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ào子其實是皓子,因皓與耗同音,叫來叫去就成了耗子。
耗子是我以前的同事,抽煙、喝酒、打牌、嚼槟榔、逗妹子樣樣來,我們笑稱他五毒俱全。耗子是那種賴皮性子,跟他熟悉的人随你怎麼說,都是嘻嘻哈哈的,但要是在外面喝酒吃飯時鄰桌不熟悉的人朝他嚷嚷兩句,立馬就會跟人家幹起來。
一次在酒吧喝酒,酒吧有K拉OK由客人自行點唱,耗子點的歌被人插了,他一言不和提起酒瓶就朝别人頭上砸,但耗子因長期酗酒、熬夜,身子骨并不硬朗,最後結果是把自己給幹到醫院去了。第二天耗子頭上纏滿了紗布來上班,他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那逢針的醫生不地道,逢了十幾針連麻藥都不給他打。
我跟耗子同事時他已經離婚了,據他自己說原本有個很美好的家庭。他們家三代單傳,爺爺一個月能拿到八九千的退休工資,父母都是有單位的不要贍養,他上點班,妻子開了家嬰幼兒用品店,父母還給他準備了兩套房,應該說是相當滋潤了。可他說那時候自己不懂事,經常在外面打牌、賭博,父母、妻子不知道給他還了多少賬,最後妻子實在忍受不了才跟他離了婚。離婚後他會經常去看看前妻,他還在幻想着哪天前妻能回心轉意。
耗子好酒,但酒量其實并不怎麼樣。印象中我直接看到被放倒的就有兩次。第一次是同事聚餐,他在酒桌上老是怼另一位不愛喝酒的同事,同事惱了,直接搬了一箱啤酒過來,要跟他對半吹瓶子。結果吹完瓶後,同事下午繼續幹活,他卻直接倒在公園公廁邊的草地上睡了。第二次是我生日那天,耗子酒桌上怼我一朋友,我朋友直接跟他每人倒了三杯白酒,然後雙方一口氣喝完,喝完後朋友與我繼續去KTV唱歌,他卻是我們四五個男人費了好大勁才擡到了酒店的床上,當天晚上還把人家酒店的床給尿濕了。
耗子人雖長得不出衆,卻喜歡逗妹子。有很多妹子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所征服,但最終還是毀在了逗妹子這一行為上。那場事件也成了他跟我同事的終點。他駕着單位的車帶着一個妹子去吃宵夜,吃完宵夜又去酒吧喝酒,然後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妹子會跟自己好,在車上就強行與别人發生了關系。卻不料接下來那妹子直接報了警,後來通過他人傳話給耗子,說要諒解的話就要五十萬。耗子感覺被下了套,卻也拗不過這口氣,愣是不願意出那五十萬,落了個開除公職,然後坐了兩年牢的下場。
吃了兩年牢飯出來後的耗子并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是大大咧咧的直性子。回來後我們一班原同事請他吃飯,飯桌上依然是叫酒叫得最兇的一個。飯後打點小牌娛樂下,他因為兜裡沒錢便在旁邊看,嘴裡槟榔嚼個不停。我随口說了句:你嚼槟榔這麼厲害,能不能一次嚼五個,放嘴裡嚼十分鐘,我賭兩百塊錢。沒想到他一下來勁了,直接放五個槟榔到嘴裡,舌頭都沒法打轉,硬撐了兩分鐘後,說:我不來了,要嘔了,這錢賺不到。
耗子為人重感情、講義氣。因為他犯的事不同于一般的打架鬥毆,父母覺得很沒面子,便舉家遷往了福建,耗子在一家汽貿公司找到了工作。到那邊後,耗子會隔三差五的與我們聯系,偶爾回婁底時會找我們一起喝酒,還一再邀請我們去福建玩。經不起他的盛情邀約,我們去福建玩了一趟。接到我們的那一天,他叫來了全公司最能喝酒的兩個同事陪我們,他一直就是那種無酒不歡的人,也一直認為隻有陪好酒才能表達他的盛情。那幾天他特意請假陪着我們,說不清道不完的還是對婁底生活的懷念。
福建回來後不久,耗子打電話告訴我,他在福建那邊找了個老婆,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一年後生了小孩,他打電話來時更是開心:“小耗子終于問世了”。我也很是替他高興,渾渾噩噩的幾十年,終于算是修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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