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角風談大明王朝系列文章第173篇：

上一期我們講了海瑞一家的遭遇，尤其的海瑞妻子，難産而死，命運實在是悲慘。

我們繼續把視角放回宮裡，陳洪把裕王等人商議的結果彙報嘉靖帝時，嘉靖帝震怒：

“朕問你，什麼叫做‘好雨知時節’，什麼叫‘海上生明月’？這些話你昨天為什麼不向朕陳奏？”

當時陳洪的臉色就變了，傻在了那裡，那麼我們不禁要問一下，究竟是誰把裕王跟陳洪的對話彙報給了嘉靖帝？

楊角風談大明王朝1566第173期：大明王朝：嘉靖帝的情報網讓人不寒而栗，究竟誰在裕王府當卧底？

一、

陳洪帶着嘉靖帝的四個字，去裕王府的時候，是跟裕王等人秘議，既然是秘議，自然會遣走所有無關人員。

所以是陳洪充當下人，給裕王擦臉，給裕王扇扇子，小心伺候着……

但即使這樣，他們的談話内容還是被嘉靖帝知道了，陳洪有心投靠裕王，自然不會告密。不然嘉靖帝也不會這麼憤怒，裕王更不會，他見了嘉靖帝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瑟瑟發抖，那麼難道是徐階、張居正、高拱告密？

我們看嘉靖帝面對陳洪的隐瞞是怎麼說的？

“你何不幹脆說好人都讓你們去做，惡人讓朕來做？”

徐高張又不傻，這種猜透嘉靖帝想法的事，必然不能說出去，即使他們心裡清楚，他們的話究竟能不能瞞得住嘉靖帝，尚未得知。

其實就是很多事不能點破，像楊金水說的“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道理是一樣的。

在書中還有一句話也可以解釋這種現象：

“一句話你說出來就是它的奴隸，不說出來就是它的主人。”

在這一點上，呂芳的行為就诠釋得特别到位，他也瞞皇上，但明顯他的瞞不是陳洪的瞞：

“你以為呂芳那樣做結果被朕趕走了，那是傻？那不叫傻，那叫‘小杖受，大杖走’！”

嘉靖帝這句話說的，便是呂芳瞞着他去見徐階和嚴嵩，但是真的能瞞得住嘉靖帝嗎？

二、

呂芳根本就瞞不住嘉靖帝，他年少時就入宮，整整伺候了嘉靖帝四十年。在《大明王朝1566》中，他的意思其實就是代表皇上的意思，他的一舉一動其實就代表着皇上的一舉一動。

當楊金水瘋了的消息傳到京城後，呂芳打算先瞞着嘉靖帝去夜探高翰文和芸娘，他在司禮監就講過，這個消息不允許傳出去。但實際上，他派黃錦去接替他伺候嘉靖帝，就等于暗中把消息通過黃錦傳了出去。

第二次他夜訪徐階和嚴嵩，仍然派黃錦去伺候嘉靖帝，同時也囑咐了陳洪，不讓他透露消息，臨走放下一句話：

“打招呼，這裡的事有一個字透出去，立刻打死！”

即使這樣，嘉靖帝還是通過陳洪的嘴知道了，随後就把呂芳發配到了吉壤。

其實即使陳洪不告密，也會有其他人告密，這一點，呂芳是一清二楚的，這種故意露馬腳，嘉靖帝自己也理解：

“百姓家有一句常說的話，幫忙幫忙越幫越忙，第一次遞來的供詞你不呈給朕看，瞞着朕跑去找嚴嵩，找徐階……”

呂芳跟了嘉靖帝幾十年，他看什麼書，說什麼話，光熏都熏會了。

作為首席掌印太監，《太祖實錄》更需要熟記于心，他怎麼會不清楚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宴請功臣時說的那句話：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說白了，呂芳是護主心切，一不小心幫錯了忙，但是呂芳的精明就在于，他時刻表現的是沒看過《太祖實錄》，不然很難解釋嘉靖帝會原諒他。

三、

不管怎麼說，呂芳是一個老好人，一心想維護嘉靖帝，維護宮裡的利益，出發點都是好的。也沒有想過打壓誰，或者算計誰，都是奉承你好我好，大家好。

當然，他心裡最清楚，之所以瞞不過嘉靖帝，是因為他就是嘉靖帝派出去的眼線頭頭啊。

後來局勢發生了變化，嚴嵩倒台，海瑞進京，結果這小子一進京就跑到六必居，揭了龍鱗，因此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再加上呂芳為代表的司禮監，和以裕王為首的清流派，都來給海瑞求情，這讓嘉靖帝感到無比的孤獨，明顯這次呂芳把自己弄到了大家的對立面。

于是他開始思考讓陳洪上位，至少陳洪是一心想當自己的刀的，于是陳洪被派去“除草”，除誰的草？

呂芳啊，實際上嘉靖帝也清楚，海瑞确實是一個二愣子，并不是裕王指使，沒有必要對他進行監視。但是要撤銷對海瑞的監視，不能直接撤，至少要達到幾個目的：

等朱七和齊大柱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跪倒面前時，嘉靖帝把鍋甩給了陳洪：

“朕叫你跟他們打個招呼，也沒叫你把人打成這樣。”

嘉靖帝此舉既打壓了呂芳的勢力，又讓陳洪得罪屬下，司禮監不再鐵闆一塊。同時表揚齊大柱知恩圖報，讓錦衣衛感恩皇上，同時貌似給了齊大柱人情，饒了海瑞。

這樣的結果就是，呂芳失勢，陳洪失心，鎮撫司的控制權再次牢牢把控在嘉靖帝自己的手裡。

四、

這時候的呂芳就不得不離開了，因為他已經護佑不了皇上了。嘉靖帝也心領神會，這就是他跟陳洪講，呂芳是“小杖受，大杖走”的原因所在。

而鎮撫司是幹嘛的？

就是用來監視人的，這僅僅是明面上的，想想嚴嵩的情報網，當初嚴世蕃去内閣鬧，很快就傳到嚴嵩耳中。更何況是嘉靖帝，他的情報網，早早就織好了。

還記得開篇裕王妃生世子，呂芳怎麼跟嘉靖帝唱的雙簧嗎？當時嘉靖帝問呂芳：

“照祖制，添了皇孫，宮裡該怎麼賞賜？”

呂芳跪地回答：

“宮裡除了照例要賞賜喜慶寶物之外，還要調派二十名太監，二十名宮女過去伺候。”

所以，不要以為馮保僅僅是遵照呂芳的意思被派去了，其實他何嘗不是呂芳的眼線呢？

而之前裕王府有沒有嘉靖帝的眼線，尚不得知，但這次派去的二十名太監和二十名宮女，必然有嘉靖帝的眼線在裡面。

别忘了他們幾個密謀的時候，張居正身後就站着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呢，凡是前來倒茶的，你都要擦亮眼睛。别說裕王府了，浙江巡撫衙門倒茶的胖書辦，嚴府給徐階倒茶的下人，他們都是眼線啊。

而呂芳去南京之後，這條隐線自然就落到了黃錦身上，别忘了陳洪已經得罪了鎮撫司，鎮撫司到這時候已然歸了黃錦來管。

這就是陳洪剛一出裕王府，就已經有消息傳到了嘉靖帝耳中，帝王之術，打的就是信息戰。

所謂的上級懂得多，能做出準确的決策，能做領導，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獲取到的信息和資源多？獲取到的信息多，且準确率高，自然就能做出最合理的決策，你兩眼一抹黑，信息全靠猜，怎麼跟别人鬥？

在大明朝，大人物的隐私尚難保全，在如今天眼到處有、手機全在手、網絡全覆蓋、信息全公開，想想也是不寒而栗啊。

我叫楊角風，換種視角看大明王朝，你會發現不一樣的樂趣，喜歡就關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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