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很早也很多，如今不惑之年卻還是單身一人

01

中秋佳節回到鄉下，剛下車時，便聽到有人在叫我：“湯老師，是湯老師吧。”

我一看，是一位秃頂、顯得老太龍鐘的中年男子，我愣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他是誰。

我隻是敷衍了一句：“嗯，是的，你現在在哪裡發财啊？”

他說着走上前來，不好意思地說：“哪裡發财啊？疫情影響，打工也不景氣，回來了。”

既然别人上來聊，我想應該是曾經教過的學生，便問“你是……”

“呵呵，我是你最煩的學生小付。”

“啊，是你啊？怎麼秃頂了？”

在我記憶中的小付，上學時，是滿頭黑發的毛頭小夥子，能說會道，在籃球場上是出了名的高手，吸引了全校的女生對他投來崇拜眼神。

可以說，上學的年代，他赢得衆多女粉絲的親昵，全校沒有不認識他這個校級籃球明星，而且想找他戀愛的和暗戀他的，可能會排一個長長的隊。

而今，他卻是這副打扮，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他當年的影子。偶遇小付，如果他不介紹他是誰，我根本想不到是他。

找不到什麼話題，便問他一句：“你的孩子多大了？”

他卻苦笑道：“嘿嘿，不怕老師笑話，我還是光棍一條。”

“你還是光棍？你多大了？”

“快四十了。”

“真的沒想到，你還沒脫單，卻先脫發了。”

他用手摸了摸那秃頂的頭，顯得有些難堪，然後說：“老師，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幫我介紹一個吧。”

“什麼年代了，還要人介紹，我記得你上學時人選那麼多，你沒多久就換一個，找你戀愛的女生那麼多。”我似乎在揭他早戀的傷疤。

“那時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能成嗎？再說你那時一直在拆我的橋，現在想要你為我搭橋呢。”

02

小付這麼一說，還真讓我感到内心有些愧疚……

當時作為班主任，發現學生早戀，為了不影響學生學習，肯定要叫來進行單獨教育，難道這種教育也是拆橋嗎？

當然小付這是開玩笑的，其實他真的戀愛很早，早戀的對象也很多，從初一到初三，少說他與女生單獨約會也有十位。

那時正是偷偷摸摸早戀的時刻，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見異思遷，見了一個愛一個，來我這裡告發他的同學可不少。

有的告發他在校園外與某女生手牽手，又沒多久，又有告發他與女生打情罵俏，甚至還有告發他與某女生在校園親吻。

真沒想到，從小就開始處對象的情場老手小付，為何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時，卻又變成了知音難覓的大齡單身狗了。

先前崇拜他的、與他手牽手的、甚至與他親吻的女生們為什麼不嫁給他呢？

成人了，不用偷偷摸摸地談戀愛了，沒有老師的管束了，家長不但不監管，并且很着急了，他卻還是一條單身狗。

當初他上學時，偷偷摸摸地早戀，可能都是對對方好奇，少男少女，一個個純真無邪的懵懂少年，沒有世俗眼光，沒有地位高低、貧富差距。

他們能看好對方，看順眼，聊着開心就行了，不要求任何條件，便成了地下戀情，背着老師，背着父母，好好戀愛一場。

03

小付自身條件是人長得帥，打得一手漂亮的籃球，他第一次早戀是在初一下學期，學校舉行班級籃球賽，我班籃球隊進球全靠他。

當他投進球時，球場上歡呼聲一片片，特别一些女生舉牌為他呐喊，小付越戰越勇，我班以第一名取勝。

這樣，小付收到了第一封情書，那是二班一名叫小燕的女生向他抛出的紅繡球，他們的第一次早戀就偷偷地開始了。

小付開初的學習成績還可以，基本上是全年級前十名，早戀後，半期考試的成績一落千丈，我班主任必須出馬詢問原因。

至于拆散他們的戀情沒有我不知道，很快又有同學告密說他與另一個班的女生在街上手牽手了，我又再次找他談話。

我的觀點是疏導，不阻止，道理給你講清，也不通知家長，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拿青春賭明天吧。

小付還是乖孩子，沒多久就主動到我辦公室來對我說：“老師，我與那女生分了，我還是要認真地對待學習。”

我也誇了他有勇氣，能直面自己的缺點：“娃兒，真的乖，希望你對你的諾言負責。”

到了初二，學校一直都開展着籃球賽，都是小付為班集體取得榮譽。

沒多久，又有同學來告密說小付又在與本班的小利戀愛了，午餐還同吃一碗的飯。

這一次我聽到後非常生氣，把小付叫到辦公室來狠狠教育了一頓，因為本班的小利成績一直都排在全年級三名之内。

我氣憤地說：“你這不是害人害已呀，你用青春賭明天，你還要拉一個墊背的。”

小付在辦公室沉默不語，耷拉着腦袋，在辦公室站了一上午，最後又發誓說：“老師，我可以對你發誓，下不為例。”

我也不想聽他空發誓，我可以斷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習性。

最後也沒怎麼管他了，他還真的乖乖地收斂了，成績又提上來了，不過，我沒有再誇他了。

04

到初三時，大家都進入了緊張的學習，因為面臨的是升學考試，誰願意把這大好的時光浪費掉呢？

初三的半期考試，小付的學習成績卻考在班上倒數幾名，在全年級也排在最後，我再次找他談話。

我很不客氣地問：“以前你的成績還可以，到初三了，你成績卻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悶悶不樂地說：“我覺得跟不上了，很多知識學不懂了。”

“關鍵你把學習放在心上沒有？”

他沒有毫無底氣：“我……我……覺得認真了的。”

“還在與一些女生戀愛沒有呢？”

“沒……沒有。”

“沒有就好，老師相信你。”我知道他沒有說實話，但還是鼓勵，“娃兒，現在初三了，一定多花時間在學習上。”

“嗯，我知道了。”

我也對他再次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希望他提高學習成績才是硬道理，并要求他三天兩次到我這裡來彙報一下學習情況。

他還真聽話，還真的每周來我這裡兩次談了他的學習情況，但到後來月考，他的學習成績還是沒有增長多少。

沒過多久，又有同學對我告密說，小付在與初三的一名非常漂亮的女生在談戀愛，我聽了氣憤地說道：爛泥扶不上牆。

對于小付，我最後幹脆不管他了，他想怎麼就怎麼。

中考，小付以失敗而告終，隻得去讀了職業高中，再後來就到外面去打工了，也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05

椐小付說，他打工時也追過很多個女孩，也有幾段戀愛史，成人的戀愛很自由，不用偷偷摸摸了，沒有任何人阻礙。

在廠裡認識的第一個女孩是江蘇的，還談得可以，卻遭到女孩的劈腿，最後與廠裡一個技術人員結婚了。

小付打工又轉展到另一個地方，又遇到了初中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小燕，小燕了解他的家庭情況，一位殘疾的母親。

小燕也離開了他，與一位浙江年輕人戀愛結婚了。

小付再後來又追了許多女孩，都沒有成功，他又想到初中與他戀愛的幾個女孩子，一個個地找到了聯系方式。

雖然聯系上了，有的結婚生了孩子，有的正在戀愛之中，唯有一個小利還沒戀愛，他們在電話裡或QQ上聯系。

他們聯系了半年多的時間，小付提出去小利成都那邊打工，想與她在一起，可小利突然說，她還沒有與前男友分手，等分了手再說。

可是小付就這樣無奈地等待，最後得到的消息是小利已結婚了。

從那以後，小付就再也沒戀愛了……

在小付36歲那年，有人給他介紹過離異的女子，這女子了解到小付的條件不是很好，也謝絕了往來。

小付早戀真的是情場老手，為什麼現在還落得個單身，我真的也為他着急。

06

小付早戀，确實是孩子過家家，雖然那時十三四歲，兩小無猜，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因為小孩們，他們彼此沒有經濟往來支出的糾紛，沒有物質多少的争論，沒有房産挂名的争執，沒有經濟的壓力。

早戀的愛孩子隻是相互之間在一起快樂，對花前月下的期待，他們的眼裡隻有對方，仿佛世上沒有其他倆的存在。

小孩子的戀愛也沒有勾心鬥角，彼此覺得就是自己的真愛。

可是，鬥轉星移，随着時間的變化，人的心思也在變，成人後的女孩子，眼界開闊了，想的問題也增多了。

女孩與人相戀，她們不僅僅是要一個人的外在因素了，隻是長得帥還不夠，還要收入高，有前途，有房有車，有存款。

有愛情，還要面包，哪一代人都所追求的，這些因素都齊全了，目标就達了。如果你什麼不都不具備，你不是單身狗還會是誰。

當然，我教的學生中，男生單身确實還不少，女生不是很多，唯有事業編的女生，三十多了卻單身着。

事業編的女生單身，應該是眼光高，挑剔，一定要找一個比自己強的，否則随便找一個人嫁了，絕對不會再有女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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