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慶雲

7月19日，電視劇《勝算》已經可以正版視頻平台四集觀看。該劇開播三日，争議不斷。有人喜歡，也有人認為，這哪是諜戰劇的樣子，分明是節奏拖沓的喜劇電視劇嘛。争議背後，其實是柳雲龍對于真實諜戰劇的探索與還原。這種高端，已經超越了觀衆對于以往諜戰劇的印象。

以往的諜戰劇當中，正反兩方都是“極具戰鬥力”的，一直處于劍拔弩張的局面上，時刻保持了生死存亡的氣勢。這也是不少諜戰劇愛好者追尋這類作品的重要原因，就是要看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但是，這是真實的諜戰狀态嗎？早已将這種緊張刺激熟稔于胸的柳雲龍，在《勝算》當中，顯然正在反其道而行。

柳雲龍這次追求的，是更為真實的諜戰狀态。劇情當中，全體人物，都并非在一種緊繃的狀态當中生存，相反，大家更像是在一個平穩的官場當中，隐藏自己，并且搞着并不激烈但非常有效的争鬥。《勝算》四集之後，編織出來的是一張日寇内部的官場大網，而所有人物，都是這張網上的蜘蛛。

顯然，這是一部“宮鬥”味道明确的諜戰劇。我們以往的電視劇作品當中，面對日寇方面的内容呈現，大多都是，他們一心對付我們，内部沒有太多分裂。而這一次，在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當中，觀衆看到了一個内部早已“各自為政”的日寇狀态。尤其在第四集當中，李立群飾演的警察廳長說，自己的上峰和福原并不和睦，屬于兩個派别，更是将日寇的内部問題呈現的無比清晰。

日寇本身，就是派别林立，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整個東北的局勢都變得微妙有趣。正反的角色們，都是在這種派别林立當中夾縫生存，與其說是諜戰劇，不如說是一邊搞諜戰，一邊搞職場宮鬥。而且，已經開播的劇情當中，這種日寇之間的“宮鬥”戲碼更為微妙有趣，這種劇情叙事上的松弛感，反倒是讓該劇顯得更為真實。

諜戰劇，還真沒有必要闆着面孔去演。在《勝算》當中，目前最出彩的，就是警察廳的這些角色，大家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都試圖在這種官場的夾縫當中撈得好處。每一個角色都愛慕金錢，每一個角色都是典型的官場老油條。這是典型的松弛化的處理方式，越松弛，就越真實。老編更願意相信，當年的諜戰日寇方，就是這樣的局面。

甚至于《勝算》把大量的劇情生活化處理了。第四集當中，警察廳的兄弟拿馬上上任的領導開玩笑，問他是不是真慫，而這位領導立馬逮捕了李子龍的司機，并且對其進行威脅。這是非常生活化的處理方式。兩個角色都在真實的生活場景當中，并非為緊張刺激的諜戰劇情服務。反倒是這種生活化的真實，讓《勝算》充滿太多的未知數，讓電視劇更接近真實的諜戰狀态。

該劇當中，比較有争議的柳雲龍的結結巴巴的表演方式，也是刻意為之，用意深刻。在《勝算》當中，柳雲龍不愧是諜戰教父，他結結巴巴的表演，其實是給處于人物關系當中的唐飛以更多的思考時間。這種嘴上的結巴，是留給腦子更多的臨場反應時間。那些張嘴就來的，顯然缺少人物審時度勢的氣勢。

唐飛處于的，正是這種門派兩立的日寇狀态當中。他一面要承擔自己諜戰的任務，一面又要在日寇的内部“宮鬥”當中夾縫生存，用結結巴巴的方式掩護自己，留給大腦更多的思考時間，實在是非常高明的人物處理方式。因此，在《勝算》當中，一旦諜戰雙方“打嘴炮”，就顯得智慧非常，高端的很。

這種高端，才是真正成年人的語言較量。第四集當中，福原在劇情當中第一次見到唐飛，兩人也是首次語言上過招。這種看似的“打嘴炮”，就呈現了大量的起承轉合，唐飛就是要在屢屢弱勢的基礎上強勢翻盤。柳雲龍對于角色的處理，不僅真實，而且智慧。這更接近于真實諜戰的狀态。

《勝算》一反常态，不追求那種諜戰的虛假刺激，而走向真實的諜戰空間内，重人物，重戲劇張力，重内斂表達。這種高級，暫時會遇到一些觀衆的不适，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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