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陳佳靖 朱潔樹 編輯 | 朱潔樹
【上海】
馬克·布拉德福特:洛杉矶
地點:龍美術館(西岸館)
時間:7月27日-10月13日
門票:免費
洛杉矶,是藝術家馬克·布拉德福特(Mark Bradford)的家鄉,也是他一直工作與生活的地方,也是長期代表了某種世界想象的特定文本。這個展覽探讨了布拉德福特的藝術實踐在過去十年間的演變以及他對當下美國文化議題的關切,也展現了藝術家的創作特點——與社區的緊密聯系。本次展覽将免費向公衆開放,同樣呼應了藝術家一直以來與世界各地社區交流對話的實踐。
在展廳一樓的開闊空間,觀衆會看到一件大型雕塑作品《密特拉》(2008),這是藝術家收集卡特裡娜飓風殘骸中的風化木闆制成的,其船形造型讓人聯想到諾亞方舟的神話,同時回應着仍生活在災後創傷之中的社區所經曆的試煉。遠觀作品,可以感受到藝術家對于規模的野心,走進船體,殘破的海報又展現出時間的痕迹。“你還能聞到新奧爾良的味道,”布拉德福德坦言,每當再次見到這件作品,彼時的記憶依舊會浮現。當時,這場自然災害使得新奧爾良整個城市甚至整個美國的種族與經濟不平等問題暴露無遺,這件作品也開啟了布拉德福特對于社會問題和地域特定性的關注。
布拉德福特另一個極具代表性的創作方式是對于地圖繪制、文本和流行文化的借鑒和發掘。他用多層地形圖堆疊而成了壁畫般宏大的作品,在抽象形式的表象下,是藝術家對于權力關系的思考。《洛杉矶》是根據1965年洛杉矶華特暴動事件(Watts Riots)創作的,瓦特是一個非裔低收入人口聚集區,當地居民與警察的一場争吵最終演化為持續六天的集體性暴力事件。在藝術家的作品中,縱橫交錯的網格密密麻麻地構成了畫面中的城市肌理,同時也引發了觀衆的遐想。
他的最新作品則超越了平面的限制,構建了一個壯闊的星系:三十餘件尺寸不一的大型球形雕塑,錯落有緻地由展廳頂部懸挂下來,形成了一片“星系”。這件作品名為《如果他能成為灰燼之王,他将讓這片土地燃燒》——這句話本身是美劇《權力的遊戲》中的一句台詞,馬克·布拉德福德習慣于挪用流行文化中的元素進行創作,不過作品本身的意義與命名之間卻未必有必然聯系,“我有時覺得人與人彼此之間是孤立的,就像這一個個獨立的星球。”
石上純也:自由建築
地點: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
時間:7月18日-10月7日
門票:60元
“你可以想象它是一隻黑色的飛鳥,栖息在倫敦的草坪上,上面那黑色的片狀岩石,是它的羽毛;或者想象它是一片低空的烏雲,下面纖細的立柱是雨滴。”在介紹2019倫敦蛇形畫廊夏季展亭的時候,日本建築師石上純也(Junya Ishigami)這樣說道。
石上純也認為,當下的建築早已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遮蔽物,而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巨大空間中各色各樣的“風景”。展覽取名“自由建築”,意在表達石上純也不囿固于傳統的建築形式與表達方法,以自由的視角探索并更新建築的定義。
早在12年前,剛成立工作室不久的石上純也,就曾通過藝術裝置的手法表達對于實驗性建築的思考。他讓一個15米高、20米寬、1噸重的矩形金屬立方體懸浮在東京現代美術館五層通高的中庭,命名為《氣球》。“氣球”沒有被任何構件連接或者懸挂,它緩慢地移動,像是一片緩緩飄過山頂的雲。
他也曾在中國設計過項目,谷之教堂的基地位于中國山東的一個狹長的山谷。石上純也認為山谷是神明的所在,因此将建築向上延伸了20米,在入口處形成45米高、1.3米寬的極限空間,因而創造了新的山谷風景。
而今,石上純也的設計作品遍布世界各地,“這次展出的很多項目都不在日本本土,而是針對不同國度和不同業主的要求,服務多元的價值觀,做出的不同設計解答。”建築師表示,“初看,可能無法想象它們是由同一個人設計的,展覽恰巧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将這些項目聚集到一起,以一種俯瞰的姿态,去感受這些看似毫不相關的項目之間微妙的聯系。”
嚴肅遊戲
地點:昊美術館
時間:8月2日-11月2日
門票:30元
“嚴肅遊戲”通常指一種不僅用于娛樂目的遊戲,它以遊戲為形式,應用于教育、醫療、社會管理等諸多領域。本次展覽以“嚴肅遊戲”命名,但它并不緻力于強調“嚴肅”與“娛樂”的分野,策展人希望在人與機器、現實與虛拟的邊界已不複存在的當下,打開一個關于遊戲讨論的政治緯度。通過呈現藝術家與遊戲設計師的作品與項目,展覽會涉及遊戲形式與圖像的曆史發展、競技者的生命政治和職業遊戲競賽機制之間的張力,以及電子遊戲語境下的曆史真相探索、空間政治批判和未來沖突等議題。
職業玩家描述着勝利帶來的強烈卻短暫快感,藝術家在作品《榮譽密碼》中提問:在一個曆史和傳統的意義越來越少的世界裡,我們如何實現救贖,我們如何構建一個連續的自我?佩恩恩的作品《天梯系統》則從相反的方向讨論了電子競技遊戲排名對戰系統的機制。肯特·希裡在其作品《DoD(勝利之日戰争新聞學)》中提供了一種有趣的玩法,藝術家以記者的身份在二戰遊戲“勝利之日”(DoD)中捕捉沖突的照片而不是參加戰鬥,并進行了一系列的技術調整以完成“戰地記者”的任務。
展覽的同名作品同樣和戰争有關,《嚴肅遊戲I-IV》是哈倫·法羅基2009年造訪美國海軍基地期間創作的,展現了計算機遊戲的虛構場景如何運用于美軍在部署戰區之前的訓練,以及遭受戰場創傷的軍隊在返回時的心理護理。法羅基發現,當士兵通過遊戲界面,在“阿富汗街道”中進行射擊訓練時,遊戲中的所有物體的影子皆由一個想象中的太陽位置決定。而在用于戰後創傷治療的遊戲中,雖然有太陽,卻沒有影子——是因為治療比備戰更便宜?
中洲旅人:約翰·豪藝術展
地點:思南公館
時間:8月4日-8月31日
門票:免費(需網上預約)
約翰·豪(John Howe)曾為《魔戒》等奇幻文學作品創作插畫,将托爾金想象中的中洲世界具象化,他的作品,既有奇幻文學的瑰麗想象,又有現實世界的真實觸感,“将強烈的戲劇沖突凝結于一瞬。”1995年,當彼得·傑克遜考慮将《魔戒》拍攝成電影時,約翰·豪的畫面成為他将想象付諸現實的最初參考,豪随後受邀擔任了電影《指環王》《霍比特人》六部曲的藝術指導。此外,他也廣泛涉獵其他奇幻文學、神話傳說的插畫創作,比如凱爾特傳說、亞瑟王傳奇以及近年來大火的《冰與火之歌》。
這是約翰·豪首次來華辦展。現場将會展出他的真迹手稿逾百件,其中包括1979年以前的早期作品,以及中洲主題的諸多”名場面“(甘道夫對戰炎魔、恩特摧毀艾森加德)和人氣角色(芬國盼、格洛芬德爾、萊戈拉斯、斯毛格)。
我們知道,指環王系列的主要拍攝地點是新西蘭,但約翰·豪的想象世界層次更為豐富、構建過程也更為曲折。他曾循着托爾金的腳步,辨認出遊曆對其創作的影響,也在偶然邂逅的風景、曆史的積澱當中尋找吉光片羽的意象,“遭到焚燒、傷痕累累的魔多大地,可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所遭受的精神痛苦在地理上的反映;精靈的國度可能是人類堕落之前,大地上的天堂樂園的殘餘,是那存在于時間開始之前的王國的遺迹……”
2019上海國際文學周期間,約翰·豪将莅臨上海,并參與一系列與讀者、觀衆互動交流的活動。
【北京】
雷安德羅·埃利希:太虛之境
地點: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
時間:7月11日-8月25日
票價:108元
雷安德羅·埃利希擅長消除作品的邊界,在某種程度上,做到了藝術性和互動性的兼備。在這個由20件大型互動裝置作品營造的叙事空間裡,常規的觀看邏輯是失效的,颠倒、錯位和異化成為了新的經驗。人們被引入湛藍的水池底部、倒挂于樓梯邊緣、體驗飛檐走壁的快感,或親眼目睹起重機将一座房子連根拔起……這種融入環境的方式既奇異又自然,它賦予了觀衆一種重新觀照和诠釋日常情境的可能。而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這樣具有學術背景的機構辦展,也使其與許多當下盛行的以“浸入式”為名,卻不具備可塑性的“網紅展”區别開來,引發參觀者更多期待。
此次展覽,雷安德羅還根據中國的特色對作品進行了不少改造。譬如,《建築》于2004年首次在巴黎展出時,原本采用的是一個經典的法式建築立面,這次的新版本則選取了代表唐人街的典型建築;《迷失花園》将一個虛幻的花園設在了一個中式庭院的建築裡;《人行道》中,中國的城市景觀倒映在水面上。當熟悉的場景趨向陌生,真實與虛幻的界限也就不再那麼分明了。
千手觀音
地點:紅磚美術館
時間:7月19日-10月13日
票價:130元
在2012年的上海雙年展上,藝術家黃永砅的《千手觀音》曾以紀念碑一般的巨型體量伫立于美術館中庭。一千支鐵制的觀音的手,被嫁接在一個鐵制的“骨架”上——更準确的說,它是一個經過改造後的“瓶架”,即馬塞爾·杜尚著名作品《瓶架》的放大版。同一年,《千手觀音》走入北京的紅磚美術館,成為其首件館藏。由于場館空間的限制,這座原本高達18米的大型裝置作品如今被分為三座單獨的“瓶架”置于同一間展廳,這樣的設置或許會部分削弱作品在視覺上的震撼力,但在某種程度上,也使作品的細節能夠更充分地被觀者的目光捕捉。
動物、植物、日用品、廢棄物、各式各樣的法器……千手觀音托舉的物品幾乎無所不包,且并不局限于某個時代、地理或文化範疇。相比傳統東方意象中簡明、神聖的觀音形象,這裡的“觀音”表現出明顯的密集和繁複。事實上,作品的創作靈感正源自中西文化的碰撞。1997年,黃永砅受邀參加德國明斯特的藝術展時,在當地教堂裡看到一座在二戰期間雙臂被毀的基督像,為此,他在教堂對面創作了50隻手的“千手觀音”早期版本,與斷臂基督像相互對照。
從明斯特到上海再到北京,“千手觀音”的身份也在東西方的語境轉換之中變得越來越複雜和奇妙。當我們再次擡頭凝望它無表情、無軀體,但依然龐大的鋼鐵形象時,它正以一種陌生與超然的姿态,回應着關于多元文化、藝術、宗教以及現實的諸多問題。
歸成:畢業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第一代中國建築師
地點: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
時間:7月23日-10月13日
票價:20元
20世紀初,中國有百餘人遠赴海外求學現代建築,在這期間,賓夕法尼亞大學是早期中國建築留學生較為集中的地方。當時求學于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築學專業的留學生約有二十多位,包括梁思成、林徽因、童寯、範文、楊延寶等。回國之後,他們把在美國的學習經驗應用到中國,為近百年來中國近現代建築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中國的許多經典建築,如上海的美琪大戲院、北京的王府井百貨大樓、和平賓館、北京火車站等,都是這一代建築師的成就。而童寯對于中國古典園林的研究、梁思成和林徽因對于中國古建築的踏訪,也是用現代視角重新去審視和定位中國建築傳統的開創性舉措。
本次展覽分為五個部分,分别是:“賓夕法尼亞大學與第一代中國建築師”“賓大建築課程”“中國留學生的教育成就”“第一代中國留學生的歸國貢獻”和“笃學之思,學範之成”,旨在通過一系列曆史資料和案例,梳理中國現代建築的崛起與發展曆程。策展人童明曾在去年該展覽在上海展出時對界面文化表示,中國的現代建築絕對不是模仿和搬抄,而是由一種本源生長出來的結果,向歐美建築看齊其實是一個極大的誤解。借助展覽回顧這段曆史,有助于了解第一代建築師對于“何為現代中國建築”的思考。
良渚與古代中國:玉器顯示的五千年文明
地點:故宮博物院
時間:7月16日-10月20日
票價:免費
良渚文化遺址中心位于浙江省杭州市西北部的瓶窯鎮,總面積約34平方公裡,其中分布最密集的地區在錢塘江流域和太湖流域。這裡标志着距今5300-4500年左右的中國新石器時代文明,最大特色來自其出土的玉器。就在今年7月6日,中國良渚古城遺址獲準列入世界遺産名錄,成為中國第55項世界遺産。此次展覽中展出的260件(組)有關良渚文化的玉器是申遺成功後的首次亮相,旨在呈現中國最早的以玉器為載體的禮制社會。
僅僅從外形上就可以看出,這些挖掘自墓葬中的玉器品類豐富,造型别緻。其中圓盤玉稱作“璧”,柱狀玉稱作“琮”,除此之外,還有三叉形玉器、冠形器、玉镯、玉墜及玉環等。玉器上的紋飾大多為神人獸面紋,反映了良渚先民“天人合一”的宗教信仰。圖中的“玉琮王”是反山12号墓出土的國王用玉,同時,觀衆也可在展品中發現相對應的王後用玉,這是玉琮中體積最大也最為貴重的兩件,琮體呈扁矮的方柱體,内圓外方,暗合了中國古代的“天圓地方”之說。
隐形于色:抽象藝術群展
地點:松美術館
時間:7月20日-11月17日
票價:160元
本次展覽的主題,中文名稱是“隐形于色”,但實際上展覽最大的亮點卻不在色彩。與具象藝術不同,抽象藝術拒絕描繪或模仿自然,隻采用最本質的元素進行表達,比如色彩、形狀和光影。通過對不同材料進行創新利用,作品的紋理和質感也會發生微妙的改變,帶來多層次的感受。
本次展覽中不少作品都具備這樣的特點:巨型的彩妝盤、黑暗中舞動的白色燈光、定格在畫布上的水滴、奪目的聚酯箔裝飾……可以看到,展覽中不少作品都以“無題”為名,這似乎正體現了抽象藝術的實驗性與開放性。從這一角度,展覽的英文标題“Abstraction(s)”更為貼切,“抽象”是藝術家們共同的創作契機,詞末的(s)則指向藝術家們在近一個世紀以來從中催生的各類表現形式和藝術實踐。
參展的13位藝術家出生于不同年代,來自美國、歐洲、亞洲多地,但他們隻是抽象藝術發展過程中的冰山一角。在如此大幅度的時空跨度裡,想要讓他們的作品隔空對話并不容易。至于這樣的對話是否成功,還需要觀衆自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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