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思

斯塔福德(美國)

充滿光的動物

穿過森林

走向舉起裝填着黑暗的槍

而瞄準的某人

那就是世界：上帝

保持沉默

讓它再次發生，

再次、再次發生。

舊時槐花巷，一獨居老媪喜貓，常常是桃花盛開，樹下做針線活的她，慵懶的地散落幾隻毛色可疑的貓，一隻老一點，其它幾隻是它的子女，陽光斑駁，穿過了歲月，她的腳步和貓的腳步，常常分不清，所以我繞行。

日本文學除了三島的絕望，村上的空曠，東野圭吾的暗黑，其實還有諸如《如果世上不再有貓》之類的作品，甚至與我而言，這本書不如松本清張更吸引人。

唯一悸動不已的是，作者置身于将死狀态的思考模式，除了戀戀不舍，顯現出即刻擁有的彌足珍貴，另外這種駭人的思考，有着不緊不慢真實乃至殘酷的意味。

翻完書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如釋重負，就這樣已經接近淩晨兩點的時光，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能寐，道路上隻剩下白皙黯淡的燈，間或一兩隻談情說愛的貓，和它們思念的叫聲。

一再想起這本書裡的假如：假如用一樣重要東西的消失去延緩一天生命，選什麼？巧克力，電話，電影，鐘表，貓？看樣，不經曆失去，便不會知曉當下的擁有的是多麼奢侈。

譬如手機的喧嚣，沉寂的是躲在手機後面的我們，更多的時候，我們連自己的聲音都懶得傳給那個最希望聽到你聲音的人。回家這樣的事情，咫尺天涯這樣的事情，鄉愁兩個字就冷冰冰的足矣了。

後來老媪養的的老貓不見了，槐花巷裡，似乎是深夜，老媪坐在那個樹下，一樹的甜桃，頑皮的孩子們也睡着了，老媪沒有等到那隻貓的回歸。曾經有人告訴我，那隻貓進了某些人的肚子。

算起來時間并不是從過去向未來流動，而是從未來流向現在。不舍物質的奢靡，生命卻是唯一生帶來，死帶去。

阿貓阿狗都一個樣，生帶來了皮囊，逝帶走了軀體，塵歸塵，土歸土。未來是無垠的，但是屬于自己的未來則是有限的，不斷逼近的未來刹那成為過去。

自己不是動物保護者，曾經看過一份饕餮客們的食譜，幾乎無所不包。有時真得佩服人類的勇氣，類似世界上為什麼有貓這種東東，它們與人一樣的生命，轉眼便消失在食客的戾氣之中。

小說作者川村元氣是個有意思的人，面對饕餮客們矢志不渝的精神，已經幫我們想好了交易條件，自然包括我們吃掉和抛棄的每一樣東西，動物或者感情吧？

“從這個世界上每消失一樣東西，就能讓你的性命延長一天。”

終于醒悟這是一個如何面對欲望的故事，太多的選擇，讓我們不知所措，也忘記了初心，知足者常樂說的容易，放眼天下，豈有知足人？沒有知足就沒有常樂，即便看似大徹大悟的僧人，也會祈望今年的香火旺一些，廟堂大一些...

電影《一天》裡的艾瑪說，我們無法追回過去，也無法預知未來，那麼就好好珍惜現在吧。也幸好遇見了彼此，包括那些擦肩而過的路人。記得羅夏釀波活佛的箴言，我們這輩子想念的，都是上一世欠下的。

上師所言極是，都是緣分！

【油畫：蒙克（挪 威）】

前文回溯

▷《和平飯店》的梗與怼

▷身體裡住着24個靈魂的人

▷春花微見見空花

▷水形物語｜隔壁大姐的人魚傳說

▷三島由紀夫《春雪》｜有時候愛意味着毀滅

▷幸福，有時還不需要十元錢

▷賈平凹的螢螢之火

▷妖貓傳｜夢回大唐，原來浮世一番

- The End -

【菩提之惡花】

一個文藝大叔的個人呓語

讀書、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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