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凡情感
江昌義聽聞江德福當了司令,瞞着母親來認親。
他假冒江德福的兒子,在江家引起軒然大波。
江德福知道他是冒充的,但礙于哥哥的面子不但沒有說出真相。反而安排江昌義去當兵。
後來,江昌義跟安傑的外甥女談戀愛,兩人為了在一起,江昌義才自覺說出真相。
電視劇中,江昌義冒充江德福兒子是他自己的主意 ,跟他母親無關。
原著中,江昌義冒充江德福的兒子,卻是母子倆合謀。
他到江家後,幾個孩子中,亞甯對他的善意最大。
他當上董事長後卻送給亞甯一個“鑽石戒指”。
他送亞甯戒指,卻不是感謝,而是赤裸裸的報複。看懂他送戒指背後的真實隐情,也就看透了他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
他和母親報複江德福,卻不知道,最後報複的是他們自己。
1江德福的風光和江昌義母子的悲慘生活對比,讓他們産生了畸形的報複心理
原著中,老家有人來看江德福,回去後在村子裡大肆宣揚江德福現在是如何風光,這話很快傳到江德福前妻張桂蘭耳朵中,她和兒子在農村生活得極其困窘,江德福卻生活得這麼好,人比人氣死人啊。
張桂蘭想起自己和江德福的往事,她憤恨地想,如果不是江德福一去五年杳無音信,自己就不會背叛江德福,那麼現在的好生活就是他們母子的。
她越想越氣,她不甘心,她要為兒子謀個好前程。
臨死前,她把一切都告訴兒子。她把自己背叛江德福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帶過,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江德福身上。
當年江德福剛剛結婚就去當兵,一去五六年都沒有信息。她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不好過,江德福的大哥經常照顧她,于是他們做出了違背人倫的事。
她懷着江昌義後,江德福突然回來,追問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堅持說孩子就是他的種。江德福勃然大怒,張桂蘭睜着眼說謊,是想把髒水潑到他身上。他哪裡肯忍?
他把張桂蘭趕回娘家。一個女人做了那樣的錯事,又被丈夫趕回家,張桂蘭在村子裡的生活可想而知。
他們在農村艱難度日,多年後卻聽到了關于江德福的傳言。于是,母子合謀,一個卑鄙的計劃就此誕生。
張桂蘭死後,江昌義再無後顧之憂,就來到海島實施他的“認親計劃”。
張桂蘭是可悲的,在那段往事中,江德福一去五六年沒有音信,她在家生活的确不易。但那時候打仗,肯定有各種不方便之處。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出軌都是有錯在先。
江德福回來後把她趕回娘家,雖然看起來有些過分,但細想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江德福曾一再追問孩子是誰的,她都堅持說是江德福的。人家明明一去多年,你這個孩子又不是哪吒?可以在娘胎裡一呆幾年。這明顯就是對不起人家後,還要往人家身上潑髒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相信都不能接受妻子背叛自己後,還要被迫接受那個孩子?這才是江德福把張桂蘭趕回娘家的真正原因 。
最初張桂蘭非說江昌義是江德福的兒子,是存着僥幸心理,在她被趕回娘家後,她就應該反省自己的錯誤了。可她不但沒有反思自己,反而怨恨江德福讓她在村裡遭人歧視。
我們能想到張桂蘭當時的處境,一個被丈夫休妻的女人,回家後還帶着個不明身份的孩子,農村又是個一點壞事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地方,他們母子要忍受外人的譏諷和背地裡的嘲笑,的确是舉步維艱。
而那些譏諷,白眼和蔑視,對年幼的江昌義來說也是災難,他從小便要承受原本不該他承受的東西 。
但這一切都是他母親張桂蘭帶來的,跟江德福無關。張桂蘭卻把所受的侮辱都記在江德福的賬上。
所以,她在臨死前,讓江昌義去找江德福,冒充是他的兒子。
張桂蘭是惡毒的,她明知江昌義此去會給江德福和安傑的家什麼樣的沖擊和震撼!但她不去考慮這些,她想的隻是如何讓兒子得到好前程,如何讓江德福一家雞飛狗跳,才順了她的心意。
一個性格畸形的母親不僅給兒子出了一個歹毒的計策,同時也把她的偏執和仇恨灌輸給兒子 。這個兒子又會帶給江德福一家怎樣的狂風暴雨和驚濤駭浪呢?
2寄人籬下的日子裡,江亞甯的善意刺激了他,讓他心中的仇恨更甚
江德福的幾個孩子中,亞甯跟亞菲是截然不同的性格。電視劇中的亞菲雖然牙尖嘴利,但心底善良,遇事有擔當,她敢為了母親跟弟媳婦争執,敢為了姑姑德花跟老丁的兒子争執。
原著中亞甯喜愛看書,天然對弱者有一種善意的同情。
江昌義第一次出現在江德福家裡時,在亞甯眼中,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江昌義 。
他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着一身農村自家織的黑不黑灰不灰的粗衣布褲。高高的個頭,有一張同影集裡我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清癯的國字臉,留着一種剃頭刀子剃到頭頂時戛然而止的頭發,我們笑稱“鍋蓋頭”,他站在我和小哥身後,像個走錯了門的不速之客,臉上被血充得紅彤彤汗津津的,他立在那兒,一雙方口的很笨拙的布鞋拘謹地行在一起,那種姿勢,另他有随時倒下去的危險。
我的憐憫之情,大概就是在這一瞬間産生的。
這是原著中江亞甯第一次看到江昌義時心中的感受。第一次見到江昌義,她就在一瞬間産生了憐憫之情。這也為她以後對他的善意埋下了伏筆。
江德福疑惑着問江昌義找誰,原著中是這樣描寫的:
那農村青年上下嘴唇翕動着,努力了幾次也沒發出聲音來,那雙憂郁的眼睛突然滾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他哽咽着,費勁地叫出了一聲“爹”。
江德福睜大眼睛駭然地問:你問誰叫爹?
那青年國字臉上的淚珠越滾越多,他突然蹲下身子,雙手捂住了鍋蓋頭,又大聲哽咽了句“爹”
在江昌義喊出爹的時候,正在擀餃子皮的安傑把擀面杖往案闆上一丢,一腳踢開凳子,氣呼呼回了她的卧室,江德福跟着追過去。
家裡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變故,都是這個不速之客帶來的,幾個孩子都生氣地盯着蹲在地下的江昌義 ,對他充滿了敵意。
江昌義第一次到江德福家,給整個江家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災難,首先是安傑第二天早上坐第一班客船回了娘家。這應該是安傑婚後第一次這樣不告而别。
母親的離開讓孩子們無所适從,他們認為江昌義才是造成母親離家的始作俑者,因此,沒有人給他好臉色,大家在吃飯時故意在盤子裡挑挑揀揀,故意大聲說話,卻唯獨不搭理江昌義。
隻有亞甯,這個從小喜愛讀小說的女孩,因為經常在小說中看到小人物被欺辱,她深刻體會到小人物的眼淚和痛苦,所以,她是全家第一個對江昌義釋放善意的人 。
我的姐姐哥哥們氣憤地盯住地下這個抱頭痛哭的人,我的小哥甚至還用回力鞋狠狠踢他的黑粗布鞋,惡聲惡氣地說:你滾。
我跟着他們走了幾步,又舉得不太對勁,我的心不知為什麼被揪得一扯一扯地痛。
江亞甯對江昌義的痛苦感同身受,因此對他多了幾分關注,她注意到江昌義總是在外面用水龍頭下的水洗臉,沒有毛巾,總是随便用袖子擦臉。他不會刷牙,也沒有牙膏牙刷 。
他在吃飯時總是擠在一個角落裡,每次隻吃一碗米飯或者一個饅頭,亞甯能看出他沒吃飽,但江昌義從來不拿第二個饅頭或是盛第二碗飯。
江亞甯的同情心再次被激發。原著中,她幾次描述自己對江昌義的感受:
他成天呆在這個院子裡和這幢房子裡,和一群敵視他,處處給他難堪的人在一起,孤單,苦悶和難受是可想而知的。
文學啟發了我的善良,我對那種惡毒的故意的舉動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偷偷跟他有了來往。
喜愛文學的亞甯覺得一家人對江昌義太過分,她同情他,偷偷跟他來往,她把自己的新毛巾給江昌義,給他拿牙刷和牙膏,把牙膏擠到牙刷上,教他刷牙的姿勢和動作 。
每當這時 ,江昌義就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
江亞甯對江昌義釋放了自己的善意和愛心,她以為自己在幫助這個可憐的,被大家排擠的人。她為自己能夠幫助到他而快樂。
單純善良的江亞甯卻沒想到,她就像《農夫與蛇》中的農夫那樣,明明付出了善意,最後得到的卻是狠毒報複。
多年後 ,江亞甯也曾經回憶過自己當初對江昌義的善意,特别是她教江昌義刷牙的場景。
現在想來,這實在是對他另一種形式的折磨和摧殘,像是一條吮吸過水的鞭子,刷刷地抽在他年輕結實的肢體上,這甚至比我的哥哥姐姐們更惡毒。
但我實在是出于一種善良,是經過文學啟發的善良,如果非要算是惡毒,也算是善良的惡毒。
當一個性格偏執的人在極度絕望或無助的環境中,未必會對來自身邊的善意照常接納,相反,他甚至會以為這是對他的羞辱。
《守婚如玉》中的華莎就是這樣一個人,她的大學同學小敏是個富二代,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總會把自己的衣服和首飾送給她穿。華莎平常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最後她卻控訴小敏之所以給她衣服,就是為了顯擺,就是為了博得她的感恩心。
華莎和江昌義,他們都是同一種類型的人,都是那種用自己的惡意去揣測别人善意的人。
自古善良會換來善良,大多數人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但有一種人, 他們的思維卻跟平常人不一樣。當我們付出全部為他好時,他未必會感恩,不感恩倒也罷了,甚至他還會恩将仇報 。所以,以心換心隻是說大部分人,卻不能代表全部,因為有些人的心是換不到的。否則也就不會有“白眼狼”這個詞語。
亞甯很不幸,遇到了江昌義,她心疼他,竭盡全力想要幫助他,如果她知道,自己全心付出的善意會被惡意揣測,會在多年後遭到報複,她又該是何種心情?
3江昌義母子最終報複的是他們自己
很多年以後,江亞甯去南方出差,順便拜訪了已經做了某企業董事長兼總經理的江昌義,江昌義在一個大酒店請她吃飯。
飯後,江昌義翹着二郎腿,開始跟她攤牌。
小妹,咱倆根本就不是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妹。當他說出這句話後,我簡直驚呆了。我真想把手裡端着的酒潑到他臉上,他從頭到尾始終知道這是個陰謀,為了讓陰謀得逞,他竟能守口如瓶這麼多年,讓父親替他背這麼多年的黑鍋。
想當年,我一直以為我們全家惡毒地對待了一個善良無辜的農村青年,使他蒙受冤屈和痛苦,現在看來,我們簡直太自作多情了,哪裡是我們對他?簡直是他惡毒地對待了我們,使我們一家蒙受了屈辱和痛苦,他簡直太無恥太可惡了。
江亞甯聽到江昌義的攤牌後如遭雷擊,這些年,媽媽每次提到江昌義就怼爸爸,而爸爸總是一聲不吭。原來這個人讓爸爸背了那麼多年的黑鍋。他何其惡毒!何其無恥!
但江昌義跟她攤牌顯然不是讓她震驚這麼簡單,他還有另外的目的 。他是來控訴的,他控訴江德福抛棄他的母親,控訴安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小偷一樣,他覺得安傑才是真正的小偷,是安傑偷走了他的父親,也偷走了原本該屬于他母親的一切。
他甚至偏執地認為,如果不是安傑,自己和母親都不會淪落到當初那般凄慘的地步 。
江亞甯很生氣,她反擊是張桂蘭不守婦道才造成後來的一切,一切後果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母親安傑是在爸爸離婚後才認識他的,根本就不是他說的小偷。
但江昌義聽不進去她的話,他狠狠地說道:
她是自找,但如果她受了婦道,你父親就不會修掉她嗎?他會把一個大字不識,裹小腳的農村婦女帶到城裡去嗎?
江亞甯不傻,她知道江昌義找她攤牌控訴,是在報複當年在她家那一個月的寄人籬下,那一個月,對江家所有人來說是災難,對江昌義來說是恥辱,更是侮辱,所以,即便他今天當了大老闆,卻還是要找她報複,好一雪前恥。
因為難過,一向酒量還行的江亞甯醉倒了,吐得一塌糊塗。第二天江昌義竟然跟她說,你可真了不起,把法國上百年的曆史吐得遍地都是。
一個極度自卑敏感的人心窮到了何種地步,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他還是忍不住要顯擺他現在的富有,他想用顯擺掩蓋住他當年的寒酸和屈辱。
可他不知,一個人的内心充盈跟金錢無關。再多的金錢也掩蓋不了他内心的空虛。
亞甯教他如何刷牙,讓他感覺自己低人一等。所以他以牙還牙 ,他要報複亞甯,讓她也嘗嘗不是一個階層的痛苦。
臨走時,他把一顆帶着很大鑽石的克數很大的金戒指帶到亞甯手指頭上 ,他當時的神态,就像是當年亞甯把牙膏擠到牙刷上教他刷牙一樣。
那一刻,亞甯聽到了什麼?
我又聽到了那條吮了水的軟鞭子在我耳邊刷刷作響,隻是這次是抽在我身上。
亞甯當初給予江昌義善意和關懷,隻可惜被他當成了惡意。所以他故意買來一顆“寶石戒指”給亞甯戴上,證明他的富有和他現在的階層。
還故意攤牌當年的真相,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多年前,張桂蘭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卻固執地認為錯 都在江德福身上,她在臨死前教兒子去認親,去報複。從表面看,他們成功了。但實際上,他們報複的是他們自己。
一個人内心的安甯比任何物質上的東西都要珍貴,江德福雖然背了很多年黑鍋,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之所以默認是為了江家的名聲,更為了江昌義,所以,他是在做善事,他的内心是安甯的。
安傑雖然當時不能接受江德福有那麼大的兒子,她也誤會了江德福很多年,但是她最後知道真相後,她隻會對江德福更生敬意,她隻會對江德福更好。
畢淑敏在《女心理師》中寫道:世上每一顆受傷的心靈,都或許潛藏高貴,每一具銘刻鞭痕的軀體内,都包裹着改變的決定和鐵骨。
一個人犯錯了不要緊,能夠及時反省,糾正并放下,才是讓自己輕裝前行的秘訣。
張桂蘭從孩子沒生到他長大成人的二十多年時間裡,内心一直有怨恨,有仇恨,她臨死還給兒子出了主意,一個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的人,她又怎會幸福?
江昌義完美地繼承了她母親的偏執,在離開江家多年當了董事長後,依然對當年的仇怨耿耿于懷。他即便是當了董事長又如何?還不是夜夜被仇恨折磨得睡不着覺?
所以,我說,他們母子看似報複成功,實際上報複的是他們自己。
隻有釋放了内心的痛苦和憤怒,一個人心靈上才能真正被解放。報複别人,最終傷害的其實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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