活自己,這讓我的心裡積累了越來越多的滿足和喜悅,人也仿佛自信了不少。

老沈的車子在暗夜中停在小區的門口,遠遠看去,他的車就像一個靜靜的小屋,老沈則在屋子的玻璃窗後面,透過窗子遠遠地注視着我。我心裡感覺暖洋洋的,就像老沈送我的那條披肩。

對于我來說,我要的感情已經不是年少時的心有靈犀,也不是青年時的志同道合,更不是人之将死前的守望,我隻要一份歲月沉澱後的陪伴。生與死,我漸漸地看淡了,生的時候,我接受一切美好的給予,大限來臨,我不再懼怕一個人上路。

如果有勇氣踏上來時路,我還有什麼不能懼怕的呢?生活與我,都是一種特殊的體驗,無論我是做保姆,還是做一個作家,無論我是撿破爛的,還是去流浪,我都是我,我隻是選擇不同的職業體驗而已。我可以盡情地享受體驗的快樂,和不快樂。我可以接受一切給予,也有拒絕的能力。

現在,此刻,是不是我的美好時光呢?是我的黃金時代吧!想到這個詞,我禁不住笑了。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2

我坐上老沈的車,看到老沈在暗夜裡微笑。他笑的時候基本不會像我一樣有聲音,他的笑多半是無聲的,在暗夜裡,在我們乘坐的車裡,他的笑就悄悄地融進了暗夜裡,仿佛這夜色也在微微地笑了。

忽聽身旁的老沈開口說:“是你幫小許總寫的檢讨書吧?”

這個老沈呢,真是破壞了美好的夜色。

我說:“先别說話,讓我享受一下這麼美好的時刻。”

老沈就真的沒有再追問我,他把什麼東西放到我手裡,是用牛皮紙包着的糖炒栗子。溫熱的栗子透過厚厚的牛皮紙,溫暖了我的掌心。

我說:“要是不忙,就兜一會兒風吧。”

老沈沒說話,車子從紅燈的一側拐彎,朝南側一條筆直的馬路開去。

我剝了一顆栗子,送到老沈嘴邊,老沈的舌尖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吃着栗子,問老沈:“你怎麼知道是我幫海生的?”

老沈說:“我剛才送許總回家,許總說,我老弟今天的檢讨書寫的不一樣,有高人指點呢——我就猜到是你寫的。”

老沈去過我家,看到我家的書架,以及書架裡我寫的書,還有我獲獎的證書。

我忍不住笑了,說:“你沒跟大許先生說破吧?”

老沈說:“你沒讓我說呀。”

我捅了老沈一下,說:“這還差不多。”

然後我又說:“其實不是我幫海生寫的,是我告訴他一個竅門,他天賦異禀,很聰明,一點就透,他就會寫了。”

老沈說:“那是名師出高徒。”

我說:“掌握一項技術很容易,把這項技術發展到什麼程度,就看個人的造化和努力了。”

人生走過50載,看到身邊人的起起伏伏,溝溝坎坎,真的是如此。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3

我忽然問老沈:“沈哥,我們從小到現在,真正工作的時間也就是從20多歲到50多歲,女人工作也就30年,你們男人可能肩負的責任多一些,你會工作到60歲吧?”

老沈說:“許總要是一直工作,我就會為他一直開車。”

我羨慕地看着老沈,說:“沈哥,要是老天還給我們30年,你打算做什麼?”

老沈沉吟一下,說:“還是給許總開車。”

這個土老帽!

老沈說:“你呢,你用這30年做啥?”

我說:“前30年,我結婚,生孩子,四處奔跑找工作,心裡積滿了怨氣,覺得社會對我不公平,現在我想開了,如果再給我30年,我會把過去30年做過的事情,再重新做一次,但我不會那麼急火火地去做了,我要慢慢地,一樣一樣地做,享受生活帶給我的所有體驗,認真地生活一次……”

我沉浸在自己設想的藍圖裡。

老沈忽然在暗夜裡攥住我的手,輕聲地說:“那就跟我結婚吧,生孩子這事兒随你,你負責生,我負責養——”

我一把推開老沈,笑了,說:“結婚生孩子就免了,我都絕經兩年了——沈哥,我一直拖着不去你家,其實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擔心——”

下面的話我沒說。

老沈也沒問,隻是唇邊帶着笑。

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能讓我在暗夜裡窺破人心,也能讓我把自己白天不能說的話,在夜色裡由着性子,都說出來。

我把我的想法對老沈和盤托出。我說:“很抱歉,跟你說出這樣的話,我擔心,去你家,我無法滿足你的想法——”

老沈用力地攥了一下我的說,說:“我家不那麼可怕,我也不那麼可怕,我就是想請你過去坐坐,嘗嘗我的手藝——”

老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也許他說的和他心裡想的,是一個意思。

假如歲月再給我30年的時間,30年後,我才會摧枯拉朽地老去——也許我太貪了,再給我20年吧,我會用這20年,都做什麼呢?談一場戀愛?寫一本書?一個人去旅行?學會一項技能?或者一年打一份工,從事一份職業?20年體驗20種不同的工作?

我是不是可以列一個清單呢,把我的願望都寫下來,寫下20個,每年完成一個,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晚上,老沈陪我遛完狗,就開車回家了。我上樓之後,燙腳的時候,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寫下來,發給老沈,要他幫我想想我能列下的20個願望。老沈說:“談戀愛這件事,我幫你完成,其他的,你就要自己完成了,你說你一個人旅行,你也沒打算帶我呀!”

老沈挺幽默。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4

許先生的公司上班的前一天,翠花來到許家。她從鄉下回來了,帶着兒子一鳴一起來的。

翠花表姐一家來的時候,我和蘇平都在許家。蘇平在收拾房間,我在廚房做飯。聽見門響,蘇平正在客廳掃地,但是她不去開門,她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她攥着拖把反身走進廚房,來告訴我。

蘇平說:“紅姐,外面有人敲門。”

我說:“你去開門。”

蘇平說:“我不去——”

這個死丫頭,我隻好去開門。

翠花進門,臉上帶着笑,嘴裡卻叨叨着,說:“我敲這麼半天門,你也沒聽見?”

翠花是說給我聽的,也是說給蘇平聽的。蘇平已經拿着拖把來到客廳拖地了。

蘇平就像沒聽見翠花說話一樣,她隻是埋頭幹着自己的活兒。我知道她不喜歡翠花,因為翠花以前誣陷蘇平拿了許夫人的戒指。

蘇平這個人,不怕幹活,就怕雇主訓她,尤其翠花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她恨上翠花了。

老夫人從房間裡出來,把翠花讓到客廳的沙發上,老夫人對我說:“紅啊,給一鳴拿點吃的。”

昨天,許先生把茶桌下面的零食盒子都吃空了,我就拿走零食盒子回到廚房。零食盒子是個圓形的盒子,盒子裡有個九宮格,可以放九樣零食,我往零食盒子裡放了核桃,松子,榛子,花生,瓜子,還有幾樣幹果,又洗了一盤水果,端到客廳的茶桌上。一鳴這次比較禮貌,對我說:“謝謝阿姨。”

但一鳴的眼睛沒有看着我說話。

我猜測,這孩子心裡應該比較自卑吧。

翠花這次來許家,是催促老夫人幫一鳴安排工作的。

翠花對老夫人說:“姨媽,明天就上班了,你幫我問問我表哥,給一鳴安排啥工作了?”

老夫人說:“明天就上班了,這麼快呀,年就過完了。”

翠花說:“姨媽,一鳴可是大學生啊,不能分配到裝卸組吧,他從小有病,身體不好,幹不動累活兒——”

老夫人答非所問,說:“你們這次回鄉下咋樣?老鄰居都見到誰了?”

翠花說:“老王太太去年陽曆年之前,她就一蹬腿走了,後院的老秦大嫂,也是去年冬天下頭一場雪走的,這回可好,她當年五馬長槍地跟婆婆吵架分房子,分到手能咋樣,她那套房子比我的房子大,她的莊稼地也比我多,能分200來萬呢,能咋地啊?兩眼一閉,啥都不是自己的了,兩個兒子一人分100萬,跟她啥事沒有,你說當年她跟婆婆那仗打的,罵的那個花花呀,白争白搶了!”

老夫人陷入對往事的回憶裡。一旁的一鳴一直斜倚着沙發,翹着二郎腿坐着,他手裡掐着手機,一直低頭玩手機,好像是玩遊戲吧。他對他媽和他姨姥的對話,似乎一點不感興趣,滿臉的不耐煩。我猜測,他來許家,是翠花表姐硬拉着他來的,否則他臉上不會是那種敷衍的表情。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5

我在廚房做飯,準備做四菜一湯,中午許先生兩口子會回來吃飯,但智博又出去跟同學玩了,他一走就是一天,不到深夜不會回來。所以午飯不用帶出智博的份兒。翠花中午可能會留下吃飯,但她的兒子一鳴是不會留下吃飯的,他不願意面對許先生夫婦。所以我做四菜一湯足夠了。

蘇平每天的工作就是拖地,擦拭家具,擦拭房間裡的玻璃,還包括洗衣服洗被單,但許家的工作其實不多,每天兩個小時就差不多完成了。但蘇平這人講究,許先生跟她說好了是幹三個小時,她就要在許家幹滿三個小時才離開。她自己的工作幹完了,她就到廚房幫我幹活,我讓她早點下班,她也不回去,要幹滿三個小時才會走。好像多走十分鐘,她就不好意思拿三個小時的工資似的。

蘇平是個老實憨厚的人。

蘇平到廚房幫我幹活,我也高興,可以和蘇平拉拉雜雜地聊天,就像跟我妹妹聊天一樣。我想起跟老沈說過的願望清單,我就對蘇平說了,問蘇平接下來的20年,都有什麼願望。

蘇平沒說話,先笑了,一雙杏核眼水汪汪的。看來提起願望和夢想,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會閃爍着小星星。

蘇平說:“姐,我的願望吧,也沒啥,就是先供孩子念書,念到大學畢業,她的翅膀就長硬了,可以自己飛,我就不用管她了。”

我說:“還有呢?你自己的願望。”

蘇平不好意思的舔了下嘴唇,說:“我自己,那就是把房貸還上,将來再掙一份養老的錢,我不能讓孩子養活我,那孩子負擔多重啊。”

我點點頭,蘇平是個了不起的單身媽媽。

我說:“蘇平,除了孩子和房子,你還有其他的願望嗎?”

蘇平的一雙杏核眼轉動了兩下,想了想,說:“那就是旅行?去外地看看,看看别人是怎麼活的。”

我和蘇平旅行的目的是一樣的,不是看風景,我們是看人。

我說:“蘇平,你也列個願望清單,我也列個願望清單,你不用馬上就列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咱倆再交換願望清單,然後你再幫我想想我怎麼實現我的願望,我再幫你想想,你怎麼實行你的願望,我們互相給對方想辦法,我們的角度不同,可能想的辦法會幫到彼此。”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6

蘇平有些為難地說:“我也不會寫呀,咋寫呀?”

我說:“簡單,就是,第一個願望,供孩子念到大學畢業。第二個願望,還上房貸。第三個願望,去旅行一次。第四個願望,你再接茬想——想你最想幹的又沒幹的事兒!”

蘇平忽然眼圈一紅,讷讷地說:“姐,這麼多年,我也沒想過自己還有啥願望,我,我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啥願望了——”

蘇平咬着嘴唇不說話了,她背過頭,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

這個女人呢,忙碌了半生,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我的眼睛忽然瞥到蘇平的頭發裡竟然有白發,是不少的白發。她四十出頭,就有這麼多白發了?

我輕輕地拍了拍蘇平的肩膀,說:“下回開支,去染個頭發,白發不少了,你呀,太辛苦了。”

蘇平說:“哪舍得花錢染發——”

我說:“你還年輕,還要找個對象談戀愛呢——”

蘇平說:“紅姐,你呢,你咋不染頭發?”

我嘛,我說:“我是老了,我選擇自然老去,歲月讓我走到哪天,我就走到哪天,不讓我走了,我就停下,永遠地歇着了。”

蘇平被我說笑了,她用手打了我一下,撒嬌地說:“紅姐,你還不老——”

透過客廳的過道兒,我看到陽台裡晾着的衣服和被單,那上面還是有沒抖落開的褶子。我想跟蘇平說,可我還沒等說呢,翠花忽然走進了陽台,她用手拽了拽挂着的衣服和被單,回頭對蘇平喊:“蘇平,你過來一下,這褶子沒抖落開,你這活兒咋幹的?”

蘇平的倔脾氣上來了,她轉身就出了廚房。我以為她要去陽台跟翠花幹仗,沒想到蘇平徑直走進客廳,走到玄關,動作迅速地換好鞋,穿上她的大衣,推門走了。

翠花氣得在陽台裡罵蘇平。罵了兩句不解恨,就走進廚房對我說:“小紅,蘇平太不像話了,這衣服讓她洗的,跟粑粑戒子似的,抽抽巴巴的,你不是管着家務保姆嗎,她活兒幹得那樣,你也不說說她?”

我說:“表姐,我明天就說她。”

翠花還要指點我,要我怎麼管理蘇平。我說:“表姐,你中午在這吃飯嗎?”

翠花說:“我不在這吃,回去吃。”

我說:“表姐,那你就趕緊去催你姨媽,給大哥打電話呀,安排一鳴上班的事,要不然明天就上班了。”

翠花一聽我提起她兒子,她立馬就轉身,回客廳了。

翠花的兒子一鳴,一直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玩。後來,他接了個電話,他是到南陽台去接電話的,顯然,這個電話,他是不想讓他的媽媽翠花知道的。我看到他繞到陽台裡晾曬的被單後面,去接電話了。被單下面,隻露出他的兩條細長的腿。

半天,一鳴才從被單後面出來。他走進客廳,跟翠花說:“媽,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翠花不高興地說:“你昨晚玩了一宿,還去玩?”

一鳴不悅地說:“我出去辦點事,誰說去玩了?”

翠花說:“明天就要上班了,你今晚還要出去玩一宿,能休息好嗎?明天上班能有精神頭嗎?”

一鳴不說話了,轉身就往外走,在門口換了鞋,推門走了出去。

翠花沒再攔阻,可能她知道她攔阻也是沒有用的,她攔不住兒子。

誰又能攔住誰呢?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腳底闆的泡,也是自己走出來的。爹媽不能跟着孩子一輩子。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7

飯菜做得差不多了,我到陽台,想把衣服上的褶子抖落開,一進陽台,就聞到一股煙味。我推開挂着的衣服,發現陽台的窗戶開了一道縫,窗台上還有散落的煙灰。這是一鳴剛才在陽台裡抽煙了。許先生都不在房間裡抽煙,他要是煙瘾犯了,就披着大衣到樓下去抽煙,順便在健身區的天橋下走一會兒。

我取了抹布,擦幹淨窗台上的煙灰,沒把這件事對翠花說,說了,翠花會不高興的。

我回到廚房裡忙碌,隐約聽到客廳裡傳來翠花的啜泣聲。她哭了。一個多麼彪悍的女人呢,被她的兒子,弄哭了。也隻有她的兒子,才能傷到她吧?

隻聽翠花說:“這個年啊,這麼多天的假日,他一天都沒在家陪我,天天出去玩,也不知道玩啥,就是不回家,昨晚,他竟然在外面玩了一宿沒回來。”

老夫人安慰翠花,說:“孩子大了,做爹媽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前兩天海生也在外面玩了一宿,把你大哥氣得呀,胖揍了他一頓,這兩天他消停了,不出去嘚瑟去了。”

翠花說:“我表弟玩麻将,是有時有晌的,榔頭玩遊戲,是天天玩呀,我就心思我大哥幫幫我,把一鳴弄到公司去,讓我大哥歸攏歸攏他,他也許就上路了,要不然,姨媽呀,一鳴要是這麼混下去,我,我下輩子靠誰呀?”

翠花的哭泣聲很無助,很絕望。

蘇平的願望清單,我想,她會寫出自己想要做的事的。翠花的願望清單呢?估計都是兒子:兒子的工作,兒子的房子,兒子的婚姻,兒子的将來。她有沒有想到,她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呢?

客廳裡,老夫人給大許先生打電話了。老夫人是給她的大兒子發的語音,她說:“海龍啊,你翠花表妹來了,問你一鳴的工作安排咋樣了,明天你們公司就上班了,讓翠花帶着一鳴明天去公司找你啊?”

大許先生回複了一個語音,老夫人把語音點開,我聽見大許先生在語音裡說:“行,讓我表妹明天領他來找我吧。”

翠花驚喜萬分,直接用老夫人的手機,給大許先生發了一個感謝的語音。

滿天的烏雲都散了,翠花一掃剛才的絕望,她興高采烈地拿出手機給一鳴打電話。但是,一鳴一直不接電話。

翠花很焦急,隻好給一鳴發短信,她擔心一鳴還會玩一夜,耽誤明天的上班。一鳴後來回複了短信,說他晚上會回家的。

她做保姆這些年連載140(女作家去做保姆)8

午飯前,翠花離開了許家,她不太想跟許夫人碰面。

許先生和許夫人回來了。在餐桌上,老夫人把翠花的事情跟兒子和兒媳說了。末了她說:“你大哥答應了,讓翠花明天帶着一鳴去找他。”

許先生沒說話,許夫人也沒說話。

老夫人望着兒子,說:“咋不說話呢?不高興了?我知道你不願意讓一鳴去你們公司,可你表姐,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們不歸攏歸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可能就報廢了。”

許先生說:“媽,我不惦記别人的兒子,我是在想我的兒子,他這幾天在幹啥。我發現智博不怎麼回家呀,那天,我在陽台裡看到他跟一幫姑娘小子去玩了,這兩天,我看見來找他的姑娘多了,這個小癟犢子,娜娜剛走,他就嘚瑟上了。”

許夫人輕聲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娜娜嗎?”

許先生一雙小眼睛咔吧咔吧,盯着許夫人,說:“喜歡不喜歡,是另一回事,可你這頭跟娜娜處對象呢,另一頭還跟别的姑娘打情罵俏,那是我兒子幹的事嗎?那也不講究啊!”

許先生說的有道理,做人得講究信用。許先生說完,還用那雙小眼睛盯着許夫人。

許夫人一雙丹鳳眼掃了許先生一樣,淡淡地說:“你的眼睛盯着我半天了,還讓不讓我吃飯呢?你别盯着我了,想幹啥你就直說!”

許先生說:“剛才媽提到表姐的兒子一鳴,明天去大哥那裡報到,這個事兒提醒了我,幹脆,讓智博也去公司鍛煉鍛煉。”

許夫人依然淡淡地說:“你們父子的事情,不用告訴我,你想咋做就咋做。”

許先生說:“你同意就行了。我打算讓他到銷售部鍛煉鍛煉——”

許夫人說:“他能願意去嗎?”

許先生笑了,用暧昧的小眼睛打量許夫人。

許夫人也笑了,用手推許先生,說:“别看我,看飯菜!”

許先生說:“你是不相信你爺們呀,我擅長啥你忘了?我是談判專家,多難的單子我都簽下來了,還說服不了一個小毛孩子?”

老夫人在旁邊插話說:“海生啊,那可是你的孩子,要是皮起來,夠你嗆啊。”

許先生笑了,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許夫人,他說:“我都想好了,就讓智博去實習半個月,半個月的薪水是1500元,最近你們倆沒給他零花錢吧?”

許夫人說:“他沒跟我要啊,不過,大姐二姐給的壓歲錢,還有大哥給他的,咱媽給他的,夠他花一年的了,你那1500,還能打動他嗎?”

許先生說:“你咋總是瞧不起你爺們呢?你就看着吧,我怎麼用1500元,雇他到公司,給我打半個月的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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