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學史上,納蘭性德是出了名的癡情種子。也正是因為這份癡情,他才寫出了那麼多精美的詩詞,也才在詩詞和思念當中耗盡了人生的經曆,30歲就離開人世。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人生經曆,才讓他最終成為了《紅樓夢》當中賈寶玉的原型。
我們之前讀納蘭性德的那些詩詞,多用來表達對于妻子早逝的追思。他的那些悼亡詞在詩詞當中所占分量之重,情感表達之深。在文學史上都是不多見的。而這些詩詞也成為了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其中沾染了他的才華,他的心血,他的人生經曆,他獨有的人生體驗和感悟。
今天所談到的這首詩詞,應該寫于納蘭性德的早期。是納蘭性德和最早有婚約,一個女子兩個人的愛情糾葛。根據野史有關記載,納蘭性德和一女子有婚約,但是後來這個女子卻被選入宮,由此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但是納蘭性德對于她朝思暮想。後來有一次機會,得以進入皇宮相見一面。卻也隻能遠遠看一眼,由此納蘭性德寫下了一首有無限心酸和凄涼的詩詞。
且看: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暈紅潮,斜溜鬟心隻鳳翹。待将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钗。這首詩詞的題目是《減字木蘭花·相逢不語》,寫的就是相逢之後的感慨。畢竟他們兩個人一個人被選入皇宮,另外一個人則是大臣,本來是沒有機會相見的。後來遇到國喪的時候,需要請一些人做法事。納蘭性德就是就混入到做法事人群當中得一相見一面,但畢竟宮禁嚴格,兩人遠遠的看見一眼,并不能說話。
所以這樣的經曆也讓納蘭性德在這首宋詞當中表達出了那種無奈,那種悲哀凄涼的情感。上片主要寫這女子外貌動人。“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兩個人相逢的時候,在納蘭眼中,那女子默默不語,就像一朵芙蓉花在秋雨當中輕微微的顫動,惹人憐愛。
“小暈紅潮,斜溜鬟心隻鳳翹”,納蘭性德對于這女子是朝思夢想。兩人相見以後,畢竟有過婚約,如此相見更是感覺到幾分嬌羞,這一切給納蘭性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片寫納蘭性的渴望與對方有交流但是卻不可得的惆怅。“待将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想要低聲喊你和你說話,又怕兩個人彼此深情的凝望讓别人發覺。這種不甘心,讓彼此的内心非常複雜。
“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钗”,在那樣的場景下在那樣的環境當中,兩個人的交流非常困難,畢竟能夠相見一面已經實屬不易。納蘭性德想要向對方表達離愁别恨之苦,表達相思之苦,但是女子卻已經轉過身拔下玉钗回闌輕叩。這樣的一個細節,滿是溫情,但是其中又充滿多少凄苦。
納蘭性德詩詞當中的抒情主人公一般都是女性,而且是那種溫婉可人、讓人心動的女形象,這首詞當中也不例外。納蘭性德在宮中看見朝思暮想的女子,而女子對于她也有幾分心意。無奈兩人面臨萬千阻隔,沒有辦法繼續前緣,不得不說是一種人生極大的悲哀。
而這種悲哀,或許在此時就已經注入納蘭性格之中,成為了他悲劇人生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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