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号讀完《單戀》,我就一直想正式寫一篇完整的讀後感,又被多種事情和情緒牽絆,今天終于落筆。
這篇文章将從故事相關、價值觀和寫作技法三個方面講解。
《單戀》于2010年出版,故事從一場聚會寫起。
聚會結束後,哲朗遇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美月。
美月不似大學時的婀娜多姿,變成了一個聲音嘶啞的男人,他說:我殺了人。
美月殺死的人是一個令人厭惡的變态跟蹤狂,殺完人後,車子和屍體被扔到不顯眼的地方,然後美月開始等待,等待被發現,等待被通緝。
然而,這場意外謀殺案的背後牽扯的卻是一群邊緣人的艱難人生——性别認同障礙者和雙性人在社會上面對的不公與歧視的對待。
美月是一個從小就對自己的性别認知在身與心之間有着強烈撕裂感的孩子。他不明白,他的内心明明是一個男人,為什麼身體卻是一個女孩子。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必須在生活中以女孩子的行為方式生存,否則就是異類。
中尾的母親是一個性别障礙者,在他小時候便抛下他離開了,或許因此,中尾有了一個從人群中看出人們内心真實性别的能力。
這樣的兩個人在大學走在了一起,不是因為中尾喜歡男孩子,而是在他眼中,美月在他面前,就真真在在地是一個女孩子。
然而這段感情并沒有拯救出美月,當美月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他依舊認為自己是一個男人,他在男人與女人的認知中逐漸疲憊不堪,最終兩人分手,各自有了人生。
美月妥協了一陣,跟人相親結了婚,又生了一個孩子,最終忍受不了内心的分割,做了與中尾母親相同的選擇——離家出走,變成一個男人。
時隔多年,美月與中尾再次相遇。此時,美月是一個男人;中尾是性别認同障礙組織交換人生的牽線人。
中尾保護了美月,失手殺了人;美月為了中尾以及防止組織被發現,準備頂包自首,卻又将曾經的朋友哲朗和理沙子牽扯進來。
理沙子是美月作為男人心理時喜歡的人,然而理沙子傾心于哲朗,并與其喜結良緣。
理沙子和哲朗開始的婚後生活幸福,兩人的性格相符,價值觀相同。
然而不久,兩人還是被生活的小細節打亂節奏,最讓理沙子沒有辦法原諒的是哲朗心中還是有對女性應該相夫教子的理念,并為了讓理沙子順從這個心願,他沒有跟理沙子商量,故意讓她懷孕,導緻她失去了一次在事業上進博的機會。
理沙子發現事情的真相後,變得很生氣,也沒有任何商量地将孩子打掉了,自此,兩人之間貌合神離。
理沙子與美月見面後,知道了美月心中的心願,便不顧美月手上的兇殺案,義無反顧地決定包庇美月,幫助她實現自己的願望。
這是理沙子對美月的幫助,也是她對自己的過去做的一個申訴。
這本書裡,我最喜歡的角色是早田,他是一個記者,深挖事件真相,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并不因為誰而放棄自己的堅持,但是他也不會利用誰而達到目的,他自己就有能力拿到自己想要的。
他不近人情,又非常重情重義。
為了将真相公之于世,不論失去什麼都不後悔。如果總是害怕失去,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每一本書裡,都不可避免地有些極富哲理又引人深思的話。
“男女之間的界限是模糊的,強制性地劃分當然會引發許多矛盾。”
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男女之别就是簡單的性别特征,但是對于那些雙性人、有性别障礙的人來說,男女之别又是怎樣呢?
區分男女實際上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總會有某種矛盾存在。
目前的女權問題,男女性别間的對立問題,不正是某種矛盾爆發而存在的麼。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試錯。
被稱為倫理的東西也未必真能指引人們走上正确的道路。
反面的反面就是正面嗎?
一枚硬币能夠很簡單地區分正反面,但是對于一個人來說,如果她是一個女孩子,又是同性戀,但内心是男人,所以應該喜歡男人,但身體而言,是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從世俗倫理看來,這沒有問題,但是對她而言,也是沒有任何問題了還是存在了雙重煩惱呢?
隻是把事物的相反面映在鏡子裡,實質内容一點都沒變好。
為什麼人會變呢?并且還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如果成功就變得傲慢,失敗了就變得卑微。
各有各的活法,請你原諒。
價值觀東野圭吾當年所想的問題至今一直存在,無論是同性戀還是性别認知障礙,抑或本身是雙性的人,還是如今性别分裂的女權主義,都在性别的問題上越跑越遠,應該不止一個人認為,平等并非指任何事情都是男女一樣做,而是要承認性别的差異化,在各自的領域内發揮出各自性别的最優能力,然後在能力内去做每個人都想做的事情。
人們應該反省自己,而不是總将戾氣對向外界,将别人對自己的偏見歧視轉而又投注于他人。
彭昱暢和黃老師曾經對話,說少年人認為世界越來越複雜,中年人卻認為世界越來越簡單。
何老師補充說,因為少年人是在一個努力吸取世界知識的過程,沒有經過篩選,将好的壞的全部都吸收進體内;而中年人是一個釋放的過程,将需要的留下來,不重要的東西就丢下。
世界的簡單與複雜在每個人心裡,有人順暢一生,有人颠簸終生。要是簡單地說你怎麼對待生活,生活就怎樣對待你,實在有點不負責任。然而,如果身處其中的人樂在其中,我們也沒有多少資格去評判。
曾經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即使知道真相殘酷,依然要揪着真相不放,明明得過且過會更幸福,卻要為了那個所謂的真相,即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辭。
是好奇心嗎?還是使命感?
曾經不懂,我現在依舊不懂,但是如果要我面對一個“真相”的選擇,我也會選擇追蹤下去,我不想要得過且過,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究竟誰是這場戲裡的騙局。
就像楚門,如果發現事情不對勁,選擇不去探索,那麼他會在那個虛拟的世界裡生活一輩子,或許臨死前,會懷疑一下世界的真實性,然後馬虎地死去。
哲朗的眼睛出了問題,所以在球隊最後一擊的時候失利了,這導緻每一次的聚會,隊友都會拿這件事來嘲諷,但是他一直選擇隐瞞,隐瞞隊友,隐瞞理沙子。
而在探尋真相的過程中,卻發現中尾早就知道這件事,理沙子也早就知道,他不過是在一個人扮演自己的英雄。
而真正的團隊并不需要這樣的個人主義,夫妻之間也不需要這樣的個人主義,他自以為在獨自承擔一切,卻不明白團隊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是信任。
理沙子問他:“是不是決定到死也不讓我進入你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男人的世界?那個世界有多麼誇張?是聖地?”
作為同行者,雙方都應該有一起走下去的決心,即使知曉對方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不堪,依舊願意同行。
這才是婚姻的正确意義。
書中兩次點題。
第一次第三章第六節尾,美月說:“我明白,一切都是我的自我滿足,是我一個人的相撲遊戲。永遠的單戀。可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第二次結尾:“十幾年的單戀修成了正果,是很幸福的事。很多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于莫比烏斯環上,繼續着單戀。”
單戀我願意這樣理解。
兩人之間的對話,運用“一話一搭”形式,會更引人入勝,進展流暢,給予讀者更多的思考空間,不會讓人覺得煩悶冗雜。
這一搭并不一定需要說話,可以隻是角色内心的想法。
第一章第七節,美月訴述自己殺人的時候,多數是由美月說,哲朗進行搭話。
搭話是要順着另一個人物的說話内容進行簡短而有力地發問,接尾話。
“了斷?怎麼了斷?”“然後呢?”“所以沒報警?”是呀,哲朗想。
- 疑問和否定
在對話間,一方發問,一方不斷否定,步步推進,持續拉開張力。一可以制造緊張情緒,二可以将人物間的思維痕迹寫出來,三可以制造好奇點。
“為什麼這麼賭氣?”
“不是賭氣,不能給你和理沙子添麻煩。其實連見面也是麻煩……”
“我不明白,有什麼麻煩呢?留老朋友在家過夜有什麼問題?”
“不,不是這麼回事。我不想把你們卷進麻煩,不能因為攪亂你們的生活,讓自己活在内疚中。”
“說得那麼嚴重,沒那麼回事吧,你想多了。總之先回家,有話回去慢慢說。”
“不行,我不能去。”
- 先下結論,再說過程
講故事有一個制造懸疑點的很好伎倆,就是先說故事的結尾,再說故事的過程。
比如第一章一開始,美月便說:“罪名将是謀殺,我殺人了。”
而後在這個過程中,真相一步步地被剖開,真正殺人的是中尾,美月隻是有更深層的守護目的。
故事裡的每一個角色都有自己的行為習慣,有自己的行事目的,有自己的行為準則和生活方式。矛盾是角色之間不同的目的碰撞得到的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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