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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K
中學時有篇短篇小說我們一定記憶深刻,它就是魯迅《新青年》雜志上發表的一篇白話文小說《孔乙己》。
當初我們理解孔乙己可能隻是看到他在舊社會被當時制度影響下産生的悲劇人物,一個落魄書生為了面子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處境之人。
可是究竟是什麼性格與心理讓他甯可活的如此糾結痛苦,也不願意放下那些羁絆在内心中的高傲姿态呢?
抛去社會更大層面的影響,我們從個人内心視角看看孔乙己為何如此糾結。
身份認同僵化
從魯迅小說中看孔乙己是個讀書人不假,“讀書人”這個身份隻是一個外在的身份标簽,如果一個人将這個身份放之四海運用就會特别僵硬,孔乙己利用這個身份标簽到處标榜自己是讀書人這個形象,很難不讓人覺得這是一種防禦考試失敗後的自我心理安慰。
自我認同,在心理學是一個人成長很重要的課題,自體在形成的過程中,心理上會經由内化與認同的過程來完成自己的主體性,成為一個具有獨立身心一緻性的自己。
當一個人的自我同一性沒有發展良好的時候, 自體感就會變得不穩定,與客體的關系也就表現的不牢靠。這就是自我同一性的危機。 在青春期乃至青年期的自我認同遭遇危機的時候,她/他會有幾種不同的表現。一種是認同的過度,以至于成為狂熱的追星迷、粉絲、殉道者。另一種就是缺乏認同,表現形式是誰也不服氣,誰也不在乎,誰也不敬重,成為敢跟任何人都叫闆拍磚的憤青。
顯然孔乙己是後者,魯迅在文中專門刻畫過他自述讀書人這個身份“上大人孔乙己”、“讀書人的事,能算....?”、“多乎哉,不多也!”、“君子固窮、者也!”
抛開在古代的傳統社會,以及彼時觀念語境之中,讀書人的确高于底層平民百姓截然不同的一種身份優越感外,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他忘記了自己真實的處境,也不會理解外界發生了什麼,他用自己給自己幻想營造了一個烏托邦世界,讓他好像鶴立雞群般特殊于這個世界,這也是他為了防禦自我認同危機的手段。
病理性自戀我們讀到孔乙己時,有個描述特别寫實,就是茴香豆的四種寫法段落了:
有一回對我說道,“你讀過書麼?”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讀過書,……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樣寫的?”我想,讨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孔乙己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寫罷?……我教給你,記着!這些字應該記着。将來做掌櫃的時候,寫賬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櫃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們掌櫃也從不将茴香豆上賬;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草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麼?”孔乙己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将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着櫃台,點頭說,“對呀對呀!……回字有四樣寫法,你知道麼?”我愈不耐煩了,努着嘴走遠。孔乙己剛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櫃上寫字,見我毫不熱心,便又歎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十種寫法,孔乙己也沒有完全學會
這段描述中,我們的老師和一些書籍解讀大概會認為孔乙己好為人師。他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知識,還有點強迫他人接受的意味。
現實中這種人也特别讓人讨厭,因為他們會傷害我們的自戀滿足他自己的自戀,可是為何他會這樣呢?
說實話,他這樣病理性的自戀背後,充滿了寂寞孤獨,他太想找一個能理解他了。
談及自戀這個話題其實充滿了争議,因為在弗洛伊德的時代,自戀是貶義的存在,但随着精神分析的發展,自戀慢慢也被看作中性詞,尤其是自體心理學之父科胡特給大家詳細研究解讀自戀之後,讓這個充滿争議的詞彙有了另外一個視角來看。
一般自戀可以分為“健康自戀”與“病理性(或不健康)自戀”。
健康的自戀一般來說,首先這個人的實力或能力是基本與他自戀的内心想法相持平,用一句雞湯來說“能力撐得起自己的野心”。
其次他在覺得自己良好的同時,也會認為别人也很好,正所謂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不健康的自戀者有以下幾個特征:
第一:内心充滿了誇大性自我意象,表現在外在就是他們會覺得唯我獨尊(内心隻有自己沒有别人)。
第二:他們會對贊美成瘾,他們很害怕有一天沒人關注他們或者沒人表揚他們。
第三:對權利的支配感異常病态,這些人希望自己被特殊對待,以及渴望别人能無條件服從他們,當這些東西一旦不能滿足要不就會極其憤怒(專業術語叫自戀性暴怒)或者會躲在自己構建的烏托邦幻想中脫離現實(這點很像孔乙己)。
不過好像現實社會中,不隻是讀書人會有這種感覺,那些借助着美貌以及人們關于她美貌的趨逢、贊揚的女孩;那些掌握權勢與财富,并且因此被周遭人過多服膺的人;那些依仗自己是互聯網中的大V就認為自己話語權相較其他人更多,甚至可以行駛特權的人等又何嘗不是。
孔乙己自戀的悲劇在于,他的現實處境與條件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心中的自戀、自我幻想了。
反思與如何接受真實自我如果說,孔乙己的悲劇并非在那個時代獨有,現代人一樣留有孔乙己式自我“意yin”,那麼我們該如何走出這種困境呢?
讀過文章的人都明白,孔乙己并非惡人,也不是自私自利有意如此之人,其實他很悲哀,也很無奈。
在臨床上,會看到如孔乙己般需要利用外在标簽定義自我,同時需要利用僵硬的面具人格來應對外在世界的人大多都是早年被情感剝奪、自我剝奪過的孩子,在後來感受到身份感時也隻能通過這種“别人眼中的形象”來感知獲得他是何種的身份感。
英國精神分析學家溫尼科特,他一直關注母子關系,他認為,真自我和假自我的構建是從生命最初就開始的,也是最關鍵的時期。
如果媽媽願意圍繞着孩子的感覺而轉,以此養育孩子,那會很辛苦,但會哺育孩子的真自我。如果媽媽希望孩子圍繞着自己的感覺,那就催生孩子的假自我。
童年時,如果不能做真實的自我,不能任性,不能制造麻煩,不能過分要求,不能争強好鬥,不能有異議,不能按自己的需求去做自己,我們必須做假我,才能得到别人的喜愛與尊重,我們過早學會了循規蹈矩,學會了順從,代價是犧牲了自我真實感受,影響了我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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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這一點,我們倒看出了他的悲哀,其實這類人本質并不壞,吃不下飯,不偷金銀财寶,他偷書。你說,這是怎樣的人?
自己都生活艱難,還給孩子們分茴香豆,還像個小孩子将碟子罩住,叫着“我的也不多了”,多可愛。
看到這裡,你我是否除了批判當時社會外,能否從自我家庭這個小的範圍來反思《孔乙己》以及避免類似的悲劇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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